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秦玉苏背着手,看着周子衿,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语气中虽没有情绪,却还是略有好奇:“你是说,那个‘奶茶’?”
“对,不过我倒是想要问问,公子你,若是盘下这个铺子,打算做什么呢?”周子衿虽感觉自己的发财计划好像是越来越远了。
“我打算重新支起来一个酒楼。虽然你那奶茶味道也还算是不错,不过随便支一个茶摊卖一卖就行了,若是你愿意将这铺子让给我,我给你门前的摊子,让你卖奶茶怎么样?”
秦公子走到周子衿的面前,低着头轻轻的问道。
周子衿眼看着这男人的面容躲在轻纱后面,阴晴不定,加之他的语气中也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爽,顿时就越发的紧张,她的手紧紧的捏着地契,终于是轻声问道:“咱们合伙怎么样?我除了奶茶,还会做其他的东西。”
“你?”秦玉苏狐疑的看着周子衿:“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只会喜欢秦玉明,不想竟然还会做其他的?”
“要么,我可以做给您吃,您看怎么样?”周子衿眼睛闪闪,在黑夜中就仿佛是亮晶晶的星星一样。
秦玉苏噗嗤一声冷笑,接着没有好气的道:“要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说钱不就外道了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厨师,我一定会将这个铺子发扬光大的。”
周子衿满心期待,秦玉苏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周子衿,略有思索,终于点头说道:“好,明日你且来这铺子,做些吃的给我,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做到多好吃。”
周子衿甜甜一笑,双手抱拳道:“您瞧好吧!”
接着她转身就笑眯眯的走了,见周子衿离开了之后,温沛才凑上来,对秦玉苏道:“公子,您真的打算和周子衿一起开铺子?您竟然相信她?您难道不觉得,自从周子衿活过来了之后,她就很不一样了,我劝您还是离她远一点。”
秦玉苏的目光落下来,没有好气的道:“女人搞钱有什么不对?我看她将目光从秦玉明的身上转到赚钱的身上,总归是好的。”
说罢,秦玉苏便是背着手,缓缓的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第二日的清晨,周子衿将从秦玉明书房中找到的花瓶放在了桌子上,准备将这东西拿出去卖了。
影儿端着奶茶走出来,她的眼眶都黑了,打了一个哈欠,将奶茶放到桌上。
可是大抵是她迷迷糊糊的,一个不留神,便是让那奶茶的碗碰到了花瓶。
那花瓶本来就放得不稳,咕噜噜便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啪……
这一声一出,着实是让周子衿和影儿都是一个激灵。
影儿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给周子衿磕了一个头便道:“娘娘恕罪。”
周子衿刚要心疼,影儿这一抬手,好几十两银子就没了。
可是她一低头,便是看见了在那花瓶的“尸体”碎片中,竟然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封信的样子。
她啧了一声,将那信封从碎片里挑了出来,上面没有落款。
她手脚麻利的将信封打开,其中洋洋洒洒的写了如今皇上的情况,分门别类的列了能叫得上号的将军,还有每个将军手下的兵力,最后便是询问了对方什么时候能过来。
这封信是秦玉明写的,打算送给他的哥哥。
秦玉明的哥哥,周子衿在记忆中着实是有些印象的。
他大哥恭亲王秦玉启,因当年自己母妃在后宫与人私通,导致先皇震怒,将他母妃赐死,将只有十多岁的他送往边疆,本以为那个小子那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谁能想到,经过多年在边疆的盘踞,他的势力越来越大。
这封信,字里行间,少了些关切,多的是如今皇上如今的情况。
难道秦玉明竟然是打算造反?
周子衿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直到影儿小声的道:“娘娘?”
周子衿赶紧便是将信收了起来,塞到怀中,起身道:“影儿,我得回家一趟,你好好守在这里,练习做奶茶。”
说罢,周子衿三步两步便是飞身上了墙,直接就翻出去了。
待到周子衿出了王府,回到周家的时候,却见周子幕正套好了马,准备要进宫上朝。
见周子衿着急忙慌的回来,周子幕就停了下来,对她道:“你怎么回来了?”
周子衿往前走了两步,刚打算将那封信拿出来,却见周子幕牵着马从周子衿旁边走过去,道:“我得去皇宫一趟,没时间管你了。”
“我真的有急事!”周子衿追上来。
周子幕早就知道他妹妹向来是一惊一乍的,早些时候甚至是为了能给秦玉明送一碗现磨的豆浆,让周子幕去老农那里收豆子。
所以如今周子衿的急事,周子幕还真不当回事。
他此番已经翻身上马,见周子衿急得脸都红了,看着倒是有些好笑。
于是他提着周子衿的衣领,一把将她拽上来,双腿一夹马肚子,向着皇宫的方向就去了。
这是一匹好马,周子衿有好几次话到嘴边,都被风灌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直到这高头大马长驱直入进了皇宫,周子幕下马,指着周子衿就道:“这是皇宫,不许乱跑,我已经要晚了,你老实点。”
周子衿一张嘴,可是周子幕已经跑出去了老远了。
她从马上跳下来,心说难道一句话都听不得了?
不过反正她也不是活不过今天了,这话也不是非要此时说。
她将马栓到了一旁,就见不远处的房间里,一闪而过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影子,一看便是一个女人。
周子衿心说奇怪,这里离皇宫外面已经非常近了,便是早晨众大人上朝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呢?
她一个闪身,便是躲到了一个柱子后面,往前探了探头,就见那个姑娘躲在一扇窗户后面,往这边看了看,接着就坐下去了。
她背对着窗户,似乎是在同谁说着什么。
周子衿弓着腰,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窗户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