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回到铺中,想着脑中海量的医学知识。
昨日帮王顺治喉咙痛得到了控纸术,刚才援手周氏又习得诊脉术,看来善恶碑这外挂开得不小。
分析了下两次获得奖励的过程,林旭基本可以判断,帮助他人获得感谢就能开启善恶碑。
刚刚习得诊脉术,林旭正想找个有病的人测试一下,看看效果如何,一道人影来到了铺中。
是周氏。
她将一罐蜂蜜放在了林旭身前柜台:“刚才麻烦公子了。”
林旭看到周氏棉裙上沾染灰尘,匆忙间,还没来得及整理,怕是到家拿上蜂蜜就来还人情了。
“能不能让我帮你把把脉?”
林旭此前只是怀疑周氏是贫血症,并不能肯定,如今有了诊脉术,正好可以施展。
“刚才的事谢谢公子了,我家里还有事。”
周氏回望了下铺外的街道行人,回绝了林旭的请求,倒不是他对林旭这个“傻子”街坊不信任,作为一个寡妇,她平日是慎言谨行,还是招受了不少流言秽语,自己早已习惯,只是不想因自己再让林旭遭受非议。
心善之人,总是心虑他人。
林旭也不废话,一把就扯过了周氏手腕。
并不是关心周氏身疾,主要是验证刚习得的手段效果几何。
“你干什么?”
林旭粗鲁的举动令周氏有些恼怒,挣扎抽回手腕,瞬间脸红转身逃离。
“等一下!”
身后林旭的声音止住了周氏的脚步,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我给你开个方子,对你的病不说根治,也能好个七七八八。”
林旭提笔书下一个药方,来到周氏身前,塞入她手中:“至于信不信你自己看着办。”
“谢,谢公子。”
周氏言谢,脸赤至耳,快步离去。
看周氏那番举动,林旭不明,明明是个寡妇,却跟个小姑娘似的。
此后无事,徒坐铺中半日,也无客光临,林旭又试了试控纸术,发现居然能同时控制多个对象。
屋中纸鹤飞舞,纸人乱跑,再配上纸扎店诡异的氛围,要是让外人看到定会吓个不轻。
待到黄昏来临,夕阳西沉,也不见师傅师兄归来,许是又接大活耽误了。
将铺子闭门上锁,林旭取出徐管家给的纸单看了下地址,往陈府走去。
早间没有告知纸单上之物何时备齐,也是为了好收价,现在去告知既体现了自己的效率,又能让对方放心。
生意人嘛,有这点心思正常。
来到陈府敲门许久,迎门的并不是徐管家,而是府里一个名叫杜元的家丁。
“我找下徐管家。”
杜元打量了下林旭,开口:“进来吧!”
府中宽敞别致,宅院花草错落,雅静中带着难掩的富贵。
杜元将他领过前庭,来到后院一处厢房,敲门知会:“徐管家,有人找你。”
片刻以后,屋中响动,徐管家开门半掩,朝林旭道:“是你啊!什么事?”
“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徐管家言语急促,不似早晨那番客气随和的样子,林旭心中存疑,下意识瞟了一眼屋中。
尽管徐管家半掩着门有意遮挡,林旭还是瞧见了屋中坐着一个妇人,浓妆艳抹,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寻常家妇。
莫不是这府上女主?
虽说徐管家穿得也不差,与那妇人还是差距不小。
贵妇桌前佳肴美酒,看来林旭是撞见了徐管家的好事。
也没再多言,林旭知趣告辞。
杜元同行,他问到:“听说你们老爷陈员外病重?什么病知道吗?”
杜元回应:“我家夫人请了好些大夫,也没瞧出老爷得的什么病,只知道时日无多了,都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我倒是认识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可以……”
杜元打断:“没用的,我家小姐连宫里御医的弟子都请来瞧过了,那郎中总不至于……小姐。”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姑娘,看着与林旭年纪相仿,一身青衣长裙,模样俏美。
乃是陈府千金,陈月。
陈月斥声到:“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杜元显得局促,显然对这陈月心有震慑。
林旭接话:“我说我认识一郎中,医术高明。”
陈月饶有兴致:“哦?能比得上宫中御医弟子吗?”
“御医不敢说,比个弟子绰绰有余。”
倒不是林旭夸海口,对善恶碑给的东西他有信心。
这陈府是个大户人家,要是能治好陈员外酬劳肯定不会少,如今有了本事,遇到可以变现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
再则,说不准还能开启善恶碑。
陈月问到:“你说的郎中在哪呢?”
林旭往前一步,负手挺身,振声道:“正是在下!”
陈月笑了笑没有说话,准备离去。
如果是白发银须的老头,她或许能信,可林旭这年纪,怎么看也和医术高明这几个字不沾边。
为了不错过挣钱的机会,陈月侧身没过身旁时,趁其不备,林旭一把抓起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陈月挣脱质问,引得杜元不满,对林旭怒目而视,拳头紧握,大有出手之势。
此处动静传出,引得府内异动,好几个脚步声从各处传来。
“你大姨妈刚走对不对?”
林旭丝毫不慌,他的举动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什么大姨妈?你谁啊?莫不是个傻子吧!”
见陈月没听懂,林旭换了个说法:“你的月事刚过。”
“你怎么知……变态啊!”
陈月突然脸红发烫,跺脚尖叫起来,正好府中各处涌出几名家丁,见势纷纷将林旭围了起来。
“月儿,怎么回事?”
一位贵妇行来,她身后跟着徐管家。
而那位贵妇,正是林旭此前在徐管家屋中看到那位。
“娘,有痞氓菲薄我。”陈月一头扎进了贵妇怀里,泪眼婆娑,告起了状。
“我只是碰了下你的脉象,便知你生理月事日子,足以证明我的医术了吧!”
林旭表面镇定解释,心中已经慌得不行,太急于证明了,方法欠妥,对一个黄花大闺女只脚动手,终究是鲁莽之举。
望着周围几个家丁,搞不好今日怕是要挨顿揍。
贵妇问到:“你是大夫?”
“不错。”
徐管家站了出来:“你不是纸扎店的伙计吗?”
“谁规定纸扎店的伙计就不能是郎中了?你们老爷的病不说治好,我至少能查出症状。”
徐管家一甩手:“狂妄,把他给我绑了,送官。”
不等几个家丁动手,贵妇叫到:“慢着,但凡有希望也得试试,要真是信口开河再送官也不迟。”
陈月不依不饶:“娘,这分明就是个骗子,还对我动手。”
贵妇抚摸了下陈月额头,安抚了下她,侧目对林旭道:“跟我来吧。”
林旭原本已经准备开溜,姿势都摆好了,算是松了口气,这顿打看来是不用挨了。
虽说过程有些惊心动魄,好歹目的达到了。
跟着贵妇来到一间宽敞堂皇的屋子,床榻上躺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呼吸微弱,面色暗沉,晃眼间跟死尸无二。
贵妇道:“麻烦了。”
林旭点头,弯腰号脉,这贵妇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徐管家屋中一幕,表示她跟徐管家怕是不简单。
可此刻又邀请林旭提陈员外看病,是压根不信林旭,故弄玄虚?
还是另有隐情?
当他把手指放到陈员外脉搏上,一切明了。
根本不是什么患病,分明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