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形象出了问题?”时嘉韫也很郁闷,坐在小板凳上瞪着一颗颗鸡蛋,突然伸出细白的手指戳了戳,“这可是正宗老母鸡下的蛋啊。”
易娇娇无聊的手指空弹,“你们看对面那个卖红薯的阿姨,我们来一会儿了她才来的,现在她都收摊了!”
孙奇两手摸摸光滑的脑袋,做出一个总结:“关键是她也没吆喝。”
“隔壁有个卖芋头的大爷,不如我们用鸡蛋换他的芋头怎么样?”范明煌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范明辉忍不住给自家的傻弟弟一个脑袋蹦,“你拿鸡蛋换芋头,怎么,芋头不用卖啊?你能拿芋头当钱支付啊?你去吃饭的时候,你能跟老板说,我拿芋头当饭钱?老板不把你的腿打断才怪!”
范明煌一脸不服气,“致人伤残犯法,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根据伤残程度判施暴者有期徒刑。”
范明辉:“……”
坐在小板凳上围观的嘉宾:“……”
不是,弟弟啊,这是重点吗?
重点不应该是用鸡蛋换芋头之后你该如何卖出芋头吗?
范明辉显然不是第一次被傻弟弟的脑回路气到了,懒得再跟他瞎掰扯,转过身去甩了他一个十分高冷的背影。
对面一个卖猪肉的胖叔啃着两个肉包子乐呵呵的听嘉宾闲聊。
以往见到的明星都是在电视上,浓妆艳抹睫毛飞起,高跟鞋当武器,难得有活的明星到镇上来,还这么接地气的坐在藤条编成的小板凳,跟村口老大爷似的谈天说地。
男明星个个帅气,女明星个个好看,声音又好听,普通话又标准,简直就是视觉与听觉的盛宴。
“如果日落之前,这些东西还卖不出去,我们该怎么办,不会没饭吃吧?”
“有可能。”易娇娇点头,而后一脸认真的说:“我发现这里风挺大的,也许导演会让我们喝风喝饱。”
陈·富二代·宇彬这会儿已经饿了,“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我会把一个馒头掰两半分两顿吃。”
在村长家院子观看直播的许导手指颤抖的戳着屏幕打了长长一段文字,突然想到嘉宾们没手机又看不到。
范明煌说出了一个大胆又不切实际的想法,“又或者导演良心发现,把所有东西买下来给我们当晚餐!”
嘉宾们:“……”
时嘉韫还在用指尖戳鸡蛋玩儿,手上力道没轻没重,把一个鸡蛋戳破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嘉宾。
是鸡蛋太脆弱还是嘉蕴妹妹太怪力。
还停留在女孩子力气小,拧不开瓶盖的印象中的几位男嘉宾把“错”怪在了鸡蛋太脆弱不堪一击上。
时嘉韫像个做错事儿的小朋友,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鸡蛋还卡在上面,弱弱的问:“这个鸡蛋……还有客人买吗?”
司扶芸非常肯定的给出答案,“不会。”
她眼前一亮,“那我们可以拿来加餐吧?”
嘉宾们再一次无语了。
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时嘉韫把鸡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拿湿巾擦干净手又跑回位置上。
一辆装满沙子的大卡车迎面而来,又缓缓后退倒车,道路两边都有大爷大妈摆摊,卡车斜斜的停在路上,卡车司机跳下来,看看几个挡路的“摊主”,最后把目光投向头戴鸭舌帽扛着摄影机的小哥哥。
“你们是在拍节目吧,不好意思,这块地是主人家清出来堆沙子放砖头的,两车砖头等一下就到了,只能麻烦你们换个地方了。”
“啊?”
摄影小哥哥没想到还有这突发情况,编导小哥哥去找厕所了没回来,他只能带着嘉宾和同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左看看右瞧瞧的寻找下一块‘风水宝地’。
第二个摊位很快就找到了,听说那以前是个小型菜市场,后面搁置了。
一直倔强到了太阳西斜,嘉宾们终于妥协了,先是羞涩的吆喝了几句,发现压根没人围观他们,索性破罐子破摔,喊的比谁都大声,要是晚上往那一吼,招魂效果杠杠的。
隔壁剪头发的老大爷手一抖,给人家脑袋修出了一条路。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大爷大妈们都收摊的差不多以后,有一众妇女大队骑着电动车有序而来,车尾还绑着一捆甘蔗叶。
啊,是甘蔗大队。
每人买几斤蔬菜,很快就卖完了,小动物们能卖完,胜在‘小’能养,要是现杀现吃,大家也不会一买买几只。
拿着辛苦了一天赚到的辛苦费,几只去国外游过泳的海龟差点热泪盈眶。
八十斤小土豆每斤四元,司扶芸组酬劳三十二。
鸡蛋五十斤参考价是六元一斤,时嘉韫去问过路边小商铺的鸡蛋价格,六块五到七块钱不等,为了晚餐不饿肚子,时嘉韫和范明煌愉快的决定把鸡蛋降到五块钱一斤。
大白菜一百斤卖了二百块钱,司柔组有二十块钱,小鸭子和小鸡仔小兔子的数量一样,都是三十只,每只十块钱,易娇娇,冷凝月和刘青媛三组各获得三十元。
大家都忙活了一天了,一致决定找个餐馆解决晚餐。
把需要上交的钱交给编导小哥哥保管,剩下的……吃饱就行。
镇上的粉店挺多,快餐店小餐馆却没见,一行人从街头走到街尾总算看到一家满员的店。
沿街的布局很规律一致,中间一条宽水泥路,水泥路两边高一级台阶铺上了瓷砖,十米一棵绿树。
冬天的绿树,在寒风中显得是那么的小清新。
几个嘉宾为了不挡路,站在树下望着小餐馆聊天。
“哟,镇上什么时候来了几个这么漂亮的妞啊?”一道声音横插进来,非常突兀。
司扶芸抬眼看过去,是几个勾肩搭背的男生,瘦瘦的脸,额前斜刘海半遮掩,嘴里还叼着一根烧烤签。
寒风像冰刀子一样往宽松的衣服里钻,他们的裤脚却一节一节的挽到小腿肚,整体年纪不大,十几二十出头的样子。
几个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一甩头眯眯眼,一条腿踩在树身上,做了个一言难尽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