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
袁绍跟袁术两人当即变了脸色,他们知道何进耳根子软,容易受到旁人的话语左右。
要是何进真被李济忽悠了,他们两人即使有汝南袁氏能够保住性命,但也极有可能被何进横扫出外戚势力。
“好了,本初公路两兄弟出身汝南袁氏,断然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李太守, 这事不要再提了。”
何进摆了摆手说道。
袁绍长舒一口气,略带歉意地看了李济一眼,暗自里却记下这一笔账。
相较之下,袁术的城府没有袁绍那般深沉,带着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济。
正在几方气氛微妙之时,外面已经乱作一团。
“大将军有令, 中常侍封谞、徐奉涉嫌与黄巾军勾结, 若有阻挡者当场击杀!”
快刀斩乱麻,何进一边请示汉灵帝刘宏, 一边派出禁军抓拿两人。
隆隆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一股又一股禁军纵马驰骋,有人躲避不及,活生生被战马撞飞出去,粉身碎骨。
“何进是有毛病是吧,这是栽赃!这是陷害!”
封谞与徐奉正好在一起喝茶聊天,却被突如其来的禁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们有什么话留到见大将军的话时候再说吧。”
禁军校尉毫不客气地说道,摆手调动身后的士卒前往镇压。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张让大人!”
封谞与徐奉背靠背,身上的气势骤然爆发,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响起,怪风刮起,让众人不敢向前。
“让我来!”
骑都尉鲍信主动出击,手中的长枪绽放出绚丽的华光,枪锋勇猛精进,在虚空划出神秘莫测的轨迹。
他这一击没有保留,目的是取下这两人的狗命。
封谞与徐奉大骇,连忙施展手段抵御,枯萎的手掌崩出褐色爪刃, 朝着枪锋拍去。
轰!
无穷的气浪向四方席卷,掀起阵阵烟尘。
十常侍各个身怀绝技,其武力的表现不比鲍信等人差。
“可恶啊!”
鲍信的脸色有些难看,想他习武多年,居然连两个太监都无法拿下,这让他情何以堪。
封谞与徐奉费了大功夫才挡住鲍信的一击,此时的他们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早已没有之前作为十常侍的嚣张跋扈。
“再来!”
鲍信大步向前,长枪盘旋在身,如一条灵巧无比的蛇朝着两人席卷。
徐奉双指一并,上有昏黄色光晕覆盖,坚如精铁,以血肉之躯止住致命的枪锋。
封谞甩袖,无数骷髅头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从袖袍中钻了出来,猛然向着鲍信杀来。
骑都尉无奈,抽回长枪刺出如电光般的枪芒,恐怖的雷霆之力轰击其中, 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三人你来我往,神仙打架, 谁也无法奈何谁。
无数枪芒鬼魅向周边四散,周边的一切事物轰然炸裂,化为碎渣。
喝!
鲍信厉声大喝,骷髅头砸中身躯之上,可怕的力量震得他五脏六腑俱损,手中长枪如流星般在虚空中拖拽着花火。
枪锋如芒,在徐奉惊恐的眼神中猛然扎入右肩之上,雷霆万钧之力暗藏其中,直接将他半个身躯轰碎。
鲍信硬顶着封谞的攻击,硬生生地将徐奉击杀。
“徐奉!”
封谞发出狂吼,双目欲裂。
之前他们两人联手才能够与鲍信五五开,如今徐奉死了,他封谞如何是鲍信的对手。
鲍信强行压住涌上心头的鲜血,平复气势。
“速速投降!”
长枪刺出,枪尖闪烁的光芒就像虚空中最耀眼的星星,点缀整片天空。
“中常侍封谞、徐奉勾结黄巾贼,当诛!”
突然,一道尖利的嗓音响彻云霄。
一道身影比鲍信更快,怪风卷动无数烟尘,细如女子的手指刺出数寸锋芒,直接将封谞的喉咙割开。
数道身影紧随其后,将封谞徐奉的尸体牢牢护在身后。
“张让!”
鲍信大惊失色,没想到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居然强行击杀封谞,这要是传到何进耳中,定怪罪他办事不利。
“骑都尉大人,本公公收到陛下的诏书,特来抓拿叛贼封谞、徐奉。”
张让掏出新鲜出炉的诏书,让鲍信哑口无言。
哐!
大将军何进恼凶成怒,一脚将案台踹翻,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
身下的世家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屑。
就在刚才,汉灵帝刘宏让何进入殿,有着书信作为证据,封谞徐奉两人内应的身份自然是跑不了。
但张让一系列神奇的操作,不仅将自己跟封谞徐奉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而且由于他进场击杀了封谞,硬生生地从何进几欲到手的功劳拿走一半。
除此之外,何进因为放纵士兵在街道上纵马而被刘宏批了一顿。
李济自然是没有机会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如今来到卢府中做客。
“没想到卢公竟如此节俭。”
李济望着略微有些残破的墙壁,不由得肃然起敬。
“李太守说笑了。”
卢植遭人诬陷入狱,接替他职务的皇甫嵩平定了冀州黄巾军,随后便将功劳推给卢植,方才让卢植出狱,并且复原官职。
“此次前来是受右中郎将所托,将书信交给你。”
李济将朱儁的书信交给卢植。
卢植直接打开,阅读着老友的书信。
“天下将要大乱,我等汉臣不知何去何从。”
看完书信之后,卢植只觉得如今的汉朝千疮百孔,就算他们三人也难以力挽狂澜。
“我等为大汉臣子,即使知道不能为,也要而为之。”
李济摇了摇头。
“我老了,这大汉应当交由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卢植萌生辞官隐世的想法。
李济连忙说道:“卢公如今身子硬朗,何有老了这一说法?”
卢植没有回答,反而教训李济:“洛阳城内错综复杂,外戚与宦官势力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多,激烈程度也愈来愈大,安民你如今插手其中,恐日后难以脱身。”
“此事我自有分寸,卢公不必担心。”
告别了卢植后,李济前脚刚离开卢府,后脚一个文人前来,身后跟着两个小豆丁。
“卢子干,刚刚那位年轻公子是何人?”
“他?会稽太守李济李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