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东西有些古怪,”文姐脸色难看,像是从哪里挣脱出来,很是疲倦。
她见于生并未沉迷,开口道“刚才我一接触,就察觉到很玄妙的气息,迅速追溯,一路向下,不知不觉就迷失其中,浑浑噩噩,难以归来,还好灵台清明,才能返回。”
“小姐,快走吧。”
循声看去,是老者在劝说,苦口婆心。
“你们也没事?”
“我听到很多乱糟糟的声音,一个劲往我脑子里钻,不过刚刚进去,我的胎形就迸发出牛马交错之音,把它们全震碎了!”
少女满是自豪,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牛马,看来牛马音能锻炼神魂,锤炼心境,这老者看来也因此摆脱出来。
于生整理思绪,就听见牛伯问道“少侠不如一起走,”人老成精,他看出来什么,暗暗恨恨,看来小姐是要和他一块走的。
没等于生回答,就听到一声呼喊。
“你们要做什么?”那捕头站在中间,拔刀,很多人看不见明晃晃的刀片,拼命往前走,想要靠近那块金页。
“是我的,道法,丹药,美人!”那人满脸淫笑,看见心中所愿,将身边人挤开,蛮横冲向前。
“要出乱子了。”老者面色沉重,转头连忙道“小姐快走,这些人迷了心智,今日这里只怕必要大乱,一定是要打起来的!”
他作主就要直接带马玉龙离开,“今日之后,玉成县不想乱也要大乱,一旦有人身死,就一定要有人出来负责!”
“铖!”
一道明亮的白光闪过,一颗大好头颅,带着温热的献血,飞溅而出。
捕头紧握官刀,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他处理案子,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不对,果断出手,挑了个背景最弱的出手,一气呵成。
然而,这鲜血和死亡没有让众人止住脚步,他们反而因此受到刺激,更加狂热,仿佛权力,实力,近在眼前。
他们更进一步之时,场景已然开始变化,他们无秩序出手,对着身边所有人,逐一动手!
有人意志坚定,神色痛苦避开朋友,有人靠资源堆砌,四处厮杀。
“不好!”捕头额头出汗,知道大事不好,场面要乱了,明堂和大族都有主战和谈判派,他并不想引起战斗,并非害怕,而是身着官服领俸禄,就要对得起自己。
大战一起,不论输赢,城内百姓要死伤多少,他决不能让此事发生,今日之事,无论是谁在背后主使,可杀人的,不是他,就是这里的人厮杀。
伤口正确,便不可能阻止主战派打起来。
他展开身形,一跃而起,抓住那金页,身后不少明堂人跟来,他看过一眼,不少人没有忍住诱惑,动了心思观看,如今也不能自已。
他奋力挥刀,金页一分为二,但效果却没有,那些人不过分成两个方向,继续争夺,分成几十块?他心里想着。
恐怕没用,所有人都想要完整的。
他放下大刀,默默转头。
“怕吗?”他看向身后的人,要做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些人神志不清,只有一个目标,只有把它拿开,扔得远远的,才能解决事端。
但在此之前,他们要撑到他们清醒过来!
那些人不禁笑出来,生死关头,表现得无所谓,“大哥,跟了你这些年了,也打过不少次,不怕死,何况,说不定一会就醒来了。”
“就是就是,这一次,不一定会那么累。”
“大哥可不要到时候忘了请我们喝酒啊!”
……
捕头脸上渐渐出现微笑,随后歉意道“这次是我对不住兄弟们,以后,有事招呼!”
他转过身来,气势昂扬,斗志冲天。
“战!”
一声咆哮,是许多人的跟随。
他仿佛没有看见不远处的几人,他不是很熟,何况,一个是大族重要子弟,还是重要谈判派家属,不可能再卷入,不然不可能缓解。
另一个,邻县明堂,谁知道为什么正好在这里,周放先之事,皆有耳闻。
他准备把金页扔过去,让他们带走。
于生震惊,随后渐渐有些沉默,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嘴唇干涸,说不出来话,明明就在嘴边的事。
“你先走。”
文姐温和的目光投来,看的他心神一颤。
“你呢?”
“我要上啊。”她自嘲般笑笑,“县里都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想着管这里的事,真是有些不称职啊。”她左手束发,右手伸出,长枪在手。
“但是这种事情,不可能不管的啊。”她仰头洒脱道“你还年轻,不用留下来的,去吧。”
她轻飘飘在于生耳边说过一句,“那个姑娘,对你有些好感,努力哦!”
坚韧的发丝拂过,于生心神起了波澜,不自觉看向站在那里等他的马玉龙,不断劝说的牛伯。
又看见文姐身姿高挑,长枪划地走到那里,一言不发。
金页被丢过来,在他脚边。
于生突然笑出声来,想起经历的事情来,墓内种种厮杀,怒杀山神,追逐周放先,其实看来,多多少少都有些被逼无奈,他还是有着那个和谐稳定社会里的老实人心态。
他翻手一动,长矛探出,将金页挑飞,顺势踏出,几步落定,收定身子。
“文姐,我还是习惯跟着你。”
他想起过往,如果重来一次,还是没什么区别,那么哪里重来了呢?
何况,这些不过少女手下败将而已,除去几个第二秘藏,多数的,真能奈何他吗?
“啊啊啊!”少女拍掌,兴奋不已,牛伯被硬生生阻截停下,无法离开。
就是这样,对,就是这样!
她摆脱牛伯,躲过两片金页,像小娘子一样跟在于生附近。
“马小姐你不走吗?”
“不用叫我小姐的,你也可以叫我玉…龙的”她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说完。
“好。”于生知道些秘密,反倒没有那么拘谨。
“不用担心,”马玉龙见他不反对,心花怒放,“我爹是马见行,你也知道我爹的厉害,到时候肯定会得救的,不用怕。”
什么!
于生差点扭断脖子,等等,这就是说,她是马家嫡女,他突然有点心虚,马大哥待我这么好,还给我功法,我这样……他又偷偷看了眼。
算不算泡他女儿啊?这是不是很不地道,突然百感交集。
“小姐,你忘了,你走的时候可没给老爷留下什么线索,老爷想找到你,还是很难的。”牛伯幽幽地道,吐气怨念,盯着于生后背。
于生一个激灵,迅速站正立直,不敢动弹。
“牛伯你可以的吧。”马玉龙天真无邪道。
“呵呵。”
牛伯伸出双手,“反正老奴天生就是劳碌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