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交谈,孙策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张辽会在雒阳。
几个月前,上任并州刺史张懿在抵御塞外胡人的进攻时,不幸战败被杀,继任为并州刺史的丁原听说张辽武力过人,就召其为从事,并命他带人赶赴雒阳,在大将军何进手下做事。
了解到详情的孙策十分心动,这可是个不输于关羽的人物啊!而且按张辽的说法,不管是丁原还是大将军何进,目前都不是很重视他。
送上门的良将,孙策自然要收下,他也只能在心里对曹老板说一声对不住了!
孙策满脸笑意地说道:“文远兄,我打小就一直在南方,经常听闻你们北方戍边将士的勇武,早就想要见识一下,今日恰巧与文远兄一见如故,就来个以武会友吧,不知你可愿赏脸?”
张辽抱拳道:“孙郎盛情相邀,辽自然愿意,不过辽还有公务在身,需要当值,不能因私废公,还请孙郎见谅!”
“那不知文远兄还要多久放班?”
“还有两刻钟,在下便可交班了。”
孙策笑道:“只有两刻钟的话,我就陪着文远兄一同当值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
……
话说张让那边,在得到张富带回的埋伏失败的消息后,张让表现得十分诧异,但更多的还是恼火,他朝跪在面前的张富怒喝道:“十几个人埋伏一个陈琳都能失败,真是废物!咱家都不知道养你们究竟有什么用?”
张富颤抖着解释道:“义父,今日之事本来是可以成功的,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孙策,如此才功亏一篑的!”
张让尖着嗓子没好气地说道:“区区一个少年,便能坏了我的安排吗?”
“义父不知,当时陈琳到手时,孩儿让所有人都一拥而上也完全挡不住那孙策,他就宛如魔神一般,凶猛无比。”
顿了顿,张富继续说道:“其实那孙策不过是刚好卷进了对陈琳的袭击,他在认出孩儿的身份后,就立马放了孩儿,想必不是故意与咱们作对的。”
张让面色变了又变,一会儿流露出阴冷的杀意,一会儿又有些迟疑,似乎在忌惮什么,最终说道:“这次就罢了,下次你要是还敢办事不利,可别怪为父心狠手辣。”
看到那脸上扭曲的表情,张富被吓得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匍匐在地上抖动着。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得知陈琳遇袭的消息,何进正召集了袁绍等人商议此事。
人到齐后,何进说明了情况,袁绍最先站出来道:“在这雒阳,除了阉党,还有谁敢行此事,他们都开始对孔璋兄出手了,可见如今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大将军若不能尽快除掉一众阉党,日后恐会为其所害啊!”
袁绍的好友王允出声赞道:“本初果然有见识,不愧是袁家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此话被一旁的袁术听到,他的脸上立马写满了不爽,心里暗骂着:你这厮夸那庶子就夸呗,干嘛要将乃父放在他之下啊?
于是他故意找茬道:“子师此言差矣,除去阉党之事,是我辈党人几十年来为之奋斗的目标,可不是某人今日才提出来的。”
在场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袁术对王允所说之言很是不满。
但何进不知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竟然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一副对袁绍的提议深以为然的样子。
随即他又十分郁闷地说道:“唉,本初所言正是本将军所想,但陛下前些日子交代过我,未经他的旨意,不准私自擒拿阉党问罪,还让我与其缓和关系,所以阉党恐怕暂时动不了。”
听何进如此说,场上的袁绍等人纷纷转移了话题,开始关心起了陈琳的伤势。
值班期间,张辽提起了孙策经历的战役,并且隐蔽地询问能以少胜多的心得,孙策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经验,这令张辽十分敬佩。
就这样,在孙策的有意引导下,两人不知不觉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周异府内的后院,放班后的张辽跟着孙策刚走进来,就见陈武和周泰正在后院比试,孙策和张辽便先坐在一旁的石桌上,一边观看比试一边闲聊。
张辽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感叹道:“孙郎,不瞒你说,依我所见,今日那群埋伏孔璋先生的人必然是那群阉党安排的,这雒阳的局势越来越让人担忧了!”
孙策附和着说:“是啊,党争如果这样激化下去,大汉必有一难,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无数百姓!”
见张辽闻言面露忧色,孙策说道:“文远兄,恕我直言,大将军虽然权势极大,但观其选人任职,还是能看出偏向于世家子弟的,其并非是能让你施展才能的明主,你在他的手下,可说是明珠暗投了。
策虽不才,但也有一番远大志向,愿对所有兄弟肝胆相照,文远兄如果愿意过来帮我,定然不会失望!”
这时,停下对战的陈武和周泰朝着石桌走了过来,孙策就让三人进行了互相介绍。
得知陈武和周泰都不是世家子弟,却能一直受到孙策的重视,张辽不由心动了,但过了会,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承蒙孙郎看得起,但辽既奉丁刺史之令为大将军效力,便应当忠人之事!”
孙策知道张辽有原则,听到他这么说,也不感到意外,知道继续劝说也没什么意义,只得暂时放下此事。
“文远兄为人果然坦荡,既然如此,在下只能尊重你的选择,但若文远兄日后想要另谋高就,还请你记得有孙策此人!”
张辽心中感动万分,说道:“多谢孙郎,辽记下了!”
孙策站起身,对张辽说道:“先不谈那些,文远兄,来吧,说好的以武会友,就让我见识见识北人的战法吧。”
面对手持霸王枪的孙策,自从来到雒阳后,就一直无处施展的张辽终于得到了一个释放的机会。
两人足足战了一百二十个回合,打得是酣畅淋漓,却依然不分胜负。
“不愧是能率众以少胜多的孙郎,果然武艺高强!”
“哪里,哪里,文远兄不必谦虚,你的武艺不逊于我!”
“痴长几岁的优势罢了,待孙郎日后成年,武艺必然还会有所突破。”
此时,陈武说已经到了飧食的时间,两人便决定此战到此为止,胜负等到来日之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