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反应较快,立刻抽手整理好黎荆曼的衣着。
黎荆曼的反应则是比较窘迫,跳下钢琴时触碰到琴键发出的叮咚声响更是又让她的面颊添了几分绯红。
别墅门口,傅千语身上还穿着便于行动的运动服,手里提着个便携的行李箱,精致漂亮的面孔满满错愕。
傅景行黑着脸,语气不爽。
“傅千语,你进门之前不知道敲门吗?”
傅千语有些委屈:“我敲了啊,敲了快两分钟呢,谁能想到你们大白天的在里面”
她看到黎荆曼红彤彤的耳朵,选择了闭嘴不再说下去。
毕竟被看到了那么尴尬的场面,黎荆曼十分羞窘,但她对傅千语又很好奇。
“她是什么人?”
她小声问傅景行。
傅景行十分无奈:“我妹妹。”
黎荆曼难以置信。
“你有妹妹?”
那他在床上有时候还逼她叫哥哥?
傅太太面色古怪,跟傅先生相处的越久,她越觉得他是个变态。
傅景行不知她心中所想,反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你不记得千语?那你现在都想起了什么?”
黎荆曼心中一慌,抿唇低了头,一副不想细说的姿态。
傅千语对这对夫妻的印象还停留在黎荆曼伤痕累累的时候,因为她在国外,傅景行怕她担心,没跟她提过黎荆曼出事失忆的事。
见黎荆曼低着头不跟她打招呼,她还以为刚才的事又是她哥逼迫的,所以黎荆曼才不自在。
她想了想,主动过去走到黎荆曼身边。
“曼曼,好长时间没见到你,我有好多新鲜事想要跟你分享。”
她搂住黎荆曼的手臂,扬眉看向傅景行:“哥,你不会介意我跟你借用嫂子几分钟吧?”
傅景行淡淡瞥她一眼,黎荆曼跟傅千语以前关系就好,多接触也许能有助于恢复记忆,他没什么好拦着的。
“晚上记得还我。”
淡声扔下一句话,他取了件外套搭在臂弯,转身出了别墅门。
在国外的时候,他一直陪着黎荆曼,国内这边的生意都是由副总代为打理。
现在他回来了,去总公司看一下也是应该的,既然傅千语过来陪黎荆曼,他会给她们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
傅千语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死变态,控制狂!”
黎荆曼着实是愣了阵儿,然后她笑了。
这回轮到傅千语愣住,嫁给傅景行后,黎荆曼已经好久没展露过笑颜,有时候就算是敷衍的扯扯唇角,眉宇间也隐隐藏着一些哀愁。
像今天这样没有任何勉强,仿佛是单纯开心的模样,她还是在她婚后第一次见。
“曼曼,你,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她十分惊喜。
黎荆曼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这个女孩没有任何记忆,但就是觉得她亲切,可以信赖。
她维持着浅浅笑着的模样,带着傅千语坐到沙发上聊天:“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傅千语愣了愣:“我说了什么?”
黎荆曼:“你说他是变态。”
这回傅千语傻住了:“我说了?我真的说了?”
她无比慌张:“完了完了,太久没回傅家,我竟然忘了这里到处都有”
目光掠过天花板,傅千语呆住了。
原本安装着监听系统的地方,此时已经换成了正常的装修。
傅景行对黎荆曼的监视,没了
黎荆曼有些疑惑:“这里到处都有什么?”
傅千语沉默一瞬,变得释然。
“没什么。”
她很久没见黎荆曼,总觉得她跟以前比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
“曼曼,你跟我哥最近的关系怎么样?”
她没忘记自己刚进傅家时的那一幕,眼神担忧的往黎荆曼身上到处瞄。
“他没有再伤害你吧?刚刚,我来的时候,他是不是又强迫你?”
黎荆曼跟傅景行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傅千语早就在一次次帮她治疗伤口的时候看出来了。
正是因为傅景行前科累累,她刚刚才在明明可以回避的情况下,还是果断叫停了两人。
黎荆曼有些困惑的任她看,直到在傅千语上手去扯她领口,她才红着脸制止住对方。
“不是的,他他没强迫我。”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声音又轻又柔,又带着点浅浅的疑惑。
“千语,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傅千语反问:“就他对你做过的那些事还用的着我误解?谁会喜欢他那种人,难道你不讨厌他吗?”
黎荆曼愣了愣,又笑了,笑容里带着几许释然,眼中一缕浅浅的光,像揉碎了满天星辰。
“你说得对,我讨厌他。”
傅千语惊艳地看着她,心思复杂,这回终于意识到黎荆曼跟以前是哪里不一样了。
气质,气质不同了。
她似乎比以前乐观了很多。
如果说之前的黎荆曼是一朵憔悴的玫瑰,模样虽美,却一眼就能看出来马上要枯萎。
那现在的她就是一束盛开着的栀子花,不仅清美,而且芬芳,枝头怒放,引人驻足。
以前因为黎荆曼经常受伤,傅千语心疼自家小仙女,也总偷偷跟她抱怨傅景行。
那时的黎荆曼从来不会和她一起吐槽,她会用淡漠的语气讲傅景行没问题,然后时不时地,从眼中流露出畏惧和恨意。
那时的黎荆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真切切不爱傅景行的,傅千语甚至一度担心小仙女被压迫久了,会不会想不开拉着她哥同归于尽。
但现在的黎荆曼却跟以前截然相反了,被她撞见了那样的场面,她也没有像以前被她治疗伤口时那样觉得屈辱,顶多是有点不好意思。
甚至她还能笑容浅浅的跟她一起吐槽傅景行,虽然讲出来的话也是嫌弃,但也仅限于嫌弃了,她身上没有流露出恶意。
傅千语惊讶于她的变化,并且觉得她的变化对她跟傅景行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公司,傅景行刚到总部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一个熟人。
他看着那神色憔悴,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模样的女人,顿了顿,没叫住人,任她头也不抬的跟他擦肩而过。
等人走远,他才敲门去问副总:“刚才白熙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