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名字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也对于很多人来说有着不同的意味,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立场,就像是之前中州来的晋昊苍对于玄祖大帝的仇恨,楚玉他们对于玄祖大帝的崇敬,最终的原因都是来自于他们所处的地方。
秦平对于这三个的名字的感慨自然是多于其余的任何人的,在万载之后的今天,仍有一个,虽然说不能够算作人,但是是人培养出的拥有人的感情的器灵,能够以最为本质的态度去面对这三个名字,缅怀这三个人。
秦平心中涌起了久违的感动,似乎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站在自己的独有的角度来面对这这几个人,曾几何时,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所曾经的热血和背负的使命。
秦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那个双手重叠在腹部眼神坚定的叶器,心中想着:只有那个被全世界抛弃甚至嘲笑嫌弃的叶华,说不定才是真正能够看见事实的人,他可能才是世界上唯一的聪明人,能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不过,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叶器又陷入了沉默,不是是因为缅怀的情绪,还是因为心中汹涌澎湃的悲伤。秦平看着叶器低下的头颅,自己也默不作声,太多的往事一朝回首,秦平也无法瞬间理清纷乱的思绪。
叶器又抬起了头来,看着秦平,眼神里尽是悲伤,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尽显无奈的笑容:
“像叶先生那样的人,今天怕是不再有人能够记得他了吧。其实,叶先生那么爱自由怎么会去收弟子,就算把自己的衣钵给予别人,他也不过是将自己的心得直接传递罢了。”
“有时候我会想,他要是有传人也很好,至少在多年之后,仍然有人能够记得他的名字,跟我讲,对于他的不屑也好崇敬也好。都好。”
叶器的现在的底色是悲凉的,像是落满红叶的那一汪秋水,凄凄凉凉,触手生寒。
“我还记得。”秦平看着叶器的双眼,自己的眼神中流露着安慰。
秦平其实面对叶器有着那么多的感触,其实也是因为他们共同经历过那个时代,又苟延残喘地活到了现在,当你一觉醒来,发现物是人非的时候,无论什么,都无法抹去你心底的那一份孤独。
叶器的低着的头轻轻抬了起来,看着秦平的坚定的双眼,看着他的真诚的眼神,脸上哭容揪起,“你知道他是谁?”
“他,他是个嘲笑世间多俗人的聪明人啊。我等皆不能免俗啊,我也是后来才想清楚的。”秦平的眼神穿过叶器的身影,望着叶器身后的那许许多多的炼器炉,望着那一刻不停的涌动着的熔岩。
“哈,哈”,“哈,哈!”叶器的脸上露出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凄惨的表情,“老叶,你说世人皆不懂你,你错了,你错了啊!今天有人和我说你是个聪明人了,可惜你没在啊。”
秦平也不言语,只是站在叶器的身前静静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那个放荡不羁无所顾忌的叶华,一个修炼到元皇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子,谁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只是只有叶华愿意装傻罢了。
叶器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真的慢慢变成了自言自语,只有偶尔蹦出的几个词被秦平捕捉到了,“老叶”、“回来”、“孤独”、“不怕”,叶器的眼中满是悲伤却再无一滴眼泪。
虚灵最终毕竟只是灵体,流泪对于人族来说不过是悲伤的宣泄,不会大幅度地影响到自身。但是灵气流泪其实是在消耗自己的本源力量,这也是虚灵之泪有作用的主要原因之一。
虽说叶器的根底比一般的灵体深厚许多,但是也经不起他这么恐怖的消耗啊。别的灵体若是落泪,就是一滴两滴就顶天了,他一下子就直接落泪九滴,就算是铁打的灵体也会真的承受不住的。
现在的叶器都比最初的样子虚幻了几分,看样子都能够察觉到他流泪造成的巨大的消耗,和他体内的漫溢出来的悲伤。
“节哀顺变吧,叶先生依旧没有完全消失在世间,至少还有你记得他不是吗?你还得将他的遗志继承下来不是吗?”秦平的言语中尽显温柔,就像是和煦的春风拂过耳畔,清凉解暑,且不会有那么一丝强迫的感觉。
叶器脸上的的悲伤没有丝毫的减少,但是在如此和煦的春风的吹拂之下,绝望却如同潮水一般慢慢地退去了,叶器的眼中燃起了新的希望的火苗,在他虚幻的身体里缓缓摇曳。
“谢谢你。”叶器的眼中流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像是在无边无际无依无靠的海洋当中,你寻找到了一块木板,那种感觉,更胜于雪中送炭了。
“无事。”秦平点头回礼,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的怜悯。
“对了,这么久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叶器眼神渐渐平静了下来。
“秦平。”秦平没有多回一个字。
“那个黄冥苦呢?”叶器的疑问现在慢慢涌现了出来。
“他呀,是我宗的一个长老,这块石头也只是他在珍宝阁里面寻找到的,他不知道这块石头的作用,就将他交给我了,让我带进来看看有什么用处。”秦平抬头瞟了一眼,似乎在思考如何介绍自己并不了解的黄长老。
“原来如此,看来叶华他真的把这个石头丢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啦。”叶器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看来是对于叶华的此举十分无奈。
叶器又抬起头来看着秦平,“你此番来是想要取点兵器走吧?这么多的兵器都放在那里,你就自己去取吧,只有最中央的那个皇级的兵器你不要碰,它还只是一个没有做完的半成品,并且威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叶器耐心地和秦平解释为什么不能够取走那把皇级的兵器,就像是在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