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着面前那岁月不曾侵染分毫的年轻面容,笑着道:“五竹叔,好久不见。”
月光清亮的洒在两人的身上,五竹看着眼前的范闲微微点头。
推开房间的门时,范闲看着倒在桌子便的夏草皱了皱眉道:“五竹叔,找回失去的记忆了吗;”
五竹跟随着宁缺的脚步走到桌子旁边端正的坐下,眼前的黑布依旧是那么黑,他微微点头道:“找到了,我记起来了很多东西,有想要的,也有不想要的。”
“你母亲留给你的钥匙在皇宫里,应当是在太后那里放着。”五竹的语气有些清冷,但是听起来反而更多了些人气。
范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微微笑着道:“叔,我母亲到底是谁杀的?我可不信一群大臣竟然真的敢杀皇帝的女人。”
五竹认真的看着范闲,眉头都微微的的皱了起来,良久才道:“你很聪明,不愧是小姐的孩子。”
五竹说完继续道:“我记得小姐当时是可以离开的,但是并没有。
当时我回了神庙,陈萍萍被派到庆国边境去处理案子,范建跟着庆帝上了战场,所以我也不清楚下手的人都有谁。
……不过……”
五竹看着范闲认真的说:“长公主,太后和庆帝都有嫌疑。”
范闲挠了挠头,这若是再加几个皇子,庆国皇室不就被包圆了?
不禁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而是转而问道:“这钥匙要是在皇宫里,我们该怎么拿到手?皇宫我还没去过,但哪里既然是京都最重要的地方,想来守备一定很严。”
五竹点了点头道:“皇宫里确实守备颇为严格,但是你的轻功并不弱于我,对你而言,只要不遇到庆帝与洪四痒燕小乙,其他地方想去并不算困难。”
“燕小乙是谁?”范闲有些好奇的问道,他只知道皇宫里有一个疑似大宗师的老太监是洪四痒,但对这个叫燕小乙的还真不是很清楚。
“燕小乙是御林军的箭术教习,也是天下唯一的九品箭师,实力能入天下前十之列。”
“呼……”范闲倒吸了一口冷气,定定的看着五竹问道:“那我呢?
五竹叔依你看,以我的实力而言,能入天下前多少名?”
五竹听到范闲的话愣了愣,然后道:“不出意料的话,你怕是天下第一。”
“嗯?我竟然有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宁缺有些狐疑的看着五竹道:“五竹叔,我这可是诚心问你,你可不要唬我。”
范闲是真心并不觉得自己能算的上天下第一的境界,毕竟自己连大宗师的境界都没有。
“我从不骗人,我说你是,那你便是了。”
范闲感觉有些诧异,疑惑的问道:“可是……我还不是大宗师,天下有四大宗师和五竹叔你,就算如此,我也能算得上是天下第一嘛?”
五竹将正脸正对着范闲的方向,虽然他的脸上蒙着一层百年不变的黑布,但范闲有感觉,那黑布下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只听见五竹道:“从在儋州时,我不与你交手起,我便已经打不过你了,而所谓的天下四大宗师,并无人能胜我。
至于你不是宗师境,我也不是,这又有什么问题。”
“啊,如此变没了。”
五竹点了点头,随即道:“我最近便不走了,你若有事要寻我,自然能发现我的位置。”
五竹说完便起身想要离开。
“欸等等。”
范闲看着五竹停留在门上的手,用手指指了指躺在桌子上的夏草,小声道:“自己人,下次便不要打了。”
五竹的脑袋移到夏草的位置,似乎看了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脚尖一点,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五竹消失,范闲将门轻轻合上,在夏草的穴位上轻轻一点。
下一刻,随着“嘤”的一声,夏草原本闭着的眼睛便睁开了。
她的眼睑动了动,下一刻便看到站在原地浅笑着看着自己的范闲。
“少爷,我饿了。”夏草揉着自己的小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好。”夏草不说还没什么,等她说完之后,范闲顿时也感觉到小腹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果然是人无夜宵不行。
“吃些什么?”范闲便说便推开刚刚关上的门。
“一碗煎蛋面,加三十颗葱花。”
……
清晨的天空总是很蓝,范闲站在院子中的草地上看着远处升起的太阳,早上的太阳很温暖,可以直视而不显得过于刺眼,
“哥哥,准备走了。”范若若高兴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饱满的感觉环绕着范闲的胳膊。
自从范若若知道范闲其实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后,整个人仿佛打开了笼子的猛兽,整天虎视眈眈的看着范闲。
今天的范闲受靖王世子之邀去喝花酒……
不对,是受靖王世子之邀去谈诗论道,嗯,就是这样。
本来是应该也带上范思辙的,不过范闲觉得他年龄着实小了些,不应该过早的了解太多的男女之间的乐趣,所以大手一挥,拒绝带他。
只是等到范闲刚刚出了大门,眉头便皱了起来,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马车,还有松了手的范若若。
若有所思的拉开帷幕。
“惊不惊喜?”叶灵儿猛的从车厢里探出头,开心的看着满脸便秘的范闲。
皱着眉道:“怎么了,看到本姑娘,你的未婚妻,你最最亲爱的灵儿小姐,你不开心?”叶灵儿的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质疑,皱着眉看着范闲,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紫青宝剑的剑柄上,隐隐的能听到剑与剑鞘的摩擦声。
范闲的一只手的大拇指按压着自己的下腹,一脸苦涩的看着叶灵儿道:“开心,开心,我最爱你了,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哼,上来吧你。”叶灵儿一把抓住范闲的肩膀,把他拽上了马车,随即马车便开始不规律的抖动了起来。
范若若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原来还能这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