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芳怎么都想不明白,周子衿怎么能拿出来那么多银子,便是噗嗤一声笑了就说道:“敬王妃,您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之前掉进水中,脑子也跟着进水了?我堂堂京城商户之女,都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您?一个失宠的王妃,您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
这话说得着实是难听了点,就连一旁的掌柜的都听不下去了,就对李淑芳说道:“李姑娘,你拿不出来钱,并不代表人家王妃娘娘拿不出来,您说这话真没意思。”
周子衿也是柳眉轻挑道:“死鸭子嘴硬的人本妃见过不少,这样吧,本妃若是将这商铺买下来了,你便是在本妃开业的时候,过来门口磕十个响头,怎么样?”
周子衿的话说出来的瞬间,掌柜的,影儿,还有李淑芳等人都惊讶的看着周子衿。
堂堂一个王妃,是怎么好意思将这话说出来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掌柜的便是转头看着李淑芳,调笑道:“哈哈,李姑娘,你口口声声说王妃娘娘没有钱,现在人家同你打赌,你倒是接下来呀?不然只凭嘴巴说那些有的没的,只会浪费时间。”
李淑芳咬着牙,她不相信周子衿会有钱,要知道她的表姐可是李淑允,京城中谁不知道李淑允备受王爷宠爱?
周子衿算是什么?去哪里拿出两千两?就连她家这种经商世家,想要凑够两千两也是难上加难。
既然如此,这个赌,她还就打了!
“好,你要么现在马上就拿出来,少一分都不行。”
“爽快!”周子衿轻笑一声,从怀中直接就取出了三张银票,递给那掌柜的说道:“这是三千两,其中有二十两是专门给您的,还劳烦您做个见证人,到本妃开业的时候,还请这位姑娘光临,给我好好的磕十个响头。若她不敢,还请您在京城好好宣扬一番。”
李淑芳的眼睛落在了那三千两的银票上,突然之间就尴尬的伸手想要去抓,可是掌柜的却躲开了,指着李淑芳就说道:“李姑娘,您拿不出来不说,怎么还要抢不成?这个见证,我就算是做了,到时候您可别赖账!”
李淑芳吓得脸都白了,着急的喊着:“不算不算,这凭什么能算呢?”
“这怎么不算呢?您之前说您的表姐要是嫁出去了,您就有钱了,可是我看,您的表姐好像是嫁不过去了。”
掌柜的说到了这的时候,就转头看了一眼周子衿。
周子衿虽然是逗这姑娘,可是却还是捕捉到了掌柜的眼神。
她转头略有询问的看着掌柜的。
这掌柜的自然也是要哄着周子衿的,顿时就同仇敌忾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位李姑娘的表姐,同您还有些渊源……”
周子衿当即就做了然状:“该不会……是李淑允吧?”
掌柜的还未说什么,反倒让这李淑芳神气起来了,她挺直了身子,神气的说道:“哈,没想到吧,我表姐才是王爷的真爱,你算是什么东西?”
周子衿做恍然大悟状,若有所思道:“看来你们李家人都不懂个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算什么?如果没有记错,我是王妃耶,李淑允确实得到了王爷的宠爱,可是她没有名分耶。”
“你看看,三千两的银子我说拿就拿。你还太小,以为男人的宠爱可顶了天?殊不知,有钱才有发言权。”
周子衿将钱扬了扬,此话一出,就连一头雾水的影儿都跟着挺直了腰板:果然钱是好东西,有了钱便是有了底气,谁管秦玉明爱不爱的?
“对了,你也别指望你表姐了,就连她如今也是靠我才能活下去,你更是得省省吧,这两日呀,把头练的铁一点,准备磕头。”
李淑芳一跺脚,怒气便是冲到了脑门,当即便是对着周子衿就冲了过来,可周子衿却一个闪身,死死的盯着李淑芳说道:“你莫不是不知道本妃出身武将世家,很,能,打?”
李淑芳的脚步顿时就停了下来,往后一退,带着丫鬟愤愤不平的走开了。
掌柜的轻笑一声道:“如今真是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了。什么没名分的人都能跳脚了?丝毫不讲尊严。”
周子衿不过笑笑罢了,公道自在人心。
取了地契,将这个铺子买过来了之后,周子衿着实是在其中走了几趟,影儿便是跟在后面,一边仔细的看着铺子中的装潢,一边就啧啧叹气道:“娘娘,您有那么多钱,为什么非要买这样一个铺子啊?您有什么东西可以卖吗?”
周子衿摸着鸡翅木的桌子,轻笑一声说道:“自然了,不仅要卖,还要卖得火。影儿,钱这东西,放在手里可不能下崽。可是做生意,总归是要下崽的。”
影儿勉强苦笑着道:“呵呵,王妃娘娘。从前您根本就连算盘都打不响,如今要做生意?”
那还不得赔的裤衩子都没有了?
周子衿将目光收回来,道:“喏,我确实是什么都不会,但是这不是有你嘛?今天回去我就教给你一个独门秘方,保证能让你日进斗金!”
影儿感觉自己的脸越发的僵了起来。
感情挣钱的主力竟然是她?
回了院子,周子衿便是倚在树下喝茶。
如今秦玉明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连茶叶也不提供了,好在周子衿如今有钱,还过得滋润。
周子衿从京城回来之时,买了些东西,做了一碗被称为“奶茶”的东西,如今正要求影儿练习,明日便去出摊呢。
这边影儿烧水烹茶沥干加奶,干得是满头大汗。
那边周子衿一碗一碗的喝着奶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待入夜十分,周子衿便是竖着耳朵,仔细去听周围的动静,直到昏昏欲睡之时,但见头上的大树晃了晃,她一个机灵,便醒了过来。
她起身,将奶茶摆好,对树上道:“金公子,可想下来喝一碗?”
树上的人影晃动了一下,便是轻轻落下来了。
他依旧是一袭黑衣,面带轻纱,低头看了看桌上褐色的东西,薄唇轻启:“我不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