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看到红衣身影的瞬间,狰狞的面容映在他的脑海里!
婴灵的母亲!
江山对于任务的一些疑问,在看到化作灵体的少妇时,豁然开朗!
不是难产化生出积恨难消的婴灵,而是痛失孩子的母亲,那如海般的思念将婴儿从无到有化生了出来!
四周的空间仍然在震动,红衣少妇飘在空中,明明眼前空空一片,但仿佛有一层透明薄膜挡在了少妇面前。
她伸长脖子往病房内挤,长发飞散,狰狞的面目犹如紧贴着一块看不见的“玻璃“,立体的五官在大力挤压下几乎成了一张平面!
大口开阖间,唾沫涂抹在看不见的“玻璃”上,滴落在窗台上,眼睛圆睁死死盯着江山,眼中甚至流下滴滴血泪!两手胡乱挥动,撕扯“玻璃“,仿佛能听到指甲划过”玻璃“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江山了然,少妇死在楼外,思念化生的婴灵在楼内,这手术楼如同天堑阻挡了少妇的脚步。
婴灵夜夜啼哭,少妇思念入骨,却只能在楼外苦苦徘徊,不得入内!
而今日江山闯入手术楼,却恰好给了少妇如愿的机会!只要江山作为媒介,带着婴灵走出手术楼,母子自然团聚!
难怪任务目标是“解决“婴灵啼哭,而非“杀死”!若是江山那一斧劈下,婴灵死去,少妇必然拼死闯入手术楼,到那时,才是江山真正的死劫!
相通这一切,江山内心怒骂少妇智商不足,控制他从大门口走出不就行了,非得让他从五楼跳下?
江山明白任务时间不多了,瞥了一眼系统面板上的时间。
11点58分!只剩两分钟了!
江山放下手中消防斧,两手高举,示意自己对婴灵并无恶意。等待少妇稍微平静一些,他来到婴灵身边,两手环抱,就要将婴灵抱起。
但两手却直直穿过了婴灵的身体!他触碰不到婴灵!
该死,没考虑到这一茬!让婴灵再次附身吗?万一控制他从五楼一跃而下怎么办?
“汪!”二狗子推着消防斧来到江山身边,眼睛看着江山,好像在说,砍死它呀,磨叽什么?
如一道光滑过大脑,江山缓缓拿起消防斧,靠近婴灵,而此时智商不高的少妇灵体以为江山要伤害婴灵,往内挤压地更加激烈!
江山没时间安抚少妇,消防斧往婴灵身下一插,而后一抬,婴灵躺在了消防斧斧面上!
有用!江山心中激动,而后用消防斧端着婴灵,缓缓送到窗口。
少妇看着这一幕,身子后退。
消防斧缓缓穿过窗户,婴灵也被顺利带出手术楼,送至少妇面前!
少妇灵体抱住斧面上的婴灵,亲昵地蹭着婴灵的小脸庞,眼神宠溺,面带微笑。而婴灵被抱住后也停止了哭泣,四肢舞动,抓着少妇的衣服,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少妇看着江山,长发披散,面目不再狰狞,红衣化为白衣,浑身散发出光芒,微微鞠躬,口中说着感谢的话语,江山听不见,但心领神会。
江山微笑,摆了摆手。
眼前的少妇与婴灵缓缓化作道道光芒,最终消散在茫茫夜色中。
乌云散开,月色皎洁,四周仿佛传来了阵阵夏夜蝉鸣和丛中蟋蟀打斗。
【恭喜玩家,医院婴灵啼哭任务已完成。】
【奖励正在结算中……】
【奖励1:任务完成经验值30%。】
【奖励2:Lv3道具“红衣”已发放至背包,玩家可自行查看。】
【奖励3:5小时生存时间已发放,玩家可自行查看。】
一道火光自虚空生成,飘入江山体内,他感觉肉身又被提高了一截,刚刚紧绷的精神得到极大放松。
江山看着任务完成得提示,听着耳旁逐渐清晰的蝉鸣虫叫,他迅速下楼,原路翻墙出了医院。
【名称:红衣】
【等级:Lv3】
【特效:披上红衣,可以看见灵体,并抵御一定程度的灵体攻击。】
【备注:这如海的思念化作红衣,让我看见你。】
江山并没有取出红衣,在这空无一人的深夜大街上披红衣,万一没睡觉的夜猫子站在窗口瞧见了,那还不得吓得回归西?
一人一狗走在街上,脚步都相当轻快。江山是因为又安然完成一个任务,小有收获,二狗子则是因为今晚立了大功,江山答应给它买高级狗粮。
大半夜不好打车,江山跑了一会,发现自己体能被大大增强,几公里跑下来,面不红气不喘,马拉松运动员都未必有这身体素质。
【玩家名:江三三】
【性别:男】
【等级:Lv1】
【经验值:73%】
【道具:二狗子的吊牌、消防斧、红衣】
【技能:无】
【剩余时间:42小时47分钟】
回到家,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的江山,看着自己的剩余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十几个小时,自己就会迎来第二次强制任务。
每次任务都是求存挑战,活过了两次,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而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自己还能走多远?
思索着未来,江山沉沉入睡。
……
“走开,大清早舔我脸,臭死了!”江山推开趴在他胸前给他洗脸的二狗子。
早上八点十五,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江山洗漱完毕,去隔壁吃了顿早餐。
还是没看到白叔,白一一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今天周一。
未来渺茫的江山瘫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眼神涣散地刷着手机。
“昨晚凌晨,云市暴雨,清溪村被泥石流冲毁,云市紧急出动救援,但至今仍未找到生还者。”
“近月来,燕京市、江海市、安阳市等省市频发心脏骤停死亡案例,专家呼吁当代年轻人注意休息,少玩游戏,少熬夜。”
看着这种新闻报道,江山苦笑,没准哪天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员,而且死状更凄惨,毕竟游戏中各种死法都有可能。
“叮咚!”门铃响起,江山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人看着四十岁上下,西装革履下微微发福的肚子,梳着中分,面带微笑,一脸圆滑世故。
另一位女性则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齐耳短发,一米七五,站得笔直,不苟言笑,穿着宽松休闲服却掩不住胸有沟壑。
“你好!维和局。”年轻人举着证件,语气冷淡。
维和局?江山疑惑,从来没听说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