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试试!”
江流忽然道,却是出乎莫逍遥意料。
这个老阴,还是出手了。
江流前,自从衣袖中取出笔墨,灵气入笔。
毫无犹豫地,就是一横。
然后收笔!
“这就完了?”
“半缘修道半缘一。这是什么意思?”
唐帆冷笑:
“这是要做,天下第一。”
“这么简单的,能过吗?”
墙,“一”字正要消散——
江流,藏在袖中的手指,像是算卦掐诀般点了几下。
“过!”
只见那诗句,陡然亮起,前所未有之闪耀。
就连那老叟,都无人可闻地轻噫了一句:
“怪了。”
北太行是算卦,可也不可能改未来。
江流暗中施展的手段,怕是大神通。
沾一点,就要被灭满门的禁忌。
莫逍遥大概有猜到,却也无法确定。
“过了,下一个!”
唐帆举手:
“我试试。”
南墙下,唐帆举棋不定。
“快着点,放毒的小子。”
老叟似乎早就知道唐帆耍的手段,催促道:
“快着!不然算你失败!”
唐帆终于鼓起勇气,写下一个字。
“半缘修道半缘疑。”
“疑”字没写完,唐帆就放弃了。
“不行,我退出。”
唐帆虽然失败,但老叟却对此子隐有赞赏之色。
“谨小慎微,万事先疑。”
唐帆之后,接连几人填字,皆失败。
周雯根本无法靠近那墙,石巨却也失败。
眼看,就剩下莫逍遥了。
“你来吗?天命万世桃花劫?”
莫逍遥腼腆一笑,拽着老叟袖子:
“借一步说话嘛。”
墙角。
莫逍遥:“前辈有没有收款码?”
“没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对,那这几块灵石前辈拿着。”
莫逍遥取出四块灵石,交给老叟:
“不多,是片心意。晚辈就是想问一件事。”
老叟颇为满意:
“像是你这命格能做出来的事!问吧。”
“前辈过奖。”
“前辈,可知姜家村姜文武?”
老叟身灵气燃起,犹如风暴!
来自金丹境的威压,如潮水般汹涌狂暴!
“你。怎么知道他的?”
莫逍遥顶着压力,牙齿都在打颤:
“那自然与是姜前辈相熟……”
老叟似乎动了怒:
“空口无凭我为何信你?”
莫逍遥,取出姜文武送的瓦片:
“前辈请过目。”
许久,老叟才收功。
“不错,这瓦片是七星八阵的钥匙。”
“老姜真把这东西,都给了你?”
“正是。”
老叟一叹:
“罢了。我姓黄,名赋庸。”
“前辈莫非,是黄承彦后人?”
黄赋庸又动了片刻杀心,终是没有出手。
“唉。逆天乱神诛仙灭道之混沌异玄命啊,生来的棋手。什么事,能瞒得过你?”
“前辈谬赞。这命格到底什么意思?”
“不可说,不可说啊!”
黄赋庸似是忆起旧事,良久:
“诸葛连弩与木牛流马测实力,小八阵图试手段。”
“凶兽评道德,大漠考运气。”
“这填字关,问的是本心。”
“去吧,我已说的够多了。”
问本心啊,那简单。
莫逍遥一拜黄赋庸,抽身来了南墙前。
研墨提笔,就是一个大字。
“笑。”
“半缘修道半缘笑?这是什么狗屁?”
“这也能通顺?”
莫逍遥的本心,就是乐。
修仙这一切,皆是图一乐,为一笑。
就这么简单。
哦,还为了杀到冥府,救张南。
墙,诗句有微光。
“虽然不体面,但好歹是过了。”
黄赋庸心念一动,填字失败之人,眨眼便被推出茅草屋外。
“行了,随我来。”
茅草屋中,便只剩下莫逍遥,江流,陈文生,李浩源等几人。
也不知周雯安全与否,但想来有冷心绝保护,不用担心。
自己这边,才更危险。只好见机行事。
没了石巨在身边的莫逍遥,就像被风儿撩起裙角的少女。
“前辈,就这么些人?”
莫逍遥有点怕。
万一这老头有点什么怪癖怎么办?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你们这一批里,就只有这几人。”
老叟推开莫逍遥来时的门,门外却换了一番光景。
小桥流水,老树人家。
跟着老叟,几人在这村里闲逛片刻。
“江流兄可有心思?”
“逍遥兄也注意到了?”
在这种无人的秘境中,居然有个村落。
而且村落布局,诡异至极。
且不说那总是恰巧挡在路口的老树,还有家家户户门前挂的铜镜,还有斜屋小道……
光是脚下的路,就七拐八拐。
看不出门道。
若是没有老叟领路,筑基修士也得迷路。
“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哦,这是诸葛村。”
“啊!?那岂不是有孔明前辈的后代在……”
老叟叹息:
“后什么代?”
“这诸葛村并无居民,只是为了迷惑歹人。”
李浩源疑道:“歹人?”
“什么歹人,能闯到此地?”
老叟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地走着。
几人便也只得跟。
却说这井田纵横,山高水长,寂静幽深。
也算得是一番美景。
老叟在一户门前,猛地消失。
声音如钟,余威天地。
“想要机缘,自己去找。”
每家每户门前的铜镜,忽地反光。
光,聚在一起,犹如烈阳当面。
所有人,都捂住眼睛。
一瞬之后,强光消散。
这诡异村落,再度沉入让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落针可闻。
莫逍遥拉着江流,转眼便消失,还大声呼道:
“机缘,还得自己寻。”
李浩源见状,也是离开。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离开。
莫逍遥,却带着江流,顺着飞剑的方向,绕了回来。
“前辈,晚辈进来了~”
莫逍遥轻推开门。
院落之中,黄赋庸正与另一青衫老人,对坐棋盘前。
还有一老人戴斗笠,斜倚在墙根,睡眼惺忪。
“哦,来了。”
“坐。”
黄赋庸心念一闪,地动山摇。
棋盘边,黄土地鼓起一块。
江流见状,便靠在门边。
莫逍遥一拜黄赋庸,再拜另两位前辈,这才落座。
黄赋庸执白子,青衫老人执黑子。
棋局,扑朔迷离。
两人皆是沉寂。
莫逍遥倒是一反常态,没有急于机缘。
也只是静静地,观。
三人,棋盘边。
清风送爽,别有一番滋味。
江流也不急,靠在门边,掐着手指。
越掐,脸色越怪。
斗笠老人,咳嗽一声:
“别算了。区区筑基,安能见天下?”
“前辈说的是。”
江流风雅,这便不在测算。
“嗯。能屈能伸,天地灵根。五行缺金却以易数而补,圆满无极。真一命格,桃花易数傍身。”
“你是哪家的?”
江流肃然起敬:
“回前辈,北太行江流,家师马十九,马通玄。”
“马十九?他肯传你桃花易数,便是将你当了衣钵真传。”
斗笠老人一笑:
“我要是抢了他的衣钵真传,那小子怕是要跟我拼命。”
江流连忙拱手:
“临行前,家师说了,一身衣钵已尽传了我,日后如何,与他无关。”
“哦?”
“马十九倒是开明。世道,真是变啦!”
“外面那群故步自封的蠢蛋宗派世家们,也该学学这气魄!”
江流谨慎:“敢求前辈名讳。”
“一个破名字而已,算的了什么。”
斗笠老人正要开口——
黄赋庸对面那位青衫老人,却道:
“叫他老万头儿就行。”
“修行三十年未破金丹,也好意思装大尾巴狼?”
黄赋庸闻言,亦大笑。
“老东西,你不就境界高点儿。敢不敢打一架?”
老万很不服,气不打一处来:
“信不信把你鼻子打歪?”
青衫老人笑而不语,落下一黑子。
“啪!”
黄赋庸手一抖,脸色变化:
“你,真要出世了?”
青衫老人淡然自若:
“出世?我这人啊,怕吵。怕热闹,怕挤。”
莫逍遥目前为止一言不发。
“红尘这一遭,就不去争了。”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老黄。真给我找来这么一个。”
青衫老人这才侧目,凝视莫逍遥。
“这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老黄喜的不行:
“小子,拜师了没?”
“回前辈,还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知道这位是谁吗?”
“请前辈明示。”
黄赋庸拂须长笑:
“三十年了,终于等到今天!”
“这位,号云镜。世人称,云镜先生。”
莫逍遥颔首:
“云镜前辈,晚辈只有一个问题。”
“诸葛家的局,究竟是何用意?”
云镜执子的手,僵在空中。
“局嘛,为人设。”
莫逍遥起身,一拜:
“二位前辈,晚辈有话不当讲……”
“当讲。”
“咱们都别放屁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装什么象?气氛组那一套直接省了吧!”
“说实话,我就是来秘境里寻宝的。二位前辈可知,哪里有玄精真金矿?”
黄赋庸与云镜,皆是一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云镜轻轻一跺,地表破壳。
玄精真金,喷涌而出。
莫逍遥却并没有去拿,而是凝重地,看着云镜:
“师父!”
云镜眉毛狂抖:
“别了!老夫可受不起!你这命格克师,老夫可不敢招惹天道。”
“那行,那我是你徒弟,你不是我师父,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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