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

什么叫做精彩，这就叫做精彩！

这不，在环视了一圈众人过后，姜雨夜在微微一笑的当口，紧接着又继续的诉说着。

“经此一役，江湖众人均知李老剑神重回江湖，而且还成了柿子徐凤年的护卫，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敢再轻易动手了。

有了安稳的日子，李老剑神自然也是起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因为这一次柿子徐凤年出行，还带了个资质较好的少女姜泥，老剑神每天跟她插科打诨，就是想要收她为徒。

李老剑神曾言，看见她就仿佛像是看到了当年的酆都绿袍，他喜爱这个小丫头，便是心疼当年的酆都绿袍。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意，少女无心练剑，而且对李老剑神的好意置之不理。

面对这样的情况，镇压了上一个时代的李老剑神也是无可奈何，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如此上山、下山，一行性转眼就来到了长河江畔，王者似曾相识的故地，不修边幅的羊皮裘老头第一次露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

尤其看着那天堑，关于酆都绿袍的记忆也是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因为就是在这里，他们是第一次相遇的，而且也是一同飞剑渡江，吟诗作对的。

看着那李老剑神黯然神伤的表情，年轻的徐凤年也是笑了，他仿佛看到了昔日镇压一切、独领风骚的剑道魁首。”

话说到这儿，姜雨夜顿了顿，紧接着又继续说道：“最苦是想死，相思断肠崖，最近是不见，最远是阴阳啊。

李老剑神睹目思人，遥想当年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不长眼的后生横刀立马，提出想要跟李老剑神比剑。

随行的少女姜泥嫣然一笑，问李老剑神可敢应战？”

激将。

旁听的众人都听出了激将之意，但偏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概是因为姜雨夜讲的过于精彩，让人根本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他。

见到众人如此安静，姜雨夜微微一笑，在摇动山河社稷扇时，也是继续讲述。

“李老剑神看着少女嫣然一笑的样子，神情也是有些恍惚，仿佛像是回到了当年，见到了那个挚爱的女子。

那一年江畔偶遇，一同飞行、吟诗作赋，她趴在床上的勾栏上，看着她笑颜如花。

过去李老剑神意气风发，心中只有剑道，无牵无挂，而她却惦记了一生，为此甘愿身死道消。

李老剑神默默念起了当年的诗词，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他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独臂，随后握着借来的兵刃，飞身而出之时，脑海当中竟全都是那女子的身影。

他仰天大笑，这一剑可斩杀蛟龙否？”

“剑神凌空而落，劈下的盖世一剑，刹那间天崩地裂，那辽阔的大江也是被劈开了两百丈，至于那后生也是落荒而逃。

有道是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这一剑就算是江中真的有蛟龙，恐怕也得饮恨于此！”

说罢，姜雨夜闭嘴不言，至于众人则是陶醉其中。

他们的脑海当中不断地浮现出李老剑神的惊天一剑，那种感觉犹如身临其境，更有甚者差点原地突破！

一剑仙人跪，一跃斩蛟龙。

前者是剑意，后者是剑招，各有玄妙，却也要暂时按下不表。

片刻之后，场中人也都是陆许的回过神来，从故事之中脱离，只是每个人的脸上神色各异。

有的欢喜，似是找到了突破的契机。

有的失落，似是在感叹世间的不公。

更有叹息者，似是偶有所感，情绪交汇，差点失声痛哭。

不过纵然如此，依旧有弟子开始小声讨论，而且讨论声也是不绝于耳。

“李老剑神境界跌落大半，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那巅峰我估计都能破碎虚空了吧？”

“不愧是李老剑神啊，一家子之前不把吴家剑冢放在眼里，一甲子之后断去一臂，境界大跌，依旧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谁说不是呢，广陵江上，鬼门关前，这一剑算是李老剑神对自己的救赎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一次我仿佛看到了李老剑神的绝世身姿，似乎有所感悟。”

“谁说不是呢，天下练剑者的丰碑啊，以剑入道，以情入道，当真是无愧天下第一这个名号。”

……

诸多的话语穿来穿去，不过就在这时，有一个人突然开口询问：“姜师弟，你如何评价李老剑神跟那酆都绿袍的感情？”

姜雨夜扭头看去，发现竟是龙首峰的齐昊。

闻听此言，不远处坐在石桌旁的张小凡双手紧握，似是有所不甘，偏偏又不敢说什么。

作为‘诛仙’世界的命运之子，张小凡一生命运坎坷，而他面对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敌人，其实就是齐昊。

“当真想听？”

“还请姜师弟赐教。”

齐昊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目光坚毅，显然他有此一问，应该也是为了田灵儿。

他的年龄比之田灵儿要大了不少，虽说修真人士年龄并不是很关键，但他还是很在乎田灵儿的看法的。

如今有此一问，既是坚定自己的内心，同样也是坚定自己的所想。

事实上，抛开一些成见，齐昊这家伙儿对田灵儿确实不错，只可惜在姜雨夜的眼里终归是老牛吃嫩草了。

想到这儿，姜雨夜似有所感的看了张小凡一眼，随后叹息了一声。

“感情这种事儿，我不好去评判，但我可以赠予几句诗作为评判。”

听到这儿，场中众人议论的声音也是渐渐变小，似乎是在等待着姜雨夜开口。

“第一句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另外一句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姜雨夜低沉的声音响彻，同时在摇动山河社稷扇的时候，也是将他的声音衬托的更加空灵，似是从九天之上而来。

众人听罢，无不为之感到震惊，因为这两句诗词，不正是道尽了两个人之间的悲欢离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