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莱尔玩味地说道：“毕竟，社会也是生物吧。亚妮雅老师，你是不是忘了，生物的演化可不是为了变强而出现的。”

“生命唯一的意义，就是活下去。”

“在那把神剑的作用下，恶魔，乃至珀尔伽莱发现自己不需要战斗依然能够维持生命，因此它们就这么做了。”

“而演化一旦开始，就不可能推倒重来了。”

“因此对于生命来说，选择永远比努力重要，延续永远比强大重要。”

“这宇宙中曾经有无数强者争霸，文明社会多如牛毛，但是只有活下去的，才是唯一的胜利者。”

莱尔抚摸着下巴：

“说不定，从这个角度看，珀尔伽莱已经赢了呢。”

“外域社会的深渊中，已经减少了许多内耗和选拔，人口的数量在激增，优秀恶魔的数量不减反增，并且内部环境和工业发展也出现了长足的进步，安定的社会反而更利于人口素质提升，人才数量多，从血腥竞争转为了脑力竞争，智慧再度发展……有意思。”

“等等，这么一想，珀尔伽莱好像，一直没有下死手。”

莱尔脸色怪异。

噌！

雷德一剑斩下，被【无限投资】重重加强的惟掠神剑瞬间切入了珀尔伽莱的山羊角上。

啪。

没有任何阻滞，轻而易举，就如同切割奶油一般，将羊角斩断。

“够了！”

珀尔伽莱不耐烦地骂道：

“无聊的战斗，你是把我当成提款机吗？我可没义务帮你变强，自己玩去吧。只是安迫罗，你的地球在加基森手上，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它一爪打碎了雷德的肩胛骨，转身隐匿了庞大无比的身躯，原地消失不见，不知道是去了其他维度，还是离开了这片宇宙。

“呼……”

雷德松了一口气，祂迅速修补了身躯，当务之急赶紧把剩下的贷款还给【超维市场】，让市场继续运作下去。

祂的业务很多的，看似跟珀尔伽莱打了几个小时，但实际上，各个时间线、维度、次元、宇宙每秒钟都在进行着10*10的360次方的交易活动。

欠钱太多，是会影响【超维市场】的运作，短期内，雷德不想坏账。

莱尔从高维度跳了出来，雷德还没发话，他立刻拍了拍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

“动手。”

莱尔用嘴型说道。

【永恒石林】

雷德立刻从周围的空间中搜来行星，修补好身躯，同时朝着莱尔身上一招。

【垄断】

“我垄断身上有他人灵魂的现象，所有身上负有他人灵魂的行为，都必须把灵魂上交给我百分之七十。”

亚妮雅脸色一变，勃然大怒：

“你敢？！”

下一刻，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躯瞬间变得单薄，绝大部分的灵魂本源被抽取汇集到雷德掌心。

“好久不见，亚妮雅。”

雷德咧开嘴，满口剑齿森然：

“我很怀念你在法利西亚对我进行的访问，那真的是让我印象深刻，整整两个月不曾睡过觉……”

甚至让它错过谁的葬礼？

管他呢，不重要了。

雷德从【超维市场】中购买来奇迹元素，随后又取出一把左轮手枪，利用【兼并收购】组合在一起。

【死灭之咬】

对于雷德来说，制造一件神器装备实在太容易了，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有的社会虽然死了，但是它的资源却造福了所有人。

尤其是奇迹元素。

奇迹这东西只要出现过，就会一直依赖上它。

雷德端起不灭之咬对准了亚妮雅，后者昂起下巴，质问道：

“你敢开枪吗？雷德·金，我和辨识眼之间早已达成了精神链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能够一直寄宿在【学者】的职业上，所有的【学者】，最终都是我！”

砰！

奇迹的火花炸裂，亚妮雅的身躯消失不见。

“废话真多，比我还多。”

雷德冷冷收枪，莱尔的脖颈被子弹擦伤，他咧了咧嘴，奇迹的元素反而将伤口治愈好。

“真神奇。”莱尔啧啧称奇：“可惜高庭已经灭绝了，那些奇迹元素早就被并入给以太之血，没办法深层研究了。”

“不过，比起这个。”

莱尔看向雷德，玩味地问道：

“你不是说，没办法去除掉亚妮雅吗？”

“枪杀的人，又不是我杀的。”雷德随口道：“而且她刚刚的话你没听到？如果你死了，下一个【学者】还会被亚妮雅缠上，哪怕我手里拿着她百分之七十的灵魂本源都不行。”

“她跟辨识眼达成了协议。”莱尔头疼地解释道：“辨识眼是唯一一个没有死去的末日携来者，我想最终重锻，就得消灭它才行。”

“你知道它的位置吗？”

“知道。”莱尔说：“在盖娅那里。”

雷德一怔，不过随即想想也理所当然。

毕竟当初盖娅一个社会，一打三，歼灭了格尔布罗斯，杀死利维坦达尔，俘虏辨识眼，那肯定还是要把俘虏绑在身边最放心。

如此一来，相当于也能控制【学者】议长的忠心。

可即便如此，辨识眼还能沟通外界……依旧让【学者】背叛了。

“格尔布罗斯是什么情况？”雷德好奇问道：“它应该是直接被杀死了的，连意志都被泯灭。”

“那家伙的血液有着感染能力，泰坦都有这个能力。染上了泰坦之血的人，最终都会发狂，成为新生的泰坦，直接继承前代的能力和记忆。泰坦从来不是那些原初的泰坦最为强大，而是不断是战败、重生、学习、进化、战死、再转生——越打越强大，死的越多越强悍。”

莱尔耸耸肩：

“当然，安迫罗已经时日无多，他没机会播种血裔，进行转生，而且他毕竟是职业者，【皇帝】的缺陷，很容易让他中途就失控自我毁灭。历代【皇帝】基本都是这么完蛋的。”

“嗯，跟龙还不太一样。”

雷德敷衍。

还是龙族好，只要一直活着就能变强。

宇宙仍在继续崩溃，但几人也不在意，接下来只要等到安迫罗出关，一切就大功告成。

莱尔突然问道：

“为什么珀尔伽莱不再跟你战斗了？如果它真想杀你，你绝对扛不住三招。”

“因为它赚麻了。”

雷德冷哼：

“社会缺少的是什么？是多样性。多样性才能让社会的潜力更深，爆发的手段越多。”

“你的意思是，你砍了它几千刀，它就多出来了多样性？”

“你以为那些堕落、懒怠、奢靡享受的品质是哪来的？”

雷德一摆手：

“它赚麻了，我可是赔大了，一发奇迹子弹，四百多亿个资源宇宙的贷款——你和小安得给我赔。”

“这都好说。”莱尔看向利奥兹和盖娅争斗打出的裂隙，说：“虚无即将淹没墨菲德里亚宇宙，造物主这么看，多半是死了，亚妮雅一死，我可以想办法接管机界社会，到时候随便找个宇宙呆着，好好过日子。”

“安迫罗估计还是心心念念要回地球，肯定还要找珀尔伽莱麻烦。”

“雷德·金，你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办？”雷德反是很诧异：“我是隐秘社会忠心耿耿的贪婪议长，我当然是跟隐秘社会共进退！”

“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雷德说：“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吗？”

“什么？”莱尔问道。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你这样，是否太依赖别人了？”

雷德鄙夷地说道：

“靠自己的努力成功当然是很有意义的，但是成本太高了。”

“那如果，”莱尔翻了个白眼：“如果赢的人不是盖娅，是利奥兹呢？祂大概已经升变社会了，如果盖娅打不过祂，你这议长也跟着陪葬？”

“放你娘的屁，隐秘的毒血狗！我雷德·金一直是万神殿忠心不二的神灵武士，守卫墨菲德里亚宇宙，我辈义不容辞。”

雷德的发言让莱尔无语凝噎。

“我原来以为骗子已经是很赚钱的职业了。”莱尔说：“后来我发现，当叛徒才是。”

“不，我可不是叛徒。”雷德说：“我从来就没有阵营和界限，我崇尚自由和公平，这就是为什么，我付出了最少的代价，能够得到你和安迫罗倾其所有的成就。”

《控卫在此》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莱尔好奇问道。

“活着。”雷德说：“活着，直到永恒。”

“我很好奇，如果你得到了永恒，你会想要什么？”

“得到了再说。”雷德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好。”

宇宙环境还在恶化，惟有海恩斯依旧在利奥兹的屏障保护下，纹丝不动，雷德和莱尔突发奇想，索性带着安迫罗，转变人形，降落在海恩斯的地面上，静静等候安迫罗重锻完成。

雷德则悄悄把米沙遮掩住，继续吞噬星云进行升变。

他的文明强度不够，为了得到强大稳定的身躯，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他们选择落在了威克的海纳斯城，雷德·金买下的别墅门前，这里正飘零着小雪，雷德和莱尔坐在别墅前，把安迫罗丢进家里。

【黄金国度】

雷德变成了薇尔微的模样，和莱尔继续着牌局厮杀，不得不说，【冒险家】的【强运】实在太好用，每次一抽就是神抽，哪怕莱尔开着透视都打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