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所,不管风刃先生后续怎么刺激他,他都是一言不发,甚至心跳都没有变化是吗?”
“您说的是。”
“哎呀,这可真是不好办。就算是我,如果对付的是一个泥胎木偶,也是提不起劲来的。
不过嘛,这种情况应该是因为给予的刺激还不够多的缘故吧?
那就稍微把活动举行地更为盛大一点吧,福禄寿先生,要麻烦你看情况回到炭之都来。
我想要邀请全都城的市民,一起来参加欢迎最后的光月来到都城的‘踩踏之仪’。
这种大型的活动,还是少不了福禄寿先生你的统筹啊。”
“您说的是。”
“咕呵呵呵,那就这么办吧。”
此时身处石船最高处的囚室之内的福禄寿,面色沉稳地将手中的电话虫放入怀中。
透过囚室的栅栏,从这个房间内可以清楚的看到,在石船的四面八方。都有着身上捆扎着钢铁锁链,虽然身量瘦薄,但是依稀能够看出骨骼及筋络都有着良好素质的九里乡民。
在负责监督工作的大蛇军足轻不停挥舞的皮鞭下,齐心协力的拉动沉重无比的石船,在通往都城的大桥上以龟速不断行进。
稍早一点的时候,还有人有余力,会因为黑炭家的残酷而哀嚎不已。也还有人,会因为光月家背弃了他们的期盼而咒骂不止。
而到了现在,在黑炭家元老们迫不及待的催促之下,足轻们的皮鞭是挥舞地越发迅猛。
和刚刚从九里乡出发的时候不同,有许多的钢铁锁链因为没有人可供捆扎,已经垂落到了地上。
同连接都城本岛及兔碗乡的钢铁大桥相互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但是效率却并没有因此而下降,石船进行的速度,反倒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快上许多。
以福禄寿身为世界第一流忍者的纤细感官,自然是能够比其他人更清楚地感知到这一点。也正因为如此,福禄寿头也不回地,开始向囚室内的御田嘲讽起这些九里的民众起来:
“原来如此,大蛇殿下曾经同我说过,所谓‘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大概就是这样吧。
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人数足够且体力充沛,这些人的速度却一直都提不上来。
反倒是到了现在,明明剩余的人数只有接近一开始的四分之一,但是效率反而提升了不少。
不愧是侍奉光月的杂碎,和他们的主人还真是相配。”
“……”
“怎么?虽然地狱辩天已经把你的嘴巴和舌头缝在了一起。但是你的喉咙可没有什么事吧?
还是说,你即使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是连一点声音,都不屑于同我说嘛?
光月家的傲慢之处,可真是叫人不敢领教啊。”
“……”
“因为囚犯的身份而感到不适应吗?不过不必担心,马上就会有许多有趣的事发生了。
风刃,现在就由你来接替我的任务,负责将押运队伍引导至黑炭城下。
我和大黑就要先行返回炭之都,务必随时保持联络,不得有误!”
“遵命,福禄寿首领!”
并没有回复一旁手持故事书,单膝跪地的风刃,福禄寿只是走到囚室的门口。等到门外的雷刃在确认之后,取出早先福禄寿以蜡蜡果实能力制造出的钥匙,从外部打开石门。
随即登上石船顶端,以哨声召唤来正在用兽形态遨游天际的大蛇御庭番众上忍大黑。
福禄寿单凭腿脚发力,整个人好似旱地拔葱一般踏上大黑的后背,就此扬长而去。
不消片刻就以接近都城近郊的上空,瞅准时机自大黑的后背一跃而下。
在接近地面时,福禄寿的衣袖之中,自有柔软的蜡脂涌出用以减震着陆。
等到福禄寿徒步抵达炭之都的入口,才发现欢迎仪式已经有伊吹神社巫女准备地八九不离十了。
而大蛇让福禄寿特意要稍早一些回到炭之都,其实是为了给这场欢迎仪式增加一点临时的特效。
在现场已经等候多数的大蛇,在感知到福禄寿先生已经回到都城时。
本想习惯性的取出自己惯用的折扇把玩示意,却发现那柄极具纪念意义的折扇,已经被材料提供者的儿子亲手所毁。只能握拳在嘴前,尴尬掩饰着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福禄寿先生,虽然你才刚刚回到都城来,但整个‘踩踏之仪’的流程,你也是了然于胸吧?”
“是,斋王殿下已经在炭之都的虎门前准备了绘有光月家徽‘光月八咫乌’的布匹。
也在布匹的两侧,开挖出了能够积蓄热油的浅槽同安置有撒菱的通道。
相信其坚固的程度,应该足以让纤夫们拉动石船通过才是。”
“咕呵呵呵,就是要让这些身为光月家最后死忠份子的九里乡民,以自己的意志来作出选择:
是选择继续忍受一时的痛苦踏过热油尖钉,维护光月的尊严。
还是背弃千年以来一直侍奉的将军家,选择踩踏光月的旗帜。
这副画面如果传递到各乡,一定会让那些心向光月的杂碎大受震撼吧。
虽然我个人是希望他们可以在最后也能保持自己的气节,不过从他们的表现看来。
这些人大多也就是过往的山贼强匪出身,没有要为光月守节的准备啊。”
“您说的是。”
纤夫的人选虽然是从天灾人祸之中幸存下来的九里乡民之中选取,但是能够在经历这些苦难之后,还能够拉动石船的乡民。
要么是过去从各乡逃难至九里的公卿武士,不然就是过去为祸乡里的九里山贼。
至于真正世代务农的普通人,从为期六个月的持续输血开始,到后来的将军徭役、土地农园的荒废、大蛇军的袭扰,直到大蛇的高空抛物为止,还能够拉动石船的人,恐怕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这些剩下来的人,无论是各乡的公卿武士,还是金盆洗手的九里山贼。
相比脚踏实地的普通民众,他们才是蒙受光月家最多恩惠的光月残党。
折腾其他们来,大蛇自然也就于心无愧。
“虽然这样也挺有意思的,但是福禄寿先生,单单只是踩踏光月家徽,好像不能说明什么啊?
如果他们觉得这种行为不过是一种武士般的隐忍之举,来欺骗自己的心。
那我们不就是白白准备了那么多吗?依我看,还是需要准备更具意义的刺激才是。”
“您说的是。”
坐在专为宫司大人准备的御舆之中,看着在门户前不断忙碌的巫女们。
大蛇开口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后侍立的福禄寿说到:
“最理想的情况下,我本来属意,是找到光月寿喜烧的尸骨才好。
也正好赶在折扇师傅尚在人世的时候,用寿喜烧的左手再给我做一柄折扇出来。
实在可惜,因为年代久远,当时我们抛弃寿喜烧遗骸的地方,已经变成一汪薯片涌泉。
虽然还有光月家最后的男丁,那个桃之助可以作为备选。
但那是剧目的最高潮,我也不想在欢迎仪式就用掉,这可真是令人烦恼啊,福禄寿先生。”
“您说的是。”
“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我也就只能命人将光月神社后山墓地所有的残留泥土运来。
到时候就由福禄寿先生你,按着过去光月城收藏的历代将军画像。
用他们的形象和那些曾经是他们身体的泥土,来制作类似出浮雕形式的踏板。
这样的话,应该勉强也算是,从光月家历代祖先的残骸之上踩踏过去了吧?”
“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