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士兵为白丁,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在战场之上,军功一律之录与村社首领名下,普通士兵无论在战争中立下多大功劳都被看做是他们的本来义务,军功不会改变他们的地位。”
“如此一来,便无人于战场之上拼命,而这军功爵制大大的激励了士兵们。”
太傅争辩,他认为这军功爵制在战场之上可以提升士兵的积极性,也可以提升士兵的战斗力,这完全可以壮大天域王朝的兵力。
丞相与太傅还想要争辩什么,但是皇帝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行了,军功爵制的事情等到上朝的时候再议吧。”
“现在应该先评定哪位学子的文章为第一,为今年殿试的状元。”
“陛下,臣认为,杜越彬的策论很符合我天域王朝的国情,他当为今年殿试状元。”
国子监自然不可能让一介寒门当今年的殿试状元,还是侵害他们世族利益的寒门。
而丞相则是闭口不言,杜越彬是他的儿子,他需要避嫌。
但太傅则不认为:“陛下,老臣认为姜曌的策论更为实用精简,他当为今年殿试状元。”
“姜曌不过一介寒门,他何德何能可当状元。”
天域王朝开国以来,就没出过寒门状元,他们绝不同意开此先例。
“寒门怎么了,寒门便不能当状元吗?”
“当初裴致老丞相便是以寒门之身考中殿试榜眼,而后凭借其自身才能坐到丞相之位。”
太傅拿裴致举例。
“裴致老丞相是裴致老丞相,姜曌岂能与裴致老丞相相比。”
国子监祭酒不屑道,裴致以寒门之身坐到丞相的位置,他佩服。
但姜曌不过寒门,他便看不起,不过就是欺负人家还未崛起。
“为何不能比,裴致老丞相为寒门,姜曌同为寒门。”
“且说句不敬裴致老丞相的话,姜曌的才能远在裴致老丞相之上,单凭姜曌的一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劝学文,便可见其才华之高。”
“而军功爵制一旦实施,我天域国的兵力必定提升一大截,日后,姜曌的成就必不在裴致老丞相之下。”
太傅十分看好姜曌,甚至认为姜曌未来的成就不会在裴致老丞相之下。
他读了姜曌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文,还有江曌的那首《悯农》以及《秦吉了》,觉得姜曌的文采实在斐然。
至少在天域王朝与姜曌同年轻一辈之中,能与江曌文采比肩的,少之又少。
皇帝在太傅与丞相还未开口之前,便点头说道。
“江曌之文采,如今年轻一代中,能与其比肩的确实少有。”
“传朕旨意,江曌为状元,杜越彬为榜眼,司慕白为探花。”
一旁的魏承运赶忙领旨下去。
“陛下,臣认为,江曌不可为状元,杜越彬所写之策论远在江曌之上。”
国子监祭酒与丞相心中一惊,江曌与司慕白皆是寒门,殿试前三甲,有两名都是寒门子弟,这是想要重现当年裴致的时代啊。
但当年裴致也不过是榜眼而已,而他的弟弟乃是武将。
如今皇帝钦点江曌为状元,司慕白为探花,这不是打他们世家的脸,助长寒门的气焰吗。
国子监祭酒与丞相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皇帝直接打断。
“朕乏了,没什么事你们就退下吧。”
但国子监祭酒还是不死心:“陛下——!”
“退下!”
皇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说完,便拿起桌案上的一本奏章看了起来。
国子监祭酒见皇帝是铁了心钦点江曌为状元,有些不甘心的行了一礼,随后便退出御书房。
丞相与太傅也是一同退出。
路上,国子监祭酒与丞相商议。
“陛下如今一意孤行,非要钦点江曌为殿试状元,还有司慕白为探花,今日殿试前三甲有两名都是寒门,那么将来便有可能三名都是寒门。”
“我们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江曌决不能为状元。”
国子监祭酒有些激动的说道。
丞相也是点头,虽然国子监祭酒说的有些夸张,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
历代皇帝都想要扶持寒门,打压世家。
这个寒门为状元这个口子一定不能开,一旦开了,便如洪水倾泄一般,非人力可阻挡。
“我……”
丞相的话还未说完,魏承运便追了出来。
“三位大人留步。”
“何事?”
丞相因立寒门为状元一事本就不悦,如今被一个太监打断自己的话,就更是不悦,因而也未给魏承运什么好脸色。
魏承运只不过是一个太监,向来被人所看不起,因而也未生气,只是笑道。
“三位大人,陛下有旨。”
“今日殿试,诸位大人辛苦了,明后两日休沐两天。”
国子监祭酒与丞相两位大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点点愤怒。
皇帝这是让他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啊。
只有太傅,对着御书房的方向拱手道。
“臣多谢陛下体恤。”
魏承运传完旨,便回去继续侍候皇上了。
而太傅则是转身出了皇宫。
只有国子监祭酒与丞相两人站在原地。
“我们去镇国公府。”
丞相沉声说道。
“此前会试镇国公府的世子荆华容便无缘前三甲,如今陛下已经钦定了殿试的前三甲,里面同样没有荆华容,想必镇国公府知道了定会去找皇帝要个说法。”
“荆华容有才,与我儿还有令郎以及太傅家的孙子并称为四大才子。”
“可是如今只有犬子今日前三甲,若是传出去,世家脸面何在。”
他们最在乎的便是世家的利益,以及世家的里面。
当然,太傅那个老顽固除外。
他的孙子会试与殿试皆未上榜,也未见他说什么,反而还支持寒门,太傅府早已被世家给踢出所谓的世家行列。
“老镇国公乃是天域王朝的功臣,他若出面,陛下必定头疼。”
“且不说荆华容没有上榜,就说军功爵制,首先侵害的便是武将的利益,那老匹夫必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国子监祭酒一脸阴险笑容,他已经能想象出陛下与老镇国公斡旋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