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魏三话后不久,马房外身穿绿服官袍的县太爷带着一众衙役走了进来,对着魏帘道:“大胆刁民!你身为人子杀了养育你的爹娘,你还敢回来?怎么,你竟然敢瞪本官!好!我让你心服口服!传证人!”
话音刚落,外面一个佝偻着身子,身材有些臃肿的婆子走了进来。
这人魏帘认识,人称王婆子,但因为是魏家老爷的老乳母,人敬她又称一声王干娘。
魏帘暂且压下心中的愤怒和疑惑,开口问她道:“王干娘,我爹和娘生前都是极为尊敬你的,你说说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魏帘尊敬王婆子,后者却并不买账,反而左眼下那颗老痣一抖,扯着破锣嗓子道:“就是你!你害死了老爷和夫人!因为你知道老爷要把家产传给魏三,所以你准备毒死他们!这样一来,家产只会落到你手里!而五天前,我亲眼看到你下砒霜到老爷和夫人喝的茶里……”
“你当时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你不知道吧!老婆子我当时正好就在正厅的小隔间里看到了一切!真是苍天有眼啊!今日让你这害爹娘的畜生又回来了!老爷啊!夫人!你们可以瞑目了!”王婆子说着跪到在魏家老爷和夫人身边,哭得声嘶力竭。
“传仵作!你且看看魏家老爷和夫人是不是中砒霜而死!”县太爷大喊一声,衙役中走出一人。
后者拿出两根银针往两具尸体的脖子一刺,不消片刻银针发黑。
那人答道:“回老爷,二人皆是砒霜中毒而死!”
县太爷闻声,官袍一抖故作正气凌然道:“魏帘!人证物证具在!你有何话说?来人,把魏帘拿下就地正法!”
“哈哈哈哈……五天前我人都不在这里,如何害我爹娘?”魏帘却是气极长笑了起来:“说!那狗曰的逍遥真人让你们害我们全家!你们得多少好处?”
“什么逍遥不逍遥的?你害死老爷,又兼修魔宗功法,你还敢猖狂?”魏三大喝一声。
“你个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一的蠢货,哪里知道的魔宗一词?这不是逍遥真人说给你的,难道是你白天睡女人想出来的?”魏帘彻底明白了,这群家伙就是逍遥真人从中作梗来害他们全家的。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借这些家伙的手闹腾一番,看看魏帘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高人!
只是这些家伙却也真的猪油蒙了心,忘了眼前这个少年不久前曾一拳打死看山虎!
果然,就见他一拳就将近他身一名衙役甩了出去。
后者沙袋一般摔落出去,胸口被打的陷下去一大片,当场就没了生息。
此时魏帘双目圆瞪,大吼一句:“尔等猪油蒙了心的蠢货,是想试试我拳硬否?”
这些天以来他引入煞气锻体,双目时露杀气,这样一句吼出来犹如杀神临世,吓得眼前这些人当场就软在了地上。
吓得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知道逃跑。
魏帘不会随了他们心意,大步一跨拦在马房门前,一手倒提起一个想要逃跑的衙役直接拧断他的脖子,另一手成拳将另外一人半边身子打烂当场毙命。
不过十息时间后,马房就只剩下王婆子、县太爷和魏帘三人。
未等魏帘发话,县太爷先扑通一声跪下来道:“魏少爷,这都是逍遥真人的主意啊!是他说让我们陷害你,他会许给我们可以延寿的丹药的!还请饶命啊!”
“想当年你也是个热心肠的读书人!刚来这里做官受乡绅的排挤,是我爹帮的你啊!你现在害他,你的良心呢?”魏帘说罢,直接一脚踢爆了对方的脑袋,血气弥散开来吓得剩下的两人连连磕头。
这个时候,王婆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指着魏三道:“少爷啊!原本我是不想参与的,是他……对!就是他!他硬拉我参与进来……还有老爷是准备第四天早上就走的!也是他,对老爷说什么孟今物价不比长石,该让老爷多卖些家产备成现银!之后老爷就被他们害死了!”
似乎这样的行为可以让魏帘考虑不杀她。
但魏帘话都不想跟她多说一句,随手一脚踢起一颗石子,直接打崩她的脑袋。
这个婆子他爹娘生前是十分尊敬的,可刚才这人陷害他时又是什么嘴脸?
“少爷……你别杀我啊!三儿我还能给你鞍前马后,像对待老爷和夫人那样。”魏三一脸倒霉相,神情惶恐。
本来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个大喜日子,他吞并了魏家财产,是准备纳个小妾的,可谁知道这个少年会回来,且是一尊他惹不起的杀神!
“你先安置我爹娘再说!利索点!”魏帘神情冷淡,既没有表示要杀他,也没有表示放过他。
魏三连忙点头答应下来,且在半个时辰内就下葬了魏家老爷和夫人并立了碑。
魏帘换了一身麻衣戴着孝,跪在坟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神情冷淡对着魏三开口道:“让你去给我寻一把好剑!你找来了吗?”
这也是下葬魏家老爷和夫人钱,魏帘叮嘱过魏三的。
后者此时怕魏帘怕的要命,自然不敢不从,受到吩咐就花重金买来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此刻惶恐呈给了魏帘。
魏帘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宝剑,而是问:“说说看,你们具体怎么害的我爹娘……”
“这个……”犹豫再三后,魏三还是说了出来。
他太畏惧眼前这个少年了。
事情并不复杂,其实就是县太爷佯装来拜访魏家老爷,王婆子给看茶,然后在魏老爷和夫人茶里下了毒。
然后,砒霜是魏三去买的。
而他真正下定决心要害魏老爷和夫人,也是魏帘离开魏家后的第四天早上。
因为逍遥真人许诺的丹药和魏家的财产,哪一样的诱惑力都太大了。
但在害人之后,他饱受良心的煎熬!
当然,这是魏三的说法。
“那……你可以死了!”魏帘陡然出剑,魏三一颗头颅正好就滚在了坟前,双眼大睁死不瞑目。
魏帘依旧没去看他,而是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道:“爹!娘!真正害你们的人的脑袋我会提过来的!”
话罢他起身眼眶湿润,又长叹一句:“爹你要是听儿一句,第四日早早离开,何又有今日?”
他虽有金手指,可金手指又不是万能的。
不再言语,他挎上宝剑,牵过马翻身而上向西而去。
天空上,一只孤鹰盘旋。
夕阳下,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