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允的理智已经没有了,她伸手抓住了秦玉明的手,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可是在瞬间,李淑允就告诫自己,她已经重生了!重生一世。她难道还怕这短短的几句污言秽语?
她眉眼柔柔,泪水早就流得止不住了。
“我来王府,不是没有人要,是因为喜欢王爷!”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全裸的人最后的一双袜子一样,要说能遮盖些什么,着实是有些勉强,若穿上,倒显得更加羞耻。
“啊,真是好笑了,你喜欢王爷,就可以独自占有王爷,我喜欢王爷,就要受到全京城人的嘲笑?凭什么啊?你李淑允是比我美了几分,还是家中地位比我高了多少?”
若说美了几分,之前李淑允还敢叫号,可如今周子衿美艳动人,干净清爽,精气神足得很,反观她如今是一步三挪,不用人踹,都能滚出去好远。
至于背景,李淑允的父亲虽然是丞相,可如今边疆异动,邻国蠢蠢欲动,周将军战功赫赫,周家如今如日中天,李淑允着实是比不上的。
“你!”李淑允气的咬牙,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周子衿就道:“你个没娘教的东西!”
此话一出,本来还装作痛彻心扉的周子衿突然眼睛一红,心仿佛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
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伸手,抡圆了,狠狠的对着李淑允就扇了过去。
周子衿的力气大,这一下是使了十足的力气,将那李淑允竟然扇得脖子都脱臼了。
李淑允整个身子都转了一个圈,硬生生就倒在了地上。
她甚至都来不及哭,因为速度太快,同时疼痛也来的太快,她一时居然失了声。
周子衿浑身的戾气猛然就炸开,她蹲在了李淑允的面前,双眼寒光必现,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不许从你这表子的口中提起我娘,你不配!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之前我不过就是陪你玩玩,要是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就杀了你。”
仿佛是有冷风从远处吹过来,李淑允感觉四肢冰凉,好像是被人给扔到了冰窟窿里一样。
眼见着周子衿越发逼近李淑允,而后者吓得浑身瘫软,秦玉明一伸手,就将周子衿提起来,甩到一边,接着逼近周子衿,伸手就想要去打她。
周子衿一伸手,指着秦玉明就说道:“你打我一下试试!我告诉你秦玉明,你今天敢打我,明天我就回娘家,珠子凝?你一片叶子也别想看见!”
“你!”秦玉明的手,就那么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周子衿梗着脖子,双眼对上秦玉明的眼睛的时候,那其中没有一点害怕,秦玉明从那双及其干净的眼睛中看见了狰狞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对周子衿不好,可是却从未看见过这样面目可憎的自己。
他咬着牙,最后总归是没有下去手。
而李淑允此时可是将自己所有的目光全都放在了秦玉明的手中,便是指望着这一巴掌能替自己出了气。
可是在关键时候,秦玉明居然哑火了,李淑允眼看着这一记重拳竟然没有打出去,甚至是感觉像是给自己的心口来了一拳一般,直接气得就撅了过去。
秦玉明赶紧收手,跑过去将李淑允扶了起来。那一嗓子简直是要震了周子衿的耳朵:“将周子衿给关起来,不许喂她吃的!”
“叫我王妃娘娘!”周子衿站在那里,一脸的嚣张。
有几个家丁冲上来就想要用强硬的手段将周子衿抓住。
周子衿一摆手,对这些人说道:“行了行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比比划划的,都不够我看的,我自己走行吧?”
周子衿白了一眼秦玉明,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当晚,果然秦玉明就没有给周子衿带饭,眼见着府中下人都吃得满嘴流油,周子衿这个王妃娘娘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影儿站在院子的矮墙前面,吸了口气,便是吸到了空气中饭菜的香气。
她突然有些想念前些日子的鸡汤了……
入夜,月光洒在这个不大的床上,周子衿拽了拽被子,终于一个咕噜爬起来,她伸手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不行了。太饿了。”
可自己之前的钱又不舍得动,毕竟每一分钱,都将会是未来周唐氏的救命钱。
映着月光走出来,周子衿穿着一身夜行衣,如同是黑夜中的小猫一样,悄声无息,便是趁人不注意,翻身到了秦玉明的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着,不过窗户倒是开着。
她进去了之后,背着手踱步在书架面前仔细的瞧了瞧。
书架上除了一些厚厚的书之外,还有一些精美的瓷器,茶具,字画。
“都是好东西啊!”周子衿一眼看去,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麻袋,将书架上的东西划拉一遍,都一股脑的放到麻袋中,麻袋的口一紧,背在身上,满载而归。
待月光漫上枝头,周子衿已经换上干净素雅的袍子,坐在醉仙阁的二楼一边听着小曲一边吃东西了。
一楼的台子上,坐着一个姑娘,姑娘身上穿着洁白的轻丝袍子,她长长的头发随着春日中的风轻轻的浮着。
她的手如同一只蝴蝶一般在琴上翻飞,弹奏出了美妙的曲子。
周子衿闭着眼睛听着,将桌上的东西送入口中,却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将这东西又吐了出来。
“什么鬼东西?”
虽然已经过来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这食物是真的吃不惯,周子衿要是有钱了,一定要自己开一个酒楼,将现代的奶茶,火锅,串串香,烤肉发扬光大!
一个宏大的商业版图还未在周子衿的脑海中展开,突然就听见一楼琴师方向突然传来了低声的呵斥:“住手!你个登徒子!你好大的胆子!”
周子衿吓了一跳,当即就睁开眼睛看去,但见一楼的台子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男人手中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伸手就要去摸琴师的脸。
那男子身上穿着的是料子极好的袍子,可他身形消瘦,袍子便是松松垮垮的挂在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