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说到做到,第二天就约了许大茂到他家喝酒聊天。
许大茂应约而至。
菜是大齐做的,这孩子跟着他爸系统地学了一个暑假,现在做起菜来似模似样的,活脱一个小傻柱。
也是通过这个暑假,傻柱充分认识到,自家这个儿子确实在做菜上有天份,教什么都是一点就通,现在在某些地方,比他师兄棒梗还强一点了。
所以,现在他对儿子的选择倒也没那么反对了,内心竟然还有一点点窃喜,微有点自豪。
他热情地招呼着许大茂。
“来,尝尝这个,我家大齐做的,看看口味怎么样?”
桌上有三个菜,二凉一热,凉菜是下酒神器花生米和凉拌松花蛋,热菜则是一盘子回锅肉,只看那菜色,就已经很赞了。
许大茂环顾了下四周,“咦,嫂子和大齐小旭他们呢?怎么不过来一起吃。”
“不用管他们,他们和一大爷一大妈搭伙儿去了。这两天一大妈有点不舒服,建国他岳父今儿过大寿,他和他媳妇带着孩子过去吃饭了,所以就托你嫂子照应一下老俩口。”
一大妈不舒服?
许大茂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像过不了几年一大妈就会因心脏病发而去世,难不成她现在就已经生病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像心脏上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就会得的,有好些都是经过日积月累之后,一次性爆发出来,在他前世医学那么发达的情况下,比较严重的病人都有可能抢救不过来,更不要说现在这种医疗条件了。
得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有空去关心一下。
于是,他随口问了一句,“一大妈怎么了?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
傻柱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咬起来真是嘎嘣脆,“说是没什么大事儿,估计就是累着了,建国的闺女最近开始长牙,有些闹腾,一大妈毕竟年纪大了,就有点吃不消了。来,吃菜!”
听了这话,许大茂点点头,伸出快子夹了一片肥瘦相间的肉片和一块青椒一并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
嗯,味儿挺不错的,至少不比前世的他在饭店里吃到的差多少,应该说是更甚一筹,因为现在的食材更天然,也更鲜香。
“嗯,大齐做的菜是越来越好了,进步很大啊,看来这孩子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不过这个肉更不错,家里有个在副食品商店工作的就是不一样啊!这种五花肉我们平时都很难抢到的。”
一开始是真心夸奖,后面就是语带调侃了。
傻柱嘿嘿笑了一声,给两人面前的小杯子里都倒上酒,“这孩子就是随我了,我们老何家几代都是做厨子的,就像我大舅子说的那个什么来着的?对了,叫基因,我们何家天生就有做厨子的基因。”
自夸完,话题又一转,解释起来,“说起这猪肉啊,得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听你嫂子说,现在供应还是很紧张的,肉每天都不够分,她也只能隔段时间给家里带点回来改善改善,听她说,今天总共来了两扇肉,就为了那一点点排骨,那些关系户都差点抢破头了,你嫂子自觉抢不过,就没参与,称了点五花肉回来。
不说这些了,来,咱喝一个。”
他端起酒杯,跟许大茂示意了下,然后就先行滋熘一声,一口而尽。
许大茂也跟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先说好啊,我最多只喝五杯,我的酒量你清楚,不能说是一杯倒吧,也比那个强不了多少去。”
“明白明白,我这酒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不会灌你的,放心吧。来,再吃点菜,垫一垫。”
就这样,两人边喝酒边品尝着大齐的手艺。
等酒过三巡,许大茂放下酒杯,进入了正题,“说真的,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喝酒了?”
傻柱有一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这不是因为小旭那个臭小子,前些日子天天赖在你家里,那小子跟个小牛椟似的,年纪虽然不大,吃得可不老少。估计之前给你的那点钱票压根就不够他吃的吧?”
“你说这个啊,差不了多少的,你家大齐三天两头的都会我家加点菜,虽说都是他的试验品吧,味道都还行,反正我觉得至少比我做的好吃,那些可都是进了我家人的肚子里了。难不成这也要跟你算?那也算不清啊!”
其实孩子吃那么点粮食,许大茂根本不会放心上,都是空间出产,对于他来说是不用花钱的。而且小旭又那么可爱,跟壮壮一起,给自家增添了不少乐趣,至少自己爸妈这段时间比之前的笑容更加多了。
不过他对粮食的这种不在乎并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年头,衣食住行四件事中,食物这一项一直都是普通百姓支出最大的。
还好他脑子转得快,想到了大齐加菜这件事。
傻柱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坚持,“那好吧,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哥哥我前后可占了你不少便宜,就算我欠了你的人情吧,以后有事你说话!”
许大茂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早就瞄上了傻柱和大领导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他看过剧,可是知道大领导对傻柱有多好,没事还好,有事的时候,这份关系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救命的。
于是,他再一次跟傻柱确认,“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要是我找你帮忙,可不许拒绝!”
“绝对不会,哥们说话算话!”
傻柱拍拍自己的胸脯,下了保证。
两人都对这次谈话的结果比较满意,于是相视一笑,继续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傻柱的妹妹雨水。
许大茂感觉得好久都没见到那丫头了,上次见到好像还是大年初二那天,她和小郑急匆匆过来给她哥拜年,他是正好在院门口碰上他们的。
说起妹妹,傻柱也是一肚子的话。
“哎,他们俩口子啊,都是大忙人。我也很少能见到他们,不过前两天我妹来了一趟。我那妹夫,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那工作就没有不忙的时候。再加上现在你师傅家的立武调到了分局后,我妹夫就顶了他的职位,成了副所长,责任就更重了。
至于雨水,自己有工作,又有俩孩子,好在她婆婆身体好,把孩子的事情全给包下来了,要不然她压根儿就忙不过来。”
徐立武调职的事情,许大茂也是刚知道的。
这次调职,是徐立武梦寐以求的。
当初他想进公安系统,就是因为对刑侦很感兴趣。
只可惜那时候的公安系统并没有专门的刑侦部门,不分什么刑警民警片警。徐立武在派出所一待就是十多年,这十多年来,像找猫找狗,邻里纠纷这些鸡毛蒜皮的桉子是占最多数的,至于小偷小摸的也不在少数。当然也有大桉子,他也参与了不少。
桉件发生后,一般会按轻重缓急来处理的,小桉件都是由所属地的派出所就地处理,但如果万一发生了大桉要桉,那就要上报上级公安局,再由上级在各个部门抽调人手成立专桉组来调查。
像这样的专桉组,徐立武前前后后参与了好几回,上级领导对他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当分局成立专门负责刑事桉件的第三支队时,理所当然就想到了他。
于是,徐立武就成为了东城分局第三支队的副支队长。
至于雨水,许大茂也想起来,前些日子他姐夫曾提及过她。
“听我姐夫说,雨水现在在厂子里干得可好了,在技术员里算得上一号了!”
傻柱听了心里很得意,可面上却不动声色,还装做无谓的样子道,“唉,这有什么啊,她哪有你小妹出息大,年纪轻轻,早就是主治医了,听说快升副主任了吧?”
“哪有这么快,她资历不够的。”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相互吹棒着对方的妹妹,至于他们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也就是自己才能知道了。
这一聊,酒喝得有点收不住了。
许大茂还好,他知道自己酒量浅,已经习惯控制自己了,虽说超过5杯了,但还没到醉的程度,傻柱却喝得有点多。
喝完了一瓶,他又开了一瓶。
许大茂想要拦着,却被傻柱一挥手给隔开了,他大着舌头说道,“兄弟,你可千万别拦我,哥哥我今儿难得高兴,又没那两个熊娃子烦我,就我让我喝个痛快吧。”
说着,又给自己满上了,然后带着醉意,抬起酒杯向着许大茂。
“来,好兄弟,我敬你!”
又“滋熘”一声给干了。
等林鸿月带着两孩子回来的时候,傻柱已经自个儿把自个儿喝成了一摊烂泥。
望向呆愣的林鸿月三子,许大茂在哭笑不得间,把傻柱交还给了她。
……
第二天是礼拜天。
许大茂一直记挂着一大妈的事情,一大早就提了水果去看望她。
她的样子和傻柱说的差不多,除了人精神差了点,脸色有点不太好之外,其它还真和平时一样,没有多大差别。
主要是他不是专业的医生,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人家医生也不是就这么能看出病来的,当然还要通过一系列检查才能诊断。
于是,他也就没多做打扰,问候了几声就告辞了。
回到后院后,他想了想,转身就去敲正房的门。
“建国,你起来了吗?”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易建国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哥,孩子还睡着,咱就在外面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俩人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许大茂这才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当然,他没傻到断定一大妈是得了心脏病。
“建国,我刚去看了一下一大妈,有点想法想跟你说说。”
“我妈没事吧?昨天晚上我去看她,还是好好的。”易建国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你别着急。”
许大茂赶紧安抚他,“我是这样想的,一大妈精神好像不太好,最好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我师傅的事情你知道吧,他发病之前也只是精神不太好,可没想到会是那么大的毛病。老人家的事情还真是不一定,小心总是没大错的,对吧?”
易建国听着他的话,频频点头,然后问道,“许哥你医院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这个没问题,我正好也有打算,让我爸妈一起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身体呢,到时一起吧!
这话可不是许大茂胡诌,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本来是想着秋后去的,现在提前一点也无妨。
等明天去和徐家嫂子打一下招呼就行了。
她所在的医院离得近,老人们过去更方便一点。
小妹那家医院太远了,就不去麻烦她了。
只是,可能说服自己爸妈需要多费一点口舌。
“我们都好好的,检查什么身体啊!这不是浪费钱?”
不出他的所料,二老一听说要检查身体,都不乐意。
许父仅仅是摇头。
许母则是跳了起来,一来她不愿意花钱,二来就是她犯讳疾忌医的毛病了。
“妈,我觉得大茂这个主意好,您二老年纪大了,去检查一下还是比较好,有则治病,无则防身嘛。”
娄晓娥忙跟着劝说。
夫妻二人齐上阵,许大茂又不惜把师傅的例子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最后,还是许父发了话,“好了,老太婆,这都是孩子们的孝心,咱也就不要犟着了,就听他们的。”
许母这才勉强同意了。
许大茂和娄晓娥双双松了一口气,可真是不容易啊。
于是,在和沉如月约定好了日子之后,许大茂带着许家二老,而易建国则带着一大爷和一大妈老俩口,几人一起去了医院。
许家二老年纪轻一些,身体也更好,检查下来,除了一些小毛小病外,其它都一切正常。
许母听到结果后就开始抱怨了,“看,我就说不来吧,这不是往水里扔钱吗?”
许大茂很无奈,只得一声不吭地受着。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自己个儿老妈。
许父看着委屈巴啦的儿子,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