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见到昌平君如此模样,立马大惊,连忙快步前,将他拉起来。
昌平君熊启,那可是被赐予“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殿”的特权。
可是此时此刻,昌平君竟五体投地,对着他行如此大礼!
昌平君不仅仅是秦国的相国,还是嬴政的亲表叔,更是嬴政的亲密战友、坚定地支持者!
如今他这么突然的表现,实在是让嬴政心里有些难过。
“叔父快快请起!你有事说便是,这是做什么?”
嬴政用力的拉了拉昌平君,他竟是一动也不动。
“臣熊启,恳求大王斩杀苏辰,以谢天下!”
嬴政闻言顿时一愣,只见他缓缓的松开了昌平君的手,神色复杂。
他此时已经知道昌平君所求何事,虽然心里已经失望至极,但还是抱有侥幸,长叹一声问道:
“寡人为何要杀苏辰?”
昌平君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竹简,居然是一封血书。
他沙哑着嗓子,控诉道:
“苏辰乃谄媚小人,妄自揣摩王之意,恃宠生骄,跋扈至极,其罪一也;
罔顾君威严,辱没王室先祖之愿,火烧林苑,殴打秦朝官员,其罪二也;
此子满腹私欲,意图破坏秦楚姻亲,欲要挑起两国战端,其罪三也!
如此无父无君,心狠手辣,犹如豺狼畜生之人!
臣恳请陛下斩之,以谢天下!”
说完这些话,昌平君跪着将血书高高举起。
只是他等了良久,嬴政也没有去接。
只见嬴政满脸失望的看着熊启,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
“昌平君,你我之间,何必找这么多借口呢?你想要杀苏辰,无非是因为他在给伐楚大军准备粮草。”
当“伐楚”两个字,第一次从嬴政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昌平君仿佛被重锤砸中了脑袋,整个人一阵晕眩。
他的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绞痛,强撑着没有让他昏迷过去。
“大王,您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呀,您说秦楚七世联姻,乃是兄弟之国。
两国当携手并进,共存于世,永不攻伐啊!”
嬴政直起身子,高高的站在昌平君的面前。
他俯视着熊启,目如如剑,刺的他生疼。
“昌平君,作为一名政客,你何必在这里自欺欺人?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华夏大地不能出现两个国度,炎黄子孙所供奉的只能有一个帝王!”
嬴政越说越激动,他看着身后的山河社稷图,张开双臂,狂热的喊道:
“就像苏辰所说的那样,六王毕,四海一!
寡人将成为千古一帝,大秦将成就万世之基!
华夏百姓将不再受到战乱之苦,妻子也不必担忧丈夫一去不回。
物阜民丰,国泰民安!
灭楚与这盛世场景相比,何足挂齿?
叔父,放下心中的执念,加入我们吧!”
“不!”
昌平君猛地站起身来,他脖颈之青筋凸起,双目因激动而变得一片血丝,他嘶哑着嗓音,痛苦的喊道:
“嬴政!你欺骗我!当初你登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骗我!你更欺骗了楚人!”
嬴政闻言却是笑了,他看向熊启的眼神之中已经是冰冷一片:
“哪怕寡人骗了你们又如何?
来人!相国昌平君过度劳累,已神志不清,送丞相出宫!”
……
“阿嚏!”
苏辰走在路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里暗骂道:
“是谁特么这么缺德?背后骂我?害得我打喷嚏!】
他紧了紧身的大氅,然后来到咸阳宫前,周围的黄门小太监见了他立刻恭敬行礼。
虽然此时的苏辰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但如今谁不知道,苏辰苏郎中,乃是秦国的第一宠臣?
他手握大王印信,号令治粟内史、将作少府、咸阳令接近万人,风头一时无二。
但是人家苏辰没有飘啊!待人接物依旧令人如沐春风。
每走过一位黄门小太监,苏辰的衣袖里就掉出一颗金豆子,让小太监高兴的眉开眼笑,行礼愈发热情。
“麻烦这位兄弟,帮我禀告大王,郎中苏辰求见。”
“哎呦!秦大人折煞小人了!哪里谈得麻烦呀!
不过现在可不行,大王正在里面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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