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扇子如同巨手,卷起一股狂风,呜呜袭来,于生堪堪躲过,头皮发凉,像有利刃从高空落下。
他顾不上隐藏,双手抬起,气血四溢,炸劲展开,“砰”的一声被击飞出去。
在兰凌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会无差别施展攻击,于生只能尽力往外圈跑。
剑已失手,只剩下长矛,于生默默计算气血,一路毫无顾忌奔行,又肆意施展战数来阻止他。
兰凌只是高一境,难道他也气血不尽吗?
于生一个踉跄,露出破绽,兰凌果然挺身进攻,但于生居然没有躲闪,反手出矛。
兰凌有些猝不及防,但心中想到,难道你还能换伤不成?
他一扇打在腰上,脸色一变,只觉力道被消去大半,剩下一点进入体内,被许多气血化解。
他对上于生的眼睛,不好,他开始隐藏了实力!
于生左右臂再次炸劲,七星纷至沓来,但旋即光亮一闪,又转七次,青龙白虎,栩栩如生。
他肩头一动,左拳胎形跳入体内,右拳砸出,长矛七星亮起,兰凌抬手阻挡。
他挡下一刺,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这一矛一同以往,威力没有丝毫衰减,怎么可能,他心下惊讶。
被正面击中,他调息,收回扇子,就又看见长毛刺来。
难道你不需要吐纳补充气血吗?兰凌心中无奈,被连连击中,不断后退。
终于,他的伤势不断累积,兰凌双眼神色变换,一抹金色从深处浮现,脑后胎形更加肃穆。
神道变化,他出手略显僵硬,但更有威严,身上有金色斑纹出现,缠成菱形片,像金身一样保护。
眼光一凝,就有无形波动冲来,让于生缓下步伐,头晕脑胀,兰陵出手,气血和香火并存,灵气四溢!
但他的招式不完美,被于生刺出很多伤口,有的还在流血,因此有了破绽。
于生接下,闷哼一声,嘴角出血,他顺势就要再次逃开,展开拉锯战,然而却没看见兰凌追上来。
他眸子一闪,似乎在感叹,然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怎么回事,于生心中疑惑,然而兰凌离开不久,于生就听到有人道“于小友。”
他回过头,是那位玉成县大队,面容亲近,“于小友这是怎么了,还有伤势。”
“被我们这的兰凌大队进攻了,他当真厉害,我显些承受不住,还好他离开了……”
于生停下来,眼中思索,问道“刚才你是否看见了他,兰凌,或者说感应到了他?”
“这倒没有,我只是按照计划的路线行进,正好会经过这里,玉成县的人大半有顺序进入,我刚好从这里。”
于生开口道“冒昧一下,你和文清文姐实力想必如何?”
他轻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道“略有不足,不过差不上太多。”
那兰凌凭什么能这么快察觉并退去,气血不济绝无可能,何况他还展开了神道,这是要退走的意味吗?
于生闪过思绪,但始终串不起来,只能开口道“我们还是先过去吧。”多想无用。
他跟在后面,一路前行去往县府。
县府大门已然尽数毁坏,四方都能进人,四面墙也都坍塌大半,不成样子,还有很多人过来,打算分食。
于生查看,大族很多人来了,但并不多,怎么看也不是全部过来。
“他们是全来了吗?”
“当然不是,”那人道“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们大阵已损都有那么多人畏畏缩缩吗?马家主都一直摇摆不定!”
他自豪道“因为始皇帝还在!”他眼里有光,“没有人,敢真正去反,争权夺利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上次除了城隍,不会有人敢杀县令的,顶多威胁。”
“城内权力交换是小事,只能说明技不如人,不会上面来人,但你们县这事就大了,”他语气有些轻松。
“这么大动静,肯定会引人过来,而且县令都不知死活,因此就算看上去明堂完了,也有很多人不敢过来,怕被之后算帐!而且很多人过来,说不定是救你们县令的!”
于生愕然。
他接着说道“虽然不曾见过当年始皇帝屠杀六国的事件,不过这些年始皇帝动手也不在少数,哪怕近年有些……但没人胆敢去赌,”
于生听得不由得心生念想,不知这个神话里的始皇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同历史上一样。
他们从一个空隙进去,许多灯火被打翻,但还有许多地方燃起火焰来,因此很明亮,里面人员嘈杂,不过很多人就此被留下。
因为里面的战场不适合他们,那人也慎重回头,对于生道“你等在这里,无须进去,我去看看。”
里面就是以前徐县令出力政务所在,也是权力的中心,想必大阵就在下面。
大阵!
于生突然惊醒,想到缘由,城隍会提前出手,这几天一直步步紧逼,只是困住,没有攻进去,还有今晚的遇袭,毫无征兆。
如果说是为了大阵呢?
大阵是听徐县令说坏了,可玉成城隍都擅长蒙蔽之术,瞒天过海进入大阵,那么他呢?让众人误以为坏了呢?
兰凌卧底,而孙姐文姐不在,周放先叛逃,能轻易接近徐县令,什么做不到呢?
土地的实验,需要对所有人的绝对掌控,土地靠的是实力,城隍没有,但是大阵有,他身化天地,自然知道那是何等的威能!
他提前进去,大族会来赶走他,今晚突然暴起,是不是因为完全掌控了大阵,也是因此,他知道玉成县人过来,于是等不下去。
在此之中,他也发现了自己,还有那枚没有收回来的东西,派人前来,兰凌也因为神道,收到有人过来的消息,提前离开。
于生喃喃,“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所有在这里的人都将成为什么?摆在餐桌上的肉吗?”
他绝望起来,突然大喊道“快走,快走,这里很危险!”
众人惊愕,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神色古怪,或是讥讽,或是嘲笑,议论纷纷,嘈杂的声音和场景似曾相识,仿佛曾经经历过,他头痛欲裂。
突然,一股绝强的气势和力量从城中升起来。
那股威力捅破了天,踏穿了地,遍布城池内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惶恐不安,有人忍不住下跪,抬头看去。
“我是城隍,现在,这座城,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