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些钱是傻柱给人家喜宴帮厨得来的。
林鸿月开始有点担心了,开始了连环问,“你这样在外面接活儿,会不会不太好?食堂里的人会不会有意见?万一被人举报怎么办?厂领导知道了会不会处罚你?”
“不会,现在新来的副厂长要管的事情多着呢,你可不知道,这些年来,那个姓李的就没干什么好事儿,他是拍拍屁股走了,却留了一堆烂摊子给后来的人,食堂这边一直运转正常,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管我们的。至于食堂的人,他们能有什么意见?现在我可是食堂的头儿,整个食堂我说了算。只要我把食堂管理好了,就不会有事的。而且,该他们的好处,我从来都全给他们,不独占的。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对此,傻柱是信心十足,他拍拍媳妇的手,让她安心。
没想到一个月下来,竟然赚了这么多,这样的话,他更不可能放手了。
对于这,他很感激大领导,因为他以前一直安于现状,总觉得自己手艺已经够好了,可以就这样混下去了。
是大领导点醒了他,大领导说,手艺是他立足的根本,需要不断地磨练摸索才行。
他这才警醒过来,没有因为别人夸他做菜好吃而沾沾自喜,固步不前,相反,他坚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厨艺水平。
就像大领导说的,时刻要为将来有可能出现的机遇做好准备。
对傻柱来说,大领导的出现,就犹如一盏指路明灯,教会了他很多的道理,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
每当他有事难以抉择时,他都习惯性地去找大领导问问意见。
当然,在外接活儿这事,他也征求了大领导的意见。
他本来做好准备,可能会受到大领导的批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大领导仅仅提醒了他,让他一定要做好本职工作,不能辜负组织上对他的信任。而对接活儿这事,并未持反对意见。
所以,他就当作大领导是同意了,没有反对,就是不反对嘛。
家里有两个小子,他想给他们更好的生话,就得努力的赚钱,光靠他和媳妇的死工资,也就只能维持还算可以的生活罢了。
他可不是许大茂,背靠娄家好乘凉。
他早就怀疑了,许大茂的老丈人在走之前肯定给女儿女婿留了不少钱。
比如这回,四百多的电视机说买就买了,虽说许大茂的工资不低,可他是一人挣钱5人花,一下子花了他8个多月的工资,他竟然连眼都不眨,这就很不正常。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舍不得。
就像傻柱自己,要不是捞外快赚了不少,他绝对是属于舍不得的那种。
后院的许大茂,可不知道傻柱暗地里在琢磨他,知道了他也不怕,傻柱这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讲义气。
自己穿越过来后,非但没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情,还在娶媳妇这件事上间接地帮过一把。以傻柱的脾气,即使猜到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不利的自己的事情。
买电视是他早就想好了的,本来是打算家国生日过完就买的。
可临时出了件事情,就耽搁了。
那天全家聚在老宅一起吃晚饭。
本来也叫了小妹,让她带着孩子一起回来,可她说要上夜班,不回了。
当晚,许父许母和他们一家五口,吃得正开心时。
许小妹又突然带着孩子回来了,许母以为女儿改变主意,跟人换班了。
她赶紧站起身,“小妹,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赶紧洗手吃饭。壮壮,想姥姥没?”。
壮壮就是小妹和小张的儿子,现在已经6岁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听了姥姥的问话,小脑袋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姥姥,我可想你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住家里了,妈妈答应我了!”
“小妹,你们医院幼儿园提前放假了吗?不对,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许大茂有点奇怪,脱口就问,话说到一半,就发现小妹的脸色有些异常。
一听哥哥问她,小妹强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像开了闸一样。
“哥,远航他生病了!”
这话一出,大人们全围过来了。
许大茂交待家国照顾好弟弟妹妹们,然后就把小妹拉进里屋详细说。
这时,小妹在哥哥嫂子的安慰下控制住了情绪。
“今天上午我接到了远航他们单位打来的电话,说他现在病得很重,都昏迷了。”
“怎么会这样?有没有说什么病?”
许母急了,女婿可不能倒下,要不然她女儿可怎么办!
然后就被许父瞪了一眼,“你急什么,让孩子慢慢说。小妹,你说。”
娄晓娥坐到小妹的身边,轻抚她的背,让她渐渐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经过那边的医生诊断,可能是劳累过度,但好像又和当地的一种寄生虫有关系。不过有个好消息,那就是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情况很复杂,我明天就出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很严重的话,我会要求把他转回京城医院来治。”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许大茂很担心妹妹。
许小妹摇头,“不用,哥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更有用。等我过去探探情况,如果有必要,我想要求厂里把远航调回来,到时这边厂里就要哥你帮忙联系了。”
许大茂当然是满口答应,这可是自己的亲妹和亲妹夫,一定要全力以赴。
而且现在杨书记恢复原职了,虽说正厂长是新调来的。不过书记总归是一把手,什么都能管,而小张是他的旧部,多多少少有些香火情的。
况且,过去这些年,他和傻柱也没少给杨书记偷偷塞吃的喝的。
一来,他确实钦佩杨书记的为人;二来,这就有一点功利了,他知道,只要杨书记能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恢复原职的,在人家困难时期刷刷好感肯定没坏处。
他自认,没有傻柱的心思纯粹,不过这又怎样,他是做的好事,又不是坏事。
把小妹送上火车后,他就天天守在办公室,生怕错过电话。
三天后,终于,电话来了。
情况要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
只是积劳成疾,长年累月下来,身体支撑不住才病倒的。
至于寄生虫,那就是虚惊一场。
小张已经醒过来了,他工作时太拼了,作为主抓技术的副厂长,任务可不是一般的重,他的活儿可不是天天坐办公室就能干好的,每天大半的时间,他都泡在车间里。
像他这样干,就算是个铁人,也支撑不住。
小妹看到他这样,心疼得不行,虽说每年有两个月探亲假,小张从来就没有休满,基本每年只休一个月左右。
她一直都很理解他,也支持他,没有抱怨什么。
可这回,她不准备让步了,一定要小张打申请调回京城。
她怕自己再不管,小张会在这里一直耗下去,直到把身体搞垮为止。
有事业心是好事,可用自己身体来换,她认为不值,小张现在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把重任交给那些年轻人了。
经过她的劝说,以及示弱。
再加上许大茂特地打了长途电话过来把他痛骂一顿。
小张这才意识到,近些年来,自己为了事业,实在太亏欠妻子和儿子了。
儿子长到6岁多,父子俩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最多只有两年。
在妻子面前,他突然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对自己的小家,除了上交了那一点点工资,别的,他是什么都没做。
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己都想唾弃过去的自己了。
他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想想则不然,近两年来,京城总厂也陆陆续续派了不少年轻的技术骨干过来。
是他自己过于自负了。
不过现在醒悟,还不算晚。
小张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了。
一来他这几年在分厂的工作表现是有目共睹的,二来他的家庭情况也是个问题,长期两地分居,不利于和谐。
当然,也与许大茂是直接找的杨书记批示有关。
一个星期后,小妹先行回了京城。
至于小张,则要等到7月底,把分厂的工作交接好再回。
……
7月中旬的一个傍晚。
一个风尘仆仆,背着行李的身影出现在四合院的门口。
他抬起头,看着那已经坑洼不平的台阶,以及比印象中更加破旧的大门,熟悉中又带点陌生,不由得有些却步。
停留许久,他终于跨过了门槛,迈进了四合院的大门。
此时正是准晚饭的时间,三大妈正在水池边洗菜,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正要打招呼,却发现进来的人有点陌生。
她揉揉眼睛,却抹了一脸的水,凉水一激,她忽然反应过来,“棒梗!你是淮茹家的棒梗吧?”
贾梗点点头,“三大奶奶,是我。”
“天哪,你出去至少有6年,还是7年了吧,长这么高了,样子也变了,我刚刚都差点没认出来。你妈和你奶她们早就盼着你回来了!”
三大妈一激动,话就多了。
从屋里闻声而出的三大爷就开始批评她了,“你知道人家盼着孩子回来,还在这儿耽搁人家时间?”
“……”
棒梗的归来,把贾家所有人都惊动起来了。
尤其是贾张氏,棒梗可是她的命根子,这一去就是7年,她的心也跟着悬了7年。
盼啊盼,终于把大孙子给盼回来了。
接下来几天,她天天翻着花样给棒梗做好吃的,小当和槐花都有些嫉妒了。
小当悄悄对愧花发了两句牢骚,“你看,我就说咱奶奶是重男轻女吧,我们这两大活人天天在她老人家眼跟前晃悠,她就跟没见着似的。可大哥一回来,你看咱奶,那眼睛恨不得长在咱哥身上了!”
槐花也小声附和着,她和姐姐的感觉一样。
可没想到,她们奶奶虽然年纪大了,那耳朵却灵光得很。
贾张氏立马就骂起来了,“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也不想想你们大哥出去这么些年吃了多少苦,人都瘦成什么样儿了,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你们大哥?”
这回,贾东旭和秦淮茹都站到了贾张氏这边。
尤其是秦淮茹,她自己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她是真实地知道,干农活有多辛苦。
棒梗是初中毕业后就下乡了,才十几岁的孩子,说实话,她这个当妈的比婆婆更心疼。
前两天,隔了7年再次看到自己儿子,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高高瘦瘦晒得乌黑的小子就是她的儿子棒梗。
对于婆婆的行为,她是举双手赞成,她也想把这7年对孩子的亏欠尽快补回来。
在这种时候,两个女儿说的话,也刺痛了她的心,这两个孩子,虽说家里条件一般,但从小到大着实没吃过什么苦,表面上看是很懂事,但实际上还是被惯坏了,借这个机会教育教育她们是没错的。
在大人们的教育下,两个丫头也确实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尤其是当她们看到哥哥那磨脱皮的肩膀和布满老茧的双手之后,那态度就彻底转变了。
一晃眼,棒梗已经回来十天了,他也渐渐重新适应了城里的生活,但是他心里却是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
住处暂时借的一大爷爷家的房子,这个算是解决了。
但现在在他面前,还有一道很大的难题,那就是工作。
这些天,他天天都去街道办等消息,但是插队回城的知青实在是太多了,不说他这个刚回城的,就是前年和去年回来的,还有好多没有工作,在家待业呢。
他可不想等好几年才找到工作,自己也是20几岁的大小伙儿了,让他就这么待在家里让父亲养活他,他实在是做不到。
虽然爸妈和奶奶都让他不要着急。
也不知道是在农村劳作惯了,现在让他整天闲着,他反而很不习惯。
儿子的状态,秦淮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于是,她用尽了人情,给儿子在环卫处找了一份临时的工作。
一开始,她还担心儿子会嫌弃,可是没想到,棒梗欣然接受了,他很开心地安慰她,“妈,这个工作已经很好了,虽然是临时工,只要我好好干,搞不好还能转正呢。不就是扫大街吗?这个活儿比起种地来说,已经轻省很多了。”
听了这话,秦淮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