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致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哥,你参加的这档综艺片酬很多吧,我就破了点皮你就破费那么多,要不下一期我也去当神秘嘉宾吧。”
傅景琛给她一个脑袋蹦,“如果你不想让爸妈担心,就好好呆着。”
傅景致老实了,要是她破坏了老爸的“蜜月”,老爸非得扣光她的零花钱。
她这个老爸也不知道有什么怪癖,结婚二十几年了,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得带老妈出去过二人世界也就算了,还一过就是一个月,美名其曰‘度蜜月’!
都老夫老妻了,什么蜜月啊!
——
司棋今天下午被司老夫人约出去吃了顿晚餐,得知司扶芸在医院,立马让司机改道,姐妹俩刚好在门口碰到。
几十米开外的走廊,江易寒和司柔站在那儿,将她俩看得清楚。
司棋站在原地,江易寒大步走过来,身旁还搂着小鸟依人的司柔。
来到跟前,江易寒先是跟傅景琛打了招呼,又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病房号,他没听说傅家有人住院了啊,可傅景琛在这,如果不是傅家人,也是和傅家有关的人。
他再看看和傅景琛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神瞬间变了,眸子里的戾气如刀刃不加掩饰,压迫感极强的笼罩司棋。
司棋连个正眼都不给江易寒,这是第一次。
江易寒的脸色更沉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害完柔柔还不够,还想要对无辜之人下手?”
语气不带任何情分,江易寒面对司棋从不知道“态度良好”四个字怎么写,更别提温柔了。
司扶芸比司棋高,把她挡在身后,刚好能把她遮住。
她的眸光渐渐沉了,一抹不悦的清冷明晃晃的映出来,“江易寒,请注意你的用词!”
“司棋在哪儿,跟你有关系吗!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江易寒闻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而后视线一落,落到司扶芸的脸上。
她的视线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稍浅的眼瞳透着冷,就像辽源,空空的,所有人都无处遁形。
司扶芸和江易寒本就没什么交情,她出国以后,更称得上是陌生人。
江易寒从来都被人捧着恭维着,还没有那个女孩敢跟他如此说话,司扶芸是第一个。
他上前一步,眼神更冷了,说出的话,更是如针砭,狠狠的扎进人的心里。
“我在跟司家的人说话,有些人,占了一个姓氏,身体里流着的血,始终不是司家的,没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
傅景琛眼尾的那抹弧度一扬,抬了抬眼,开口。
“江大少爷,如果我代表司扶芸跟你说话,你看我有资格吗?”
他还是十分礼貌的模样,甚至还带着笑,却有一股莫名的威慑力。
傅景琛目前虽然是在娱乐圈,可他的背后是整个傅家,傅家盘根错节,傅骁的兄弟姐妹走的路都不一样,再者,傅景琛的圈子也很广,江家就算再厉害,也惹不起。
司柔站出来,脸上挂着最温柔得体的笑容,“傅老师你别误会,易寒哥哥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在跟姐姐开个玩笑而已,我们几个从小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在不知情者看来,会有些奇怪。”
她的声音甜美轻柔的如一根羽毛,轻飘飘的划过,最能说动人心。
病房的门被从里面拉开,傅景致像一只独木鸟,单脚落地倚在门边,双手抱臂,白了司柔一眼。
“玩笑玩笑,大家都觉得好笑,才叫玩笑,大家不觉得好笑你还拿出来说,就是没教养!”
“你!”司柔的笑容不减,有些僵硬,“景致姐姐说得对,看来我还是不太会讲笑话。”
“不好意思,我妈只生了一儿一女。”
“阿致!”傅景琛沉了脸色,喝道:“脚还没好呢乱跑什么,赶紧回房休息。”
司棋转身,手搭在司扶芸的手背上,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道:“姐,你扶傅小姐进去休息吧,等会儿我先去楼下等你。”
司扶芸一进病房,傅景琛也不好站在门外,司棋既然有话要对两人说,他们自然要回避。
病房门合上落了锁。
司棋面无表情的看两人,粉唇轻启,嗓音偏凉,反问:“我来干什么需要跟江少爷报备?另外,江少爷亲眼看到我要害人了?”
三年前他明明没有亲眼看到,却强硬的给她安了“害人”的罪名,三年后,他还是没有看到,仅凭偏见,再一次把她当成害人精!
司棋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江易寒一怔。
他虽然没亲眼看到,但一想到她以前千方百计制造与他偶遇的机会,他就觉得作呕,更认为这是司棋的新手段,为的就是勾引他,破坏他和柔柔的感情。
“死性不改!”
江易寒扫了司棋一眼,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似乎多跟她说几句话,就会让他反胃。
“柔柔,这就是你一直跟我强调的年轻气盛不懂事的妹妹,我看她不是年轻气盛不懂事,而是野惯了没教养,不可理喻!”
司柔对司棋回以一个抱歉的表情,两手缠上江易寒的腰,把他抱得更紧,娇嗔道:“易寒哥哥,小棋还小,等她长大了就懂事儿了嘛。”
“成年了还不懂事儿,可能有的人一辈子也不明白什么叫懂事儿!”
江易寒的表情切换的自如,低头看司柔,眼睛里的宠溺溢满,他抬手揉揉司柔的头发,无奈。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司棋没兴趣在这里看两人你侬我侬,“江大少爷,如果你以后要给我扣高帽子,麻烦拿出证据,不然你就是造谣诽谤,我这个高中毕业生都知道的知识,我想江大少爷一个高材生,应该不是法盲吧。”
“小棋,你……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气啊,姐姐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别生易寒哥哥的气。”
司柔夹在两人之间,一副似乎真的很为难的样子。
“江易寒!司柔!”
司棋抬眸,眸子平淡如水,一丝情绪也没有,“以前,是我眼盲心瞎,看错了人,信错了人,我用三年的青春,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从这一刻起,我与你们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司棋越过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种情绪涌起,她知道那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