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在早上已经见过,程逊之却是黎荆曼第一次见,看到对方的打扮后,她微微一愣。
程逊之衣服已经输没了,一个小时前,刚输掉最后一条短裤,此时身上除了条围在腰上的浴巾,片甲不留。
男人五官挺拔,轮廓鲜明,很硬朗的那种长相,却留了头齐肩的泡面卷长发,眼眸深邃,放荡不羁,小麦肤色,手臂肌肉很大块,胸肌性感。
黎荆曼只在电影里见过这样的人,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男人能做到这样,中性的打扮,一点都不娘,充满了阳刚之气,很帅,很惊艳。
一时之间,黎荆曼竟然盯着程逊之看呆了。
“小星星要换赌彩头,我跟陆灼没意见,傅景行,你赌不赌,给个痛快话。”
陆灼怕傅景行,程逊之可不怕,他跟傅景行是实打实的朋友,讲话一点不用顾忌。
“什么彩头?”
黎荆曼都到了,傅景行软玉在怀,再看赌桌,兴趣就没那么大了。
“国王游戏。”宋晚星坏笑道:“输家要听赢家指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就喝酒。傅景行,你玩不玩?”
“我当是什么新鲜玩法”
傅景行在注意到黎荆曼的眼神发直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程逊之,他冷了脸。
握着黎荆曼腰身的手,轻轻动了两下,黎荆曼痒痒肉在那,瞬时回神扭动了下,她忘了自己还在傅景行怀中,这一动,两人贴的更近。
隔着层薄薄的衬衫,他的体温几乎要传递到她身上来。
她抬眼看他,见他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也在沉沉盯着自己,心里一惊:“放开我”
傅景行把她按在自己怀中,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当着我的面那样盯着其他男人看,傅太太,你这样太伤我自尊了。”
黎荆曼身上一僵,有那么一瞬,汗毛都竖了起来。
傅景行却突然放开了她,起身走到了她身后,把她按在沙发椅,让她坐稳,轻笑道。
“赢了那么久实在是没意思,老婆,你替我跟他们玩几局。”
黎荆曼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好。
但凡他心情不好,她就会被
黎荆曼心慌极了,皱眉想起身:“我不会打牌。”
傅景行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语气温和,掌下的力气却很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国王游戏很简单的,玩一局就会了。”
说着,他抬手招来荷官:“发牌。”
黎荆曼动不了,只能无奈地参与了游戏。
宋晚星好笑地看着那两人互动,只当他们是感情好。
傅景行玩游戏她的确是赢不了,但如果黎荆曼上场
这就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啊
她偷偷跟程逊之交换了个眼色,又在桌子底下蹭了蹭陆灼的腿。
两个男人笑而不不语。
第一局,毫不意外的,黎荆曼输了。
宋晚星是国王,坏笑着发号施令:“在场选一个男人,当着我们的面ss10秒钟。”
傅景行呵地轻笑了一声,垂眼看向黎荆曼,剩下两人起哄地盯着黎荆曼看。
黎荆曼茫然无措:“不是赌钱吗?”
这回连傅景行都笑了,揉了揉她头发:“国王游戏,输家要听赢家的指令,不能拒绝,否则就喝酒,这才是游戏规则。”
宋晚星得意洋洋地秀了下手中的牌:“我是赢家,曼曼,你得听我的。”
她跟另外两个男人交换了带着笑意的眼神。
天地良心,他们可真的没有为难黎荆曼的意思,只是谁都没见过傅景行跟女人待在一起的画面,想给自己讨个福利。
傅景行神色没怎么变,十秒,他们看不起谁呢?
他虽然没说话,眼神却已经温和地落在了黎荆曼身上,等着她向自己求助。
然而众人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黎荆曼咬了咬牙:“我喝酒。”
宋晚星愣了,陆灼愣了,程逊之也愣了。
傅景行也是怔了下,随即再看向黎荆曼的眸色虽然仍带着笑,身上却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竟然宁肯喝酒,也不愿意被他触碰。
既然如此,他就满足她。
其余三人也没想到,都是夫妻了黎荆曼还这么玩不开,竟然选择喝酒。
他们又不是真的想为难黎荆曼,一时之间都没动。
倒是傅景行,直截了当的扭头吩咐服务生:“叫人过来,开酒。”
服务生细心询问:“拉菲还是?”
傅景行看着黎荆曼表情淡淡毫无畏惧的神色,冷冷一笑:“白兰地和威士忌。”
在座其余三人都有些发愣。
开烈酒?这对夫妻这是玩哪出?
然而等酒送过来,他们更愣了。
这送酒的不是别人,正是顾云浮。
“酒来啦酒来啦,景行哥哥,听说你要酒?”
顾云浮一身低胸比基尼,行走之间摇摇欲坠,步伐轻快地推着送酒车朝着傅景行这桌走。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人热辣的目光,她都不理会,直直奔着傅景行。
尤其是在看到那个跟在场所有女人的比基尼着装都不同,穿着条白裙的清冷身影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可爱。
好久不见啊,黎荆曼。
黎荆曼也听出了来者是谁,好在之前在甲板上她就见过这人,此时情绪还不至于失控。
但脸色冷下来是必然的:“傅景行,你是故意的?”
傅景行早就在入场时跟顾云浮打过照面,知道迟早得过这一关,有些无奈地跟黎荆曼解释:“纯属偶遇,老婆,我不知道她今天也会在场。”
黎荆曼跟顾云浮之间有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他知道,所以对顾云浮也比较避讳。
之前更是想办法把她送出了国,没想到,她竟然又自己偷偷跑回来。
黎荆曼听着他可有可无的那句话,清冷的凤眼,眼底一片冰凉。
戴着婚戒那只手指又开始痛了,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蜷缩了下,又很快落入傅景行的手中。
他知道在顾云浮这个问题上,是他处理的问心有愧,所以此刻也顾不上生气了,安抚地握住黎荆曼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确保她人仍在他身边。
黎荆曼没挣扎,她在心中越发地肯定了自己要离开傅景行的想法。
当初她出事,他曾向她承诺,永远不会再让顾云浮出现在她面前。
距今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原来这就是永远的期限。
黎荆曼嘲讽地勾了勾唇,纤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心事。
承诺这种东西,大概就是说的人随口就忘,听的人却会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