“出了什么事?”
这边的动静太大,终于是引来了柳府的几个公子小姐。
柳芯,柳珊和柳翰匆匆过来,先是看见地上的男子,都不由变了脸色。
可当他们抬头再看见面前的柳筱和白易寒的时候,更是震惊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白易寒看见了柳翰这个寿星,淡淡地开口道:“柳公子,这个蠢货对三小姐出言不逊,我出手教训了一下。在你生辰上见了血,不好意思。”
他这话虽然是道歉,可语气中丝毫听不出一点歉意,吓得面前的柳翰直冒冷汗。
“哪里的话,景王殿下,您肯赏光来我的宴会,已经是给了最大的面子了。”
柳翰诚惶诚恐地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道。
而一旁的柳芯和柳珊,则是又惊又怒。
她们怎么也想不通,柳筱这个贱丫头,才和太子解除了婚约,怎么就勾搭上了景王殿下?
白易寒对这些人毫不在意,转向身边的柳筱,他的脸上又换上了温柔的神色,讨好地开口问道:“这样满意吗?”
此话一出,身边的人本来已经滚圆的眼睛,不由瞪得更大。
这个正在讨好身边女子的人,还是传说中的冰山王爷白易寒吗?
看着周围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柳筱才深刻意识到,自己招来的这个男子,在碧瑶大陆上到底是多逆天的一个存在。
虽然她对白易寒这个人,并无过多的感想,可现在她灵机一动,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有景王撑腰,府里那些想加害自己的人,以后势必也会多掂量掂量。
虽然她也不想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可只怪现在的她还是太弱,府里的那帮人却每一个都虎视眈眈,她才不得不借用一下白易寒的声势。
想到这里,她心神一敛,故作不耐烦得说:“满意什么,杀猪一样的叫个不停,吵死了。”
此时地上的那个轻浮公子,的确因为断臂的疼痛,而哼哼哈哈个不停。
白易寒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是温柔,只见他随意地身手一挥,白光又是一闪,那公子的嘴里竟然又掉出了什么东西。
众人定睛一看,差点晕过去。
那掉出来的,竟然是这个公子的舌头。
只见他此时躺在地上呜呜地,的确是说不出话了。
“这样呢?”
白易寒更加谄媚地问道。他的眼里似乎只有柳筱,根本看不见其他人。
柳筱看见四周无数震惊的表情,以及柳芯和柳珊无比嫉妒的样子,不由想扶额哀叹。
她只是想用白易寒这张虎皮,威慑一下柳府这些对她心怀不轨的阿狗阿猫们,可这个白易寒,做事能不要那么夸张吗?
柳筱生怕自己再说一个不满意,白易寒直接把这个公子的脑袋切了,只得搪塞地说道:“满意满意,别再玩了,赶紧走吧。”
白易寒听到柳筱的话,马上又擅自曲解起来,笑眯眯地说道:“本王也正有此意,反正这宴会无聊得紧,赶紧走才是。”
白易寒说得漫不经心,完全不顾这个宴会的主人柳翰此时就在自己身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柳筱看着四周每个人都用诡异的表情看着自己,觉得自己和白易寒呆在一起至少还自在点,便点了点头。
一得到柳筱的准,白易寒就更加得意,直接牵起了她的手,快步穿过依旧惊愕着的人群。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柳芯恨得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了。
她曾经恨透了柳筱和太子的婚约。得知柳筱被太子退了婚,她还来不及高兴,就又看见柳筱和景王殿下牵扯上了。
要知道景王殿下是谁,那可是碧瑶大陆上的传说和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得到景王殿下的青睐,可是比太子妃更骄傲的荣誉。
此时看着景王殿下牵着柳筱的手,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和愤恨淹没了。
章节目录第16章野男人就是本王
在白易寒和柳筱就要离开的时候,柳芯终于是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大声道:“景王殿下,柳筱她昨夜和别的男人夜里私会,早已不是完璧,殿下您可别被她骗了!”
柳芯此时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她昨夜明明也是目击者之一,知道柳筱根本没有私会男人。可反正大家现在这样传的,她照着流言说,也没什么不对。
她相信,以景王出了名的洁癖,如果得知了这个丫头不清白,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听了这话,柳筱却只是觉得好笑。
好一个柳芯,跟她还真是“姐妹情深”。
她也不急着反驳,只是微微抬眼,看着身边的白易寒。
白易寒听到了柳芯的话,也是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去。
一双美眸里满是冰冷,落在柳芯身上,吓得她顿时不敢再言语。
完美的嘴唇轻轻开阖,白易寒开口问道:“私会男人?”
柳芯闻言,以为白易寒是信了自己的话,不由大喜,赶紧点头说道:“不错,许多人都撞见了,因此太子殿下才退了婚。”
这话听上去毫无漏洞,可白易泽闻言却是冷笑起来。
“昨夜三小姐私会的男人,不就是本王?”
白易寒云淡风轻地说了那么一句,内容却是石破天惊。
众人此时张大的嘴巴,每一个都可以塞下一个土豆。
谁都没想到,与柳筱私通的,根本不是什么野男人,而是碧瑶大陆的第一天才加第一美男,白易寒。
这一下,太子抛弃柳筱的故事,马上就变成了,柳筱抛弃太子。
理由很简单,因为太子和景王,是个正常女人,都会选景王。
虽然太子的身份更为高贵,可那又如何?
碧瑶大陆,以武为尊,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景王的实力和天赋在那里,他就是更牛掰,更厉害。
更重要的是,景王外貌绝美,又从来不近女色,绝对是整个大路上所有女子心中的梦想夫君。
白易寒冷冷地看着眼前震惊不已的柳芯,又开口道:“你,是叫柳芯?”
原本只是错愕的柳芯,此时顿时一阵欣喜。
景王殿下,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回景王殿下的话,臣女正是柳芯。”
柳芯满脸羞红地回道,更是得意地看了一眼柳筱。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白易寒微微颔首,嘴角噙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是比刀刃还要锋利冰冷:“这次看在你是三小姐的妹妹的份上就算了,以后别让本王再听到你说你姐姐的坏话,不然别怪本王对女人出手。”
柳芯听了这话,脸上原本欣喜的表情一下子冻结住了。
感受到四周人看过来的讥讽目光,她不由低下头去。双手紧握,皓齿几乎要咬破嘴唇,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勉力忍着,才没有滴落下来。
柳筱,柳筱,都是柳筱找个小贱人!
终有一天,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柳筱一路和白易寒到了柳府门口,不由无奈地望天。
“景王殿下,拜托你能不要给我树那么多敌人嘛?”
白易寒扶着柳筱上了马车,戏谑地开口:“怕了?”
柳筱钻进马车坐定,没好气地答道:“我也不是怕,只是女人嫉妒起来很可怕的,我嫌麻烦。”
马车十分宽敞,可白易寒却偏偏硬坐到了柳筱身边,笑眯眯地说道:“那不如本王直接跟父王要求赐婚,你成了景王妃,就不用管你府里那几个姐妹了。”
听了白易寒提出的解决方案,柳筱翻了个白眼,决定无视,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听到这个问题,白易寒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低头贴近柳筱的脸颊,故作神秘地回答道:“到了就知道了,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白易寒故弄玄虚的样子,柳筱也懒得追问,只是往一旁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
可她每挪一点,白易寒就朝着她挪更多,导致两个人总是越贴越近。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抓狂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柳筱看到眼前的景象,却是不由愣住。
这是一座装饰得相当艳丽的阁楼,门上挂着一个红木匾,上面写着“紫陌楼”。
门口站着许多浓妆艳抹的女人,笑颜如花,招呼着过往的男子。
这地方,再明显不过,是个青楼。
柳筱此时不由挑眉,看着身侧的白易寒,开口道:“景王殿下带我来青楼?”
白易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牵起柳筱,径直向紫陌楼走去,说道:“动作快点,不然可要错过好戏了。”
门口招呼的老鸨,一眼就看见了柳筱和白易寒,虽然惊讶柳筱一个女子来青楼,但看见白易寒绝世的面容和不凡的气度,还是赶忙迎了上来。
“兰字房。”
白易寒简短地吩咐了一句,老鸨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赶紧招呼着他们进去。
厢房位于二楼,里面摆着一张梨花木的桌椅,上面摆着酒菜。
房间的一旁有一个相当大的窗户,正对着一楼大厅中心的一个舞台。
舞台的两边,都是酒席或者厢房,座无虚席,尽是肥头大耳的男人们。
柳筱刚坐下,就听见底下无数男人发出的欢呼声。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瞧去,就看见中心舞台正上方的一扇窗户突然打开。
窗里边,一个紫衣丽人,正随意地倚着轩,懒懒地看着底下。
那是一个很美的女子,皮肤白皙如玉,柔然的青丝随意簪着,黛眉秋波,樱唇微红。
之前柳筱觉得自己的那个庶妹柳茵已经是国色天香,可和眼前的女子比起来,柳茵却是显得太过稚嫩又失风情了。
台下的那些个男人,看到紫衣美人的刹那,就失了理智,一个个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她激动地挥动双臂,嘴里不断叫喊着。
“如是,如是!可是让爷等到你了!今儿我特地找了御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江南菜,你可一定要赏脸来尝尝!”
“呸,李员外,上个月你就帮颜姑娘搬过院子了,这个月也该轮到我们哥几个个来伺候如是姑娘了!”
“周公子,这话你可就说得不对了,如是爱选谁选谁,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台下的男人们吵得正欢,窗边的女子不由露出了不耐之色。
披着紫纱的胳膊倚在红木轩上,她皱着眉头开口:“吵死了,就你们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德行,本姑娘看着都烦,还要你们陪什么。”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其倨傲。
可偏偏底下这些男子,听了却丝毫不生气。
见美人不高兴了,他们只是愈发讨好谄媚地冲着她低头哈腰,连连认错。
“是是是,如是姑娘别生气,是我们太聒噪了,你可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就是就是,您可比和李员外他们几个粗人一般见识。”
这帮男人每一个都衣着不凡,可此时都只是如痴如醉地,仰望着楼上的颜如是。
柳筱不由惊呆了。
今天她可算见识了,男人的犯贱本性。
女人是越是对他们不屑一顾,他们一个个,越是趋之若鹜。
柳筱不由对这个叫作颜如是的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为风尘女子,却不是被男人玩弄,而是居高临下地,随意地将这些男人,当做提款机。
台下的男人闹哄哄,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释着,颜如是却更是不耐烦。
“都给我闭嘴!”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的一甩手中的丝帕,不想动作幅度大了点,一不小心,紫色丝帕就脱了她的手,从二楼飘落。
台下的男子们,听了她的话,一个个马上都闭了嘴。
看见帕子飘落,他们却又如同疯了一般地冲到前面去争抢。
“张野,是我先拿到的!你别和我抢!”
“朱山,你要不要脸?明明是我先碰到的帕子边,你怎么好意思说是你的?”
无数个大男人,就聚在台前,面红耳赤地争着这一方小帕。
见状,一旁的老鸨赶忙扭着身子过来,讨好地拉开几人,软言劝道:“各位爷,今儿如是可还要唱蝶恋花呢,可千万别为了这小帕子耽搁了时辰,若爷真的喜欢,我回头把如是的帕子,一一都给爷送上府去。”
老鸨这话说得极有技巧,让几个男人心里顿时都舒坦了。
几个人不情不愿地,将帕子给了其中的一人,哼了一声,方回了座位。
见状,老鸨赶紧抬头,朝着还懒在那儿的如是,骂道:“小妮子还拿乔什么,还不快点下来给各位爷唱曲儿!”
听到老鸨的话,颜如是冷哼了一声,却终是站起了身子。
就在人们都以为她会从一边的楼梯走下来的时候,却见她抬起了脚,直接踩上了窗栏。
人们还来不及诧异,就看见那一抹绝美的紫衣,轻身一跃。
无形之中,突然吹起一阵清风,那一袭紫衣随着风儿微微摇曳,就那么轻轻落在了舞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