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二师父的老者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眼神中带着的一丝宠溺,“你大师傅教了你的剑法,你领悟的如何?”
“秦平”骄傲地昂起头,“这次大师傅夸我了,说我学的不错!”
“这倒是难得,看来你真的学的很好,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要不然他才不愿意夸人呢。”老者笑着点了点头。
“那可不是,我很快就掌握了诀窍。人随剑走!”“秦平”愈发地高兴起来。
“你说什么?!”老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慈祥的笑容,眼中的宠溺,微驼的身子都瞬间挺直了,带着一脸的严肃厉声喝道。
“怎,怎么啦?”“秦平”没有想到二师父说翻脸就翻脸,一下子就被吓到了。
“人随剑走?你可知道,学剑切忌人随剑走。剑是我辈修士手中之兵器,秉承着我辈修士自身的意志,你可以人随自然,人随大道,唯独不能被你手中之剑带着走!”老者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面色眼神都极为严厉。
“二师父,您别生气,我知道了。”“秦平”脸上的得意之色也瞬间消失,连二师父的手也不敢扶了,只敢战战栗栗地站在一边。
“哼,弓步三个时辰,刺、劈、点、撩、挑各三千,没做完不许吃饭。”老者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战战兢兢的“秦平”,直接走到旁边的石桌旁坐下,开始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慢慢喝了起来。
“秦平”听了二师父的话,根本不敢反驳,只好老老实实地练习最为基本的剑步与剑法。
从天亮到天黑,烈日炎炎要星罗棋布,“秦平”就这样在二师父的下经过了十几个日夜,而在这十几天内,大师父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二师父的教授方法与大师父截然不同,大师父重视“秦平”的悟性,上手便教他各种剑法,而二师父则不管不顾,悟性什么的在他这里都没用,就是苦练,练习最为基础的各种剑法。
二师父给“秦平”讲解剑的每种使用方法,从剑的走势到剑的发力到剑的威力。
从剑击之术开始,用剑刃前端一至三寸处,短促抖腕发力如敲击钟磬到剑刺之术,通过臂的屈伸,用剑尖部位沿剑身方向直取对方身体任何部位到剑格之术,用剑尖或剑刃前端挑开对手进攻的兵器甚至还包括古剑术中的剑洗之术。
所有的东西都被二师父转为最为基础的剑招:劈、刺、点、崩、击、提、挑、斩、截、托、按、挂、削、撩、挽、穿、压、云、抹、架、扫、带、抽、拦、捧、推、搓、绞。
“秦平”每天都在持续练习各种最为基础的剑招,不过也每天都在学习新的东西,倒也不完全地枯燥,每多学习一种剑的用法,“秦平”胸中的剑气就微微涨一分,他也不再好高骛远地想要直接去练师父教的整套的剑法。
有一天,出现在房屋外的不再只是背部微驼的二师父了,大师父玄清又来到了屋前,“秦平”立刻赶上前去捧剑行礼,“大师父,你怎么来啦?”声音中还有一丝颤抖的兴奋。
“怎么啦,你二师父一直教你,还不许我过来看你啦?”玄清的脸上扬起戏虐的笑容。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大师父最厉害了,我盼着您来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许您来。”“秦平”马上摇头,连忙否认。
“哈哈,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费了那么大心思教出来的徒弟说的是啥,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嘛,到现在还没给你请安呢。”玄清的用手肘顶了两下站在身边的二师父,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
“我练了一辈子剑不过还是在体会最为基础的剑势,我的悟性本来就不如你,这有什么好争的。不过小子,你没给我请安真是过分了,明天训练翻倍。”二师父没有回头去看身边的玄清的得志的面孔,一脸不在乎的神情,
“秦平”的脸色顿时灰暗了下来,“不要啊,二师父,我错了,您是最厉害的高手啦,我这不是看见许久不见的大师父激动了嘛,您千外别怪罪我啊。”“秦平”的哀嚎声顿时响起。
“好了好了,你也别吓唬平儿了,来吧,我看看你这段日子学的如何。”玄清收回了脸上的嬉笑神色,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脸色也变得严肃。
“秦平”轻轻点了点头,慢慢闭上双眼,开始感受身边的自然。突然之间,四周的那温和的风,那清晨的清新空气都变了,顿时有一股庞大的气势将这一切生生击散,四周不再和煦,只剩下四伏的危机无时无刻地在压迫他的精神。
“秦平”想要抬起自己的眼皮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是提起手中的剑了,只是瞬间,“秦平”的额头之上就布满了汗珠,似是坚持地尤为辛苦。
“秦平!剑客不能凭借任何的东西,不能害怕任何的情况,你只要也只能相信手中之剑,相信你自己的剑心,若是没有一往无前的剑心,如何能够披荆斩棘,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客,来,刺出你的剑来!”玄清的声音顿时在“秦平”的耳边炸响,如洪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
此时的“秦平”不过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而玄清身上腾起的气势则是修士靠着高深修为散发而出的,在这种气势下,就算只是比玄清修为略低的修士都会受到影响,更别说“秦平”这么一个普通人了。
“秦平”听了玄清的话,好似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虽说还是暂时不能够移动,但是内心已经不慌了,“剑心!剑!”他在心中默念,心中将自己的其他的一些感知都丢弃了,暂时只剩下自己手中的剑,和一往无前的意志。
“秦平”开始在这样的气势下慢慢提剑,虽说自己还是忍不住地疯狂颤抖的样子,但是好歹已经不是最初的那种被压制死死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