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都懒得搭理易中海这个双标老狗，但不搭理又不行。

他耐着性子，直截了当问道：

“凑活几天？”

“这几天到底是几天？”

“两天？三天？一个月？半年？！”

“易中海，我敬你是咱们院里的壹大爷，可你不能这么偏帮偏心吧？”

“到底几天，你给我一个准话！”

易中海看向贾张氏，目光中带着询问。

贾张氏伸出五根手指头，冲他晃了晃。

易中海点头，冲王楠道：“小楠，你看五天怎么样？”

“不行，太长，最多三天。”

“三天？！”贾张氏尖叫一声：“你这也太短了吧？！”

王楠懒得再理会她，背起自己的包裹朝红星轧钢厂走去，只扔下一句话留在原地：

“就三天！”

“三天后我回来，你们要是还在我家里住着，别怪我去街道办告你们去！”

“呜呜呜，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呐！王家这小王八蛋欺负咱们老贾家啊！”

贾张氏又嚎了起来。

王楠没有理会，自顾自离去了。

……

红星轧钢厂，大门口。

王楠站在门房前，一边等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看门秦大爷聊着闲天。

忽然，

身后响起一个粗犷的男声，声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小楠！好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王楠回头看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汉子。

豪爽，热情，带着一丝丝的不拘小节。

他是郭大撇子，真名是什么，没人记得，都喊他这个外号。

他是王楠父亲的徒弟，自打进红星轧钢厂的第一天，就跟着王楠父亲干活，直到王楠父亲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因为拯救红星轧钢厂的珍贵物资而不幸逝世后，这才自己独立出去。

他跟王楠父亲关系很好，以前的时候经常走动，跟王楠的关系也是特别好的，对王楠十分照顾。

看到郭大撇子，王楠脸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刚到，这不一回来我就过来找你了么？家都没顾得回。”

“嗯？”

郭大撇子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这才看到王楠身后那一大堆的行李，有些懵逼问道：

“小楠，你咋把行李带这来了？”

“嗨，我家让贾张氏给占去了，人家需要几天时间腾房，没办法，我只能先把行李带到这里来了。”

“郭哥，你在厂里认识人多，你帮我个忙，先给我安排个宿舍呗？”王楠笑道。

郭大撇子一听就给急了：“踏马的！姓贾的敢占咱家房？还要几天时间腾房？卧槽踏马的！欺负到老子兄弟头来了？”

“小楠！别慌！我给你出头！”

说着，郭大撇子撕扯着自己的工服，就准备去四合院里找贾张氏她们的麻烦。

王楠心里十分感动，但还是将郭大撇子拦了下来。

报仇这种事，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痛快。

“行了郭哥，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麻烦你的。”

郭大撇子这才停下了脚步：“那行，你自己有主意就成。反正就是那句话，贾家要是敢欺负你，你喊我，我帮你出头！”

“嗯嗯，知道了。”

王楠脸满是笑容。

随后，

郭大撇子帮王楠把行李先搬进了员工宿舍，然后又带着王楠在轧钢厂里跑动跑西，豁出去自己脸面帮王楠找各种管事的，最终帮王楠拿下来一个单间。

虽然面积不大，但比起那些少则四人，多则六人的群体宿舍，还是要好不少的。

一切收拾完毕，

郭大撇子又喊王楠出去吃饭，说要给他接风洗尘。

王楠没有拒绝，痛快答应了下来。

……

路边的小饭馆里，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

郭大撇子咬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吹了半天，然后盯着王楠，忽然长长叹了口气，一副非常忧愁的模样。

王楠正在吃饭，看到他这副样子，便开口问道：

“怎么了郭哥？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唉，我为你小子发愁啊！”

郭大撇子举起了酒瓶，咕咚咕咚又把剩下半瓶酒喝光了，然后借着一丝醉意，指着王楠说道：

“你小子不是个勤勉的。”

“别以为你去了北大荒，我就不知道你整天干啥。”

“你呀，过去三年，没有一天是好好干活，好好学手艺的。”

“唉，”

“小楠啊小楠，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攒钱娶媳妇了。”

郭大撇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着：

“这次的技术评测，你就不要参加了。我知道你过不去，与其去丢一趟人，不如直接跟着我从学徒开始。”

“我都想好了，你跟着我，你好好学，我好好教，争取一年把你教成三级四级的钳工，这样一来，你娶媳妇也就不愁了。”

他又咬开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着，醉醺醺道：

“小，小楠，我，我不能对不起你啊！”

“师傅，师傅走那天，我，我拉着他的手保证过，要，要把你带好的，嗝~”

“我，我不能对不起师傅啊。”

郭大撇子喝醉了，还在不断嚷着要给王楠娶媳妇、教王楠学手艺之类的话。

王楠笑了笑，开口问道：“郭哥，你现在是几级钳工？”

“五，五级。”郭大撇子晕乎乎道。

“那你猜我是几级。”

“几级？”

“六级。”

郭大撇子猛然抬起头，睁大惺忪的醉眼，望了王楠一眼，随后一头栽倒在桌子，昏睡过去。

嘴中，

犹自呢喃着：

“吹，吹牛。”

王楠微微一笑，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仰头，一饮而尽，整套动作，说不出的豪爽与潇洒。

“到底是不是吹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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