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后。
孟今上城独属三皇子的王府中,有下人拿着一份未开封的信,恭恭敬敬跪在了供三殿下小憩的三秋院之外。
“何事?”一位体态婀娜的白裙少女走了出来。
值得奇怪的是,这少女却在外披了一件带兜帽的白色大髦,将自己的上半张脸都隐在兜帽中,只露出一个精致的下巴。
下人回到:“这信自玄衣卫炼狱阁的人送来。说是三殿下一定会感兴趣。”
“行。我知道了。”少女优雅拿下信转身回到院子,并取下兜帽,露出头上两只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她正是玉仙楼关闭后消失的平儿。
进入到院落正屋,隔着一道屏风她恭敬跪下,将手中信件捧在手中道:“殿下……是玄衣卫的人送来的。”
屏风后的人手一翻,信件就自己飞了进去。
不多时,这人道:“玄衣卫的人?有意思了。你也看看吧,说说你的看法。”
信件飞出又重新回到了平儿手里。
平儿看过后,柳眉微蹙道:“这名单可信吗?”
“叫铁骆雪、薛师任和廖玉吉一并过来。”屏风对面的人说到。
平儿戴上兜帽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三人走了进来。
平儿将名单拿给了铁骆雪。
后者犹豫少许后,最终说实话道:“名单是真的……但是不全。”
“那你们说说看,这个魏帘是什么意思?”屏风里的三皇子发声问到。
这时铁骆雪才有注意到,名单右下角有“魏帘奉上”几字。
“炼狱阁审问送来的名单虽然被他烧了,可他是看过的。他一定知道的完整的。”廖玉吉先发了话。
“哼!这小子……故意送一部分给殿下看。肯定是想和殿下谈条件?”薛师任又补一句。
虽然他被三皇子派人从玄衣卫“赎”了回来。可被关押期间,他没少吃苦头。这导致他对魏帘偏见很大。
可理性分析,对方确也有谈条件的意思。
三皇子又问铁骆雪道:“老将军怎么看?”
铁骆雪道:“一共十十三个名字,殿下已经知道了五个,老朽与殿下谈的条件,老朽只要八成。”
“八成多了吧?本王现在只能给你五成。”三皇子语气虽平淡,可出口就定死了买卖,不给铁骆雪一点商量的余地。
这让后者十分为难。
“我要提醒殿下一句,这有可能是姓魏的小子来离间老朽和殿下使出的……”
“老将军先下去吧。”
铁骆雪闻言三皇子的话,只得起身先出去。
出去之后,铁骆雪又觉得要八成确实是他有些过份了,改为要五成就合适。至少这样,还能保全他的官职和铁家。
“铁老将军再回去和殿下谈,可能殿下只同意三成。”平儿不知何事已出现在了他身后。
“哼!”铁骆雪有些怒了。
三成?丢了官保住性命,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速速去抓捕这名单上的五人。”屏风内,三皇子对人吩咐道。
或许他可以谁都不靠,从这五人嘴中问出些什么。
……
玄衣卫万象阁中,魏帘则一直命人盯着刑部的动作。
这时有人来给他说了刑部出了兵卒去抓人的事情。
“看来我这步棋走对了。”魏帘松下一口气。若不出所料,刑部的人应该是在三皇子的授意下去抓名单上的五个人。
这说明三皇子和铁骆雪已经生了间隙。
只是很快这位三皇子就会发现他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因为名单上的人早就被其他人抓走了。
这个时候,三皇子要么是重新求铁骆雪,要么就是来求他。
但魏帘赌这位三皇子会来求他。
果然,在约莫又半天之后,刑部有人来给魏帘送了一封信。
信中说三皇子已派人约他在玉仙楼见面。
原本的玉仙楼已被查封。但就在一月前,这楼又重新开张了。名字不变,换了新主人。做的也不是勾栏生意,而是普通的酒楼生意。
魏帘看过后便向玉仙楼走去。
在玉仙楼预定好的包间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正是平儿。
“是你?”魏帘有些意外竟然会是这一种方式再次见到这个小狐妖。
“怎么?魏公子是准备拿下我吗?”平儿却是坦然一笑。
魏帘则看了眼她带在身边的两名金丹中期修士道:“姑娘有备而来,我如何抓?”
他当然也想第一时间抓住平儿,可两个金丹修士他应对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公子真会说笑。那我们直入主题吧……公子想要什么条件,才能把剩下的名单名额一并说出来?”平儿直接问到。
“你们能给我什么条件?”
“三千两银子。以及刑部为你谋一个不错的位置。”
平儿把一早拟定好的条件告诉了他。
“那么我再加一个可以吗?”魏帘笑着打量起了平儿。
像是个浪荡子一样,他把平儿某处凸出位置看了又看,然后嘿嘿一笑对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听。
虽然明知道对方可能不怀好意,她还是轻咬朱唇选择附耳过去。
结果他则是什么都不讲,冲着她毛茸茸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然后弹了一下。
她顿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从脸红到了耳根,然后说出一句:“无耻!你……你到底哪个意思?”
“就是姑娘理解的意思呗!不同意就算了!”魏帘本身就没打算正经谈什么条件,自然就胡言乱语起来。
平儿则一双杏眼瞪向他又气又怒,半天后才道:“我问问殿下。”
但同时她储物袋里的传讯符亮了一下。
这时三皇子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话:如果他提及的条件之一有你,必要时也可答应。
可答应?
平儿嘴角不可微查的露出一抹苦涩。虽然待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某一天当这个时刻来临的时候,她却还是无法接受。
但随即,她就给三皇子回了消息说了魏帘的条件。只是在这条件中,她却并没有提及自己。
毫无疑问,这场谈条件的饭局自然是不欢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