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宿主楚怀修说你变白了,以为你抹粉了。】
【哈哈哈哈哈嗝~】
顾渝:“???”
变白?
抹粉?
神特么抹粉。
那种娘们儿兮兮的事情,是他能干的么。
“诸位,这位乃定远侯世子顾渝。”楚怀修放下茶盏,笑着像顾渝和三人相互介绍。
顾渝一一作揖,坐到楚怀修左边的玉案那儿。
当目光扫过顾凌绝时,他能明显感受到来自后者那充满威严的打量。
“此番我等前来,是世子和殿下所召,不知召见老臣,所谓何事?”顾凌绝收回目光,淡淡开口。
“顾公且稍等片刻。”楚怀修微微一笑,随即看向顾渝。
朝中能被尊称“公”之一字的,屈指可数。
顾凌绝曾经辅佐过大雍皇帝,后来大雍分裂,他拒绝南萧的盛邀,没有举族南迁,而是决定率以自己为首的地方世家辅佐天启帝开创北陈。
天启帝感念顾凌绝是开国功臣,便赐了他一块免死金牌,还有一把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上斩昏君,下斩庸臣。
也是因此,朝中上下拜见顾凌绝时,无人不称其一声顾公。
顾渝接收着系统送过来的关于顾凌绝的资料,看到楚怀修,会意后打出一个响指。
不过片刻,顾一便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人前脚踏进门,浓郁的血·腥味后脚就跟了上来,让顾凌绝之外的两位宗主俱是嫌弃地皱眉。
“殿下这是何意?”顾凌绝瞥向楚怀修。
“顾公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巫山山匪。我等奉命剿匪时,将此人擒获。据他说,罗氏四郎,与他乃旧相识呢。”顾渝玩着茶盏,漫不经心地开口。
罗玉堂,也便是那罗氏宗主闻言,顿时面色一变。
“世子不要诋毁我儿四郎,他素来乖巧,岂会与山匪勾结?”罗玉堂抬头,冷冷看着顾渝。
“勾结不勾结,又不是本世子说了算。”顾渝看了一眼那刀疤脸,“你自己说。”
刀疤脸会意,将罗益平的心思和那帮山匪的来历全部告知。
听完后,在场之人无一不缄默。
罗玉堂低着头,额头上满是冷汗。
“去找罗家四郎,让他来与这个刀疤脸对峙,若刀疤脸所言属实,南州便再无罗四郎容身之地。”顾凌绝摩挲着白髯,淡淡开口。
很显然,他是不信刀疤脸单面说辞的。
但见刀疤脸说得这么振振有词,一副这是事实你不能不相信的样子,顾凌绝心头还是起疑了。
罗玉堂张了张口,随后又低下了头。
这种事情,越狡辩越容易引火上身。
如果这个山匪说得是真的,那么为了家族利益,他只能把他最疼爱的儿子给抛弃了。
侍卫立刻离去,良久归来,对着顾凌绝微微摇头。
这时,楼玉深进来,将一分名单递上去——
“勾栏院玉徽柔,倾慕罗家四郎时,得知罗家四郎心怀侠义,便专门为他寻找江洋大盗,朝廷逃犯,以此让他建功立业。那些人都被罗四郎送到巫山,做起了山匪的勾当。这是那些人的名单。”
顾凌绝命侍卫拿过来一看,发现其中好些人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抓了好几年都没抓到。
他将名单对准刀疤脸,面色沉沉:“此言属实?”
“嗯,那些人都在我们的山寨中。山寨便在巫山山顶,若您愿意,小的现在就能带您去看。”刀疤脸点头。
“不必了,通知官府,通缉罗益平。明日老夫会上书家中,带三千私兵过来,随殿下一同剿匪。”顾凌绝放下名单,看向对面两人。
“老夫也愿带三千私兵,随殿下剿匪。”蒯氏宗主忙跟着开口,表明立场。
“老夫……带一万私兵,愿随殿下剿匪。”罗玉堂低着头,良久叹出一口气。
目的已经达成,楚怀修和顾渝心情颇好地带着人离开。
三位宗主相继写了书信送走,随后也住在了驿站之中。
跟着顾凌绝的侍卫问他:“宗主,您当真要派私兵剿匪?”
那些山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一个不好可能匪没剿成,反倒折了家养的士兵。
顾凌绝扶着下巴上的那撮美髯,笑:“朝廷之意,自然要派。”
那俩小子想借一把刀去剿匪,那么他便顺了他们的意。
如此,也算是送给顾渝的见面礼了。
罗益平的通缉令很快遍布南州各地,所有人都感到很不理解。
那个名满一方的罗小郎君,怎么就成通缉犯啦。
但是赏金好高。
心动了……想去抓人。
三大世家的私兵很快汇聚武陵,只等楚怀修一声令下,前往巫山剿匪。
剿匪的前一天夜里。
巫山下,有个披着斗篷的少年一路纵马而来,警惕地四下观望着,随后朝巫山顶端那山寨而去。
放哨的喽啰见到有人来,即刻警惕地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来人摘下斗笠,淡淡开口:“是我。”
很快,他便被一帮喽啰带到了山寨的一处大堂中。
高座上几个人生得凶神恶煞,看到被押过来的少年,没一个给他好脸色。
“哟,这不是我们罗家四郎么,大晚上来我这山寨有何贵干啊?”一个穿着虎皮衣的独眼男阴阳怪气地开口。
罗益平,也便是少年努了努唇角,忽然下跪:“我暗中筹谋的一切都被那刀疤脸说去了,如今南州各处都在通缉我。还请大哥给一片容身之地!”
独眼男哂笑。
“我那上百个弟兄死得不明不白,小郎君不打算给个交代吗?”他拔出腰间的短刀,放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
罗益平咬了咬牙,眼中的怨恨慢慢溢出:“都是七皇子楚怀修和定远侯世子杀的。连带着那批要送到山寨的货物,也被他们一起劫走了。”
一起被劫走的,还有他看上的姑娘。
虽然她是妓女出身,但这不妨碍他将她养为外室。
都怪楚怀修和顾渝。
他们两个一出现,就直接打乱了他筹谋已久的计划。
“留你可以。”独眼男慢慢放下短刀,瞥向那个跪着的少年郎,舔了舔唇角,“罗小郎君,得拿出一点诚意来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