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盘膝而坐,合上最后一本秘法,拇指食指抬起轻揉眉心,让它舒展开来,真不愧是马家的几本强大秘法,确实很好。
可惜他只是对牛马之音有天赋,因为同青龙星宿有关,这些秘法也算恰恰入门了,不过也算得上一门手段了。
这些秘法通俗上来讲,就是将牛马之音掰开来的另一种运用,马家主所赠予的有几种应用方法,分别是速,御,以及运用声波攻击试探的法门。
于生站起来,走向隔壁的屋子,他推开门,看见文姐在进行吐纳,不断提纯灵气。
“你准备好了?”文姐推演招式,转而问道。
于生点头道“现在我的伤势已然全部康复了,又多了几个招数,有所把握。”
“哈哈,不用那么担心,有县府明堂,还有马家,而许多大族根本不好出面,他们几乎都和之前马家一样,腾不出手来。”
文清安慰他,随后提手,长枪在怀。
“那便出发了!”
马见行站在那里,他一身甲装,头发被束起,没有带什么兵器,但却锋芒毕露,他身边跟着寥寥几人,有老有少,还有他的女儿,马玉龙。
无需多言,看过之后,他们就向前走去。
“你还会回来吗?”
于生听到少女的疑问,他脚步有所迟缓,“有机会肯定会的。”他默默补上一句,等我足够强大时。
他们出门,遇上文清辛苦找来的两位大捕头,一些其他的明堂中人。
“挺有勇气的。”一个人称赞,他看到于生出来,没有龟缩在府内,有些欣赏。
“既然如此,就早点行动吧。”另一人起身,盔甲哗啦啦作响,发出金铁碰撞声。
文清带着于生上前道“多谢了。”
“无需,本来就是共同目的。”
街市上人很少,只有些许没怎么听到风声的人还在活动,不过看到这一群气势汹汹的人,也全停下了步伐,慢慢退回去。
他们走过一座显著的酒楼,突然队伍里有一个人飞身而起,他走入高高的楼层,步步前行,笑道“过过手。”
里面听见另一个人的哈哈大笑,随后是气血不断波动。
于生心下凛然,悄悄问道“文姐,他们会打得很厉吗?”
“不会的,这么长时间,大家对各自的实力差不多都有估算了,这种除非有压倒性优势,不然就只会是试探,维持局面罢了,在没有真正开战之前,不会下死手。”
他们拐进一条巷子,青石铺路,向前一直延伸出去,很是静谧幽深,有人微微欠身,退下去,翻飞过墙,走过几步之后便停下来,看着早就等在那里的人。
他们同时伸手摆式,“请!”
出城的路,风景很多,到处都是民舍小道,或客栈酒楼,不断有人离开,他们性格不同,有人大笑上前,有人无声飞舞,队伍的容量很快减少,只剩下数十人。
马玉龙走在她的父亲旁边,能看到前面那个身影,突然,她灵感一闪,忍不住握紧手心。
马见行看了她一眼,道“该我们了,走吧。”他这次会带着她一起,他只相信自己身边的安全。
少女看过一眼,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马家主长啸一声,拔地而起,如鹰击长空,他稳当落在那片空地上,看去眼前那个熟悉的家主,咧嘴道“请一战!”
于生察觉到目光的消失,转头看去,已是人去楼空,他无喜无悲,接着向前。
队伍中还有四人,除他二人,还有两位捕头。
此时,最后二人也对视一眼,找到自己的去向,纷纷起身,一人身轻如燕,一人乒乓交响。
文清走在前面,长枪握在手中,“每个家族,都不会派出所有人,这差不多是极限了,马家和县府全拦住了,接下来离出城不远,出城之后,他们鞭长莫及,那是就无所谓了。”
她英气道“他们护送了一路,最后一段,当由我们自己来走!”
这是康庄大道,供来往军队行进,几乎算是城内最大的一片空地,因此也一览无余,几乎没有什么人守在那里。
风尘迷人眼,但人在渐渐逼近。
于生双眼顿住,右手收放之间,青铜长矛从后背划下,他向前一弹,双手持握。
他缓缓吐气,一字一句道“周放先!”
文清立在那里,“原来,还有你们啊,看来确实是一个大族动手藏的。”
那两人走出来,一个,就是分外眼熟的周放先,另一个,是那老者,那个最开始持有金页的人。
周放先默默无言,似乎他已经习惯不说话了,他还是那般高大威猛,很是平和,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骤一出手,大戟划地而行,他还是要对文清出手!
于生向前,想着文姐能不能打过周放先,然后停步,看向那个老者。
“真巧,又遇上了。”他如是感叹。
“是啊,上一次没能做完的事,正好完成它。”老者笑眯眯的,不骄不躁。
于生略加思索,就知道派老者过来是引住他,不让他插手另一处战斗,所以应当速战速决。
老者边走边笑道“人老了,也就不那么敢拼命了,小友,不如你我就简单过上两招,何必动真格呢。”
于生奇道“可刚才你不是还说要解决上次的事吗?”
“人老了,就管不住嘴,我这就给小友道歉。”他双手拜道,随即,双手捏拳,一声炸响。
他宽大衣袖被风鼓起来,呼呼四动,老者的全身气血几乎一瞬间凝结在一起,他托举灵气,趁势轰出。
这么快!于生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应当是有爆发的法门!
他右手伸出,三层薄薄青芒闪现,随后身后迷雾出现,牛马之音嘶鸣,气血迅速向上汇聚,企图拦下这一击。
但慢了一步。
他被正面打中,老者深谙对战之道,很况他本就年老气衰,就应该一鼓作气解决战斗。
他衣袖里全是风声,呜呼呜呼,不断作响,左臂一声炸响,布袍爆开,一拳砸上,随后又是两声炸响,分别来自右臂和右膝。
全身多处衣服破散,布条飘摇,老者脸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的红润,连续动用秘术,自然有所损伤,但他没有停留。
他右手伸出,一如当日,天雨,轰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