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心下嘀咕,丞相讲不讲道理,你比我们清楚。
要不然你怎么会跑过来吓唬我们。
不过他嘴还是很老实,“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
夏侯杰把眉一挑,“不过什么?”
张允把目光投向蔡瑁。
蔡瑁无奈,只能闷闷回答,“此事还得问过家姐,只怕她不肯。”
“哦,是蔡夫人。”
自己人。
夏侯杰大咧咧道:“我看将军多虑了。久闻蔡夫人不让须眉,必能审时度势。”
蔡瑁心说你小子说的真轻松,这可是谋杀亲夫哎。
夏侯杰催促道:“事不宜迟。请将军马去找蔡夫人,让她立下决断。”
“现在就去?这也太急了吧?我都没想好怎么跟她说呢~”
“事态紧急,不可迟疑。将军只管照直了说,只是要一个快字!”
蔡瑁一时踌躇难决。
夏侯杰接着道:“诸公勿怪,我们三个连日征战,实在有些累了。能不能叨扰尊府,休息一夜?”
“不叨扰!我马设宴为三位接风洗尘。”
“宴席就不必了,能吃饱睡觉就行。不过我要再劝诸公一句,当断不断,自取祸乱。明天日出前,如果得不到答复,我只能当诸公拒绝了。”
蔡瑁连连应承,唤过心腹来,带夏侯杰三人去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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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耍嘴皮子也有奖励啊?
这还真是……不错。
夏侯杰说完就退场,给他们商量的空间。
于是三人一离开,张允就忍不住跳脚。
“咄咄逼人,而且是逼人太甚。这么大的事,岂能如此仓促?”
蔡瑁也是坐立不安,“是啊,太急了。年轻人不知轻重,我看这多半不是曹丞相的意思。蒯公,您说呢?”
“确实不是丞相之意。”蒯越沉吟了好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他话头一转,“可要说这年轻人不知轻重,德珪,你恐怕看走眼了。”
“哦?请蒯公指教。”
蒯越道:“先说近的。二位想想,既然夏侯元让大败而亡,这位夏侯校尉是怎么先破樊城再破新野的?”
“此言不尽不实,或许是吹牛吧?”
“若是胡吹,他敢断言刘备两日左右南下?敢带两个人就闯襄阳,还敢直接入你蔡府?咱们的这点心思啊,大概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这怎么可能?”蔡瑁直发冷汗。
这种事要是露了风,可是动辄身死族灭的后果。
“夏侯元让败亡,对夏侯氏来说是个沉重打击。想报仇只是其一,若是能反败为胜,诛灭刘备且进取荆州,不但可以挽回博望之失,夏侯氏声名也必将重振。这,恐怕才是他们铤而走险的真正原因。”
张允皱眉,“蒯公的意思是,这小子是狐假虎威,拿我们当刀使,跟曹丞相没关系?”
蒯越直翘胡子,他要功劳咱要投降,宰了刘表就是双赢。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这厮居然还听不懂。
好吧,那就再吓吓你们。
“不!恰恰相反。父子兄弟之仇,曹丞相焉能不报。当年徐州事,他兵不多粮不济,尚且杀人盈城,一征再征。如今带甲百万,新野樊城已烧了个干净,又该拿哪里泄愤呢?”
听了这话,蔡张二人无不寒毛倒竖。
蒯越叹了口气,“夏侯杰此子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来襄阳啊。此子智勇兼足,胆略俱备,虽行险着却非无的放矢,绝不是个冒失的人。”
“那蒯公的意思是?”
“要杀刘备,非得先定襄阳,而后张罗网。时间确实很紧,耽搁不得。可惜老朽年迈,是帮不二位什么忙了。只能回家焚香而祷,静候二位佳音。”
蔡瑁张允心里都是大写的卧槽。
您老人家一二三四五这么一大套,都快把我们整尿了,完了一句老迈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要埋伏刘备时间是挺紧,可想要搞定襄阳,州牧府里还一个刘表呢!
您一个字都不提,让我们俩自己看着办,这是何其操蛋的行径啊?
蔡瑁连忙起身拦住他,“蒯老留步,如若襄阳有事……我姐姐那里该怎么说啊?”
蒯越嘿嘿一笑,“夏侯校尉有言,照直说。倘有疑虑,不妨请夫人直接来问夏侯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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