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兄,我只当你当刚才那些话没说过,我们还想往常一样好不好?”李梓洁痴痴地望着无垠黑暗,如何能理得清这错综复杂的情感。
田哲站在了她的身后,目光聚在了李梓洁白皙的脖颈,右手微微举起,手中的梅花镖隐隐透着寒光,锯齿凌厉如猛兽龇牙咧嘴,渴望着伊人鲜血。
“你们好雅兴啊,我是不是打扰了二位?”一个妩媚的声音传来。
田哲一个激灵已将梅花镖藏至袖口,李梓洁慌忙转头,正看见五米之外一个倩影伫立,正是霍千凝。
“你在那多久了!?”田哲惊问道。
“刚到”霍千凝哪里是刚来这里,自苏哲到这的时候,她就已是隐匿在暗处,看着苏哲欲使用梅花镖害了李梓洁,心想:“这人好生阴险,定是要陷害自己,都知道我与李梓洁不和,若她因中梅花镖而死,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于是才出言阻止。不知田哲武艺深浅,心中又惊又怕,于是才打了幌子,说自己刚到。
霍千凝话锋一转,道:“童公子正在不远处等你呢!我们快回吧。”
此话一出,李梓洁面带桃花,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仅是这一会的功夫没见,便已是对童若思念异常,当下便骑马随着霍千凝离开了此地。只留下田哲还怔怔的站在原地,北风拂面,田哲只是觉得心中结冰,再无半点生气可言。
霍千凝与李梓洁走了半刻,仍未见到童若身影,李梓洁心中疑惑,叫道:“你敢骗我!?”
霍千凝淡淡道:“我若不骗你,恐怕我俩都死在你田师兄手中,他要杀你,我知道他忌惮童公子,才如此说!”
李梓洁想到平日里田哲一向对她百依百顺,反倒这霍千凝一直在与自己作对,当下便以为她在挑拨师兄妹感情,遂言道:“我才不信你鬼话,将我带这里来,不知你安得什么好心!”
正言语童若、戎建二人也已赶来,李梓洁这才稳下心来。
众人会合后,行了不久,便到了诀别时刻。
童若与李梓洁两人互生爱意,又交谈许久要了住址后,童若便许诺会时常书信给李梓洁,李梓洁则叮嘱童若当心霍千凝,童若应允过后才放下心来。两人依依惜别,田哲则是以父亲亡故需要回家祭奠由,抢先离去。
童若与霍千凝一同到了郭平县,寻到县中一精工巧匠教他用陨铁锻造一杆长枪,只是这陨铁锻造过程极难,工艺复杂,非一两日所能完成,童若交付了定金之后便和霍千凝一同回到了平郭县衙门。
到了府衙不久便招来谢文彦、元耿,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并将霍千凝引荐给二人认识,二人均是听得惊心动魄,大呼过瘾。
在介绍完毕之后便安排了衙中一间厢房让霍千凝住下。
“大人意下如何?”谢文彦望着霍千凝离去的窈窕背影向童若使了个眼色。
“我……”
见童若吞吞吐吐,元耿先叫道:“要俺说,这样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不娶了不是可惜,这还有啥可犹豫的,哈哈哈!”
谢文彦也笑道:“食色性也,元兄所言也在理,自古英雄配美女,更何况此女今年已二十又六,大人不娶,岂不是负了姑娘的一片痴情。”
见童若还是不语,谢文彦又进言道:“以大人如今威势,三妻四妾又有何妨,大人正是当娶之年,早点成亲大伙也好放心,要是大人放不下李家姑娘,之后再娶她便是。”
童若听到这些话隐隐也有些心动,但一想到李梓洁与霍千凝争风吃醋的场面,若是刚离开便与霍千凝好了那岂不是负了李梓洁。
想到这,便道:“这事再议吧。”话锋一转又道:“这几日县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谢文彦道:“县里倒是没什么事,但是郡里却有大事发生。”
童若心中惊道:“难道是公孙度把田韶灭门了?”想到这便急问道:“什么事!”
谢文彦道:“公孙度诛了襄平县令公孙昭一门。”
童若自是明白,根据三国历史,这公孙昭做县令时只让公孙度的儿子公孙康当了个伍长的低级军官,公孙度一直怀恨在心,成为辽东郡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公孙昭,接下来便是诛杀田韶等数百豪族。
童若心中担忧,便问道:“田韶没事吧。”
谢文彦回道:“没事倒是没事,倒有一事让人担忧。”
不待童若相问,一旁的元耿便朗声道:“田韶也是个汉子!前日公孙度想让田家捐些钱银以充军用,结果田韶当即拒绝说:‘我只知道辽东郡的童子灵剿了黑山贼,还了辽东太平,却不知你有何功能居太守之位!’说的公孙度哑口无言,真是痛快!”
话音既落,只见得童若、谢文彦二人眉头紧锁,元耿又讪讪的说道:“我说错话了?”
这时只听得窗外狂风骤起,吹得窗户扑棱作响,大有风雨欲来之兆。
童若心中明白,这公孙度想做辽东之主,且此人凶残暴虐,凡是不听他的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满门抄斩,如今自己的声望甚至盖过了他,日后必定没有好果汁吃。
散会之后,童若回道房间心中着实苦闷,但一想到李梓洁的花容月貌心里竟平添了几分甜蜜,当下便修书一封,诉尽思念之情,托人送到李彦府上。
这几日郡中倒也甚为平静,没什么大事发生,殊不知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总是异常平静。
霍千凝来到衙门,换了新衣,也不再是浓妆艳抹,与混迹江湖时的打扮大相径庭,更显得清纯美丽,不可方物,所过之处,人皆驻足侧目。每日对童若嘘寒问暖,两人也亲密了许多,只是童若心中却是十分的为难。
却说童若遣的那送信使者,一路上优哉游哉花了3日才来到了李彦府上,敲门拜谒,开门的竟是一英俊小生,此人正是田哲。
田哲回家祭奠亡父,当日去了见到田赞等人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心中五味杂陈,只是去了坟前哭了半宿,便引马回到了李彦这里。
使者见到田哲表明来意,田哲道:“恩师和师妹都出门了,还没回来,把信交给我就行了。”
使者也不多疑,便将信递给了田哲,拱拱手,转身便走。
田哲望着使者的背影若有所思,叫道:“慢着”。说着从兜里取出二十两银子塞到送信使者手中,道:“你一路辛苦了,这些钱权当做茶水,下次再送信直接交给我就行。”
愣了愣又说道:“回去见了童大人你就说送到李小姐手中了,其他的不用多说。”
那使者哪里见过那么多银子,心里估计着这些银子够他几年吃喝的了。听到田哲的话,连连点头应允不迭。
待使者走后,只听得一声铃音妙语从院中传来:“师兄,是有人来送信么?”
“是一个问路的。”
“好你个童若,说回去就寄信给我,都几天了还不寄来。”李梓洁说着边走出大门。
“师妹你去干嘛?”
“他不寄给我信,我便托人给他送去。”李梓洁说着挥了挥手中的信件。
田哲闻言早已快步道李梓洁身旁道:“你总是迷路,况且你一个女人家的,出去多有不便,我从小在辽东郡长大,哪里都门清,还是让我去吧。”
李梓洁犹豫道:“你不记恨童师兄了?”
田哲闻言一脸委屈,道:“童师兄乃是辽东英雄,我出身辽东一直敬重的很,那日因父亲亡故,出言不逊实在该死!师妹要不信我,我愿发毒誓。”
李梓洁听他说的感人,忙回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信,我信你还不行么?”说着便将信递给他,然后拱手道:“那有劳田师兄了!”
田哲骑着骏马行到远处一片空地,拆开手中的书信,看到心中内容甚是肉麻,只觉得血脉偾张,仰天大吼一声,将手中的两封书信撕个粉碎,而后又再将地上碎屑捡起,燃了一把火,将其烧成灰烬这才放下心来。
在外面兜兜转转,呆了半日才回到了李家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