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修改了一下,发的晚些,望见谅。)
幽暗的房间内,蒲小乐持着汤匙的手停在了半空,她看着逐渐从床上坐起的成蛟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没想到,成蛟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带来惊喜。
初始,她的哥哥让她亲近长安君时她十分的冷淡,甚至还有些反感,认为大哥用她讨好秦国,但见到成蛟的真人后,她渐渐改变了想法,没想到堂堂长安君,秦国的封君,竟然是一位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少年将军。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长安君如同她以前认识的那些贵族子弟一样,身体比较单薄,但她看着褪去外衣换上干净贴身衣物的成蛟,简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啊。
“姑娘?”
“姑娘!”
“嘿!”
在成蛟的呼唤下,蒲小乐终于回了神,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长安君,你好。”
“额,我自己来吧。”
成蛟笑了笑,想要接过药碗,但蒲小乐却很固执,没有松手,“您病了,我喂您。”
说完,她便重新舀上一小勺,轻轻地吹了吹,然后才送到成蛟的嘴边。
成蛟看了看眼前的汤匙,再看看那张为自己吹散热气的小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上辈子他哪享受过这种气啊,你吹完了,药汤里全是你的口水,这还怎么喝啊!
但想到自己现在扮演的重病角色,他含着泪喝下了这一勺。
喝药,特别是喝中药,成蛟有经验,可不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勺一勺喝,那样容易出人命,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刀斩乱麻,只要药汤下去的快,它就苦不到自己。
所以,喝完蒲小乐递过来的汤匙,他便直接夺过来药碗,大口灌了下去。
“小心,烫!”
成蛟翻了个白眼,药从在厨房煎好到送到这里,外面的天气刚下完雨这么冷,你又墨迹半天,都凉了个屁的。
吨吨吨,
成蛟像是喝一碗凉白开一样一口气喝完,但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蒲小乐,指向药碗,“这是什么玩意儿?”
呕~
这味中药简直脱离了普通苦的范畴,简直是蛇草水与豆汁的混合物里,加上了芥末和柠檬酸!
一瞬间,成蛟通透了,险些立地成仙。
“汤!赶紧的,拿热汤来!”
“哦哦哦!”
蒲小乐,急忙起身,把热水端了过来。
多次漱口之后,成蛟终于缓过劲儿来,心有余悸地坐在床上。
蒲小乐松了一口,刚刚可是把她吓坏了,以为药出现了什么问题。现在见到成蛟没事了,她愤愤地起身,便要离去。
“你去干嘛?”
“我去把那个医者找过来,问问他怎么回事!”
成蛟挥了挥手,默默感受着身体的状态,心中赞叹,良药苦口真不是一句空话,这药喝着难以忍受,但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的鼻子便通畅了许多。
病情好转并没有令成蛟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你去把牧给我找来,我有事与他商议。”
“哦。”
不到片刻,牧便来了,还带来了蒲鶮。
“将军,您找我?打扑克吗?”
成蛟脸一黑,差点忍不住给这个嬉皮笑脸冲进来的家伙一巴掌。
昨天得了感冒后,他早早就休息了,但牧这个家伙显然迷上了斗地主,成蛟在朦朦胧胧的睡眠中时不时隐隐约约听见隔壁传来牧那“超级加倍!”“抢地主!”“我抢!”的大嗓门。
“打你个头!”
没有避讳旁边的蒲鶮,成蛟直接吩咐牧说道,“你准备一下,挑些人马明日跟我回咸阳。”
“啊?”
这是蒲小乐发出的惊呼,但在蒲鶮的眼神制止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情黯淡的低下了头。
一旁的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蒲鶮,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地劝道,“将军,是不是太着急了,您大病未愈,要不我们等两天再走?”
听见这话,成蛟翻了个白眼,等两天?再等等自己的病都好了,还怎么回去。
有病装得重一些成蛟可以做到,没病装出病来对他来说太有难度了,他又不是后世的那些演员,擦破个皮儿演得就跟要死了一样,再说了有病没病,大家又不是瞎子,都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按照我的吩咐去办吧。”
“唯。”
牧冲着蒲鶮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目光,便准备去军营中挑人,不过还没走,又被成蛟叫住,询问了关于向咸阳报告的事情。
“情况向王庭说了吗?”
“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写成军报,快马加鞭送往咸阳,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快到皮牢城了。”
“嗯,那就好。”
……
当人们希望事情不出意外时,它却总是与你作对,偏偏出意外。
正如同应该到达皮牢的传递军情的骑兵一样,走到半路,他便被一支大军拦下。
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秦军,他们的将军对自己射出的箭是那么的毫不犹豫。
看着他的尸体,自从离开皮牢城就没有笑过的将军杜壁,他的脸更加冷峻了几分。
“将军,身上有军报。”
“给我。”
没有让副将直接念,杜壁接过来自己看了起来,随着阅读,他的目光游离起来,似乎犹豫什么。但他摸了摸胸口位置太后“和秦王”下的诏书,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一拍军帐中的桌案,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成蛟反了!”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疑惑将军杜壁为什么直接斩杀了前线归来使者的将领们,再也坐不住,震惊地也站了起来,纷纷高呼,“什么!”
显然,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地震。
“这怎么可能,长安君是大王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反?”
“是啊,是啊……”
杜壁没有说话,他曾经也觉得这很荒谬,但,“你们看看这封诏书吧。”
杜壁把盖了太后和大王两个玺章的诏书平铺在帐中的桌案上,帐中的人们互相对视一眼,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都挤上前来观看。
大帐陷入沉默之中,许久之后,才有将领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啊,离屯留最近的是皮牢城,我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远在咸阳的太后却知道成蛟……”
那两个字他终究没有说出来,但杜壁明白他的意思,他没有继续纠缠,反而大声质问刚刚怀疑的人,“难道你想抗旨不尊吗?”
“这,属下不敢!”
“你们呢?”
“唯将军之命是从!”
“所以,成蛟反了,你们明白吗?”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