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早朝。
黄自永赫然出现在队列里。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御前太监宣喊了一句。
没有人说话,都把目光落在黄自永身。
显然大家都知道,嘉峡关议和代表大员回来,并且站在金銮殿之,意味着北方战事要结束了。
他们关心的是,大乾付出了什么代价,换回了这段宝贵的和平时间。
“臣有事启奏。”
黄自永在一片目光注视下,终于站了出来。
“讲!”
乾皇不动声色地道。
但眸子里的喜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臣不日奔赴嘉峡关,与狼族展开数次磋谈,在微臣不懈努力下,狼族最终愿意退兵,不过有三个要求,请陛下决断。”
黄自永说着一些场面话。
“说说看。”
乾皇依旧淡然自若,不过嘴角已经浮现笑意。
“其一,狼族此次与我朝开战,损失惨重,死伤无数,狼族使节希望我朝作出补偿,给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
黄自永直接把赔偿说成了补偿,一下子就把投降的名义削减了,变得高大起来。
众臣一听,均微微颔首,在心里层面,他们感觉好受多了。
但他们更想知道,“补偿”了多少?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
“银两千万两,绢一千万匹,羊四百万头,马一百万匹。”
黄自永缓缓道来。
大殿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脸色大变,瞪大眼珠子,倒吸一口凉气。
一时间只感觉毫毛飞竖,身心巨震。
银两千万两?
绢一千万匹?
羊四百万头?
马一百万匹?
无论哪一条,都跟抢劫没有任何区别。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不是单列一条,而是四条全部加起来,那岂不是等于把整个大乾搬空?
要知道。
当初琦香公主和亲时,狼族要的随嫁品银百万两,绢五十万匹,羊二十万头,马五万匹,这已经让无数重臣受不了。
觉得这就是赤果果的抢劫。
现在……
整整翻了二十倍。
一些忠直老臣,甚至心脏已经受不了,捂着心口,一脸的痛苦之色。
太离谱了!
这是什么狗屁补偿,这是狮子大张口。
或者这都不只是狮子大张口,而是张开血盆大口。
一百万匹马?
整个大乾,也不过二十万骑兵。
可想而知,这一百万匹马,有多么恐怖。
绢一千万匹?
整个大乾,生产四年,都不定能产出这么多匹绢。
银两千万两?
能顶的大乾十年基础军费,这已经无法用恐怖来形容了。
还有羊一千万头?
变卖成银两,又是另一个两千万。
就这样的赔偿,每一项,都让人无法接受。
四项相加,足以让众臣原地爆炸了。
姜歌同样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什么赔偿啊?
这是在大乾身,生生卸下了两根胳膊两条腿。
这也不是什么议和。
光这笔赔偿,足以让大乾陷入瘫痪,十年都缓不过劲来,腿都打折了,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他想不明白,这样的条件,黄自永居然能带得回来?
简直不知羞耻。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皇帝老儿居然还能留着黄自永,更是万分离谱。
能谈成这样议和条件的大臣,当诛该杀。
能接受这样议和条件的皇帝,该降己罪诏,钉在皇陵里,被世人唾弃。
“陛下,此等条件是议和吗?”
“这是补偿?这是赤果果把我大乾当狼族的藩属国了啊!黄自永贼子,该拉出去凌迟。”
“如此离谱,哪怕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也决不能答应。”
“真是国耻啊!这不是议和,这是赤果果的投降……”
所有重臣反应过来,都捶足顿胸,痛心疾首地痛斥着。
大殿内,骂声四起,唾沫星子横飞。
如果不是当着皇帝的面,估计已经有人要扑去,生撕了黄自永这个奸臣了。
“肃静!”
乾皇咬着牙,冷冷喝叫一声。
大殿内声音渐落,但众臣看向黄自永的眼神,依旧凶狠嗜血。
仿佛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抽其筋,并挫骨扬灰。
“诸位大人,黄某话还未说完,何必如此激动呢?”
黄自永一脸苦涩,猛咽着口水。
“激动?这样的条件你都能带回皇城,不将你这个奸贼凌迟,已经是莫大的宽恕了。”
光禄大夫破口大骂。
“本官作为大乾子民,这样的条件,本官自然不能答应。”
黄自永回道。
听到这话。
所有人愣了一下。
原来没答应啊?
他们仿佛死里逃生一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经过本官再三商磋,补偿如下:银五百万两,绢两百五十万匹,羊一百万头,马二十万匹。”
黄自永看众人神色放松下来,这才开口道。
闻言。
众臣一口气再次提起来,盯着黄自永,眼中喷出了火花。
这样的条件,同样万分离谱。
这是彻底要搬空大乾家底啊!
但相比较之前而言,足足少了四倍。
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经过刚才那波冲击,此刻变得坚固了许多。
所以,众位大臣虽然觉得同样难以接受,但好歹没有那么激动了。
“陛下,如此苛刻条件,依旧离谱,万不可答应啊!”
“如此补偿,把大乾国库搬空都不够啊!”
“狼族贼人,痴心妄想,断不能如此议和。”
一些忠直之臣,纷纷出来劝谏。
但更多的是低头不语。
没有了之前的汹涌与激烈。
而看着这一切的姜歌。
恍然了。
这是跟众大臣玩心理套路。
先把不可能接受的条件说出来,把心理价位拉高,然后再把真实条件奉。
如此,就更容易让人接受。
跟前世打折促销,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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