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安静了一会,便听一人道:“我看见了,是那个小杂种。”
“你们两个,进去。”
孟离站在神台上,躲在神像之后看得分明,又有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火把,持刀进屋。
门外,大雨之中还站着五六个人,都是负水堡的护卫。
他们重点关注的,自然是孟离刚刚藏身的门右侧,先用刀劈砍了几下,人才进来,自然是一无所获。
孟离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房梁上栓着一根根绳子,每根绳子都吊着一具尸体。
这些尸体是二十到四十岁的男子,少数几个女子。身穿统一样式的黑色衣服,看来是出自同一个组织的。但不知是为谁所杀,又为何吊在这里。
他看着这些尸体身上的血还在滴着,显然刚死不久,不禁想道:“下这么大雨,杀他们的人离开了吗,会不会还在这间山神庙里?”
庙里没有几处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们应该是冒雨离开了。
由于房梁上吊着密密麻麻的尸体,遮挡了光线,导致房顶和孟离所在的神像附近仍是一片黑暗。
孟离心中一动,将刀叼在嘴里,然后小心地爬到神像身上,等两人走到近前,悄悄一挥刀,斩断了几根绳索。
六具尸体,应声而落,正掉在两人头上。
两个人惊得大叫,被尸体砸倒。
连火把也压灭了。
孟离也装作尸体跟着“掉”下去,藏在衣服里的刀刀尖向下,靠身体的坠落之力将刀刺入一人的胸膛。另一只手又抓起他拿刀的手,将刀尖刺入另一人的胸中。
【击杀末流武者,获得成就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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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一阵响,七八枚暗器打了进来,一半落在神龛上,还有些落在尸体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孟离将一具尸体扯到自己身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了良久,不见外面动静,只剩下雨声。
孟离悄悄爬动,来到神台的另一侧,伸手一摸,竟摸到一个洞,立刻藏身进去。
不料甫一进洞,差点一脚蹬空。
神台之中,地面上竟有一个垂直向下的洞穴。
仔细看去,依稀可以看到,洞穴里还搭着一架木制的梯子。
看来,这山神庙的地下,另有乾坤。
孟离想道,他若进洞,一定会被堵死在里面。
他又从洞中出来,回到神台上,再次爬到神像上,然后向上伸手,摸到一截悬挂在房梁上的断绳,抓着绳子爬上房梁,然后顺着房梁爬到一处悬挂尸体密集的地方。
藏在这里,由于尸体遮挡,从下面看极难发现。
门外又点亮一支火把,看来冒雨赶了一路,他们能用的火把也尽了。
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是负水堡护卫队的副头领张廖新,他开口道:“大伙一块进,就一个小杂种翻不起浪来。佘世举、于朝兵,你两个绕到神像后面去。房武、房刚,去检查两边。都留意些头顶上。”
孟离趴在房梁上一动不动,也如同尸体一般。
老李头不知何时也停住了呼噜声,显然是醒了,但此刻孟离已经没有余力去管他。
五个人分散开了,进门先翻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
两个人都是胸口中刀,死得不能再死了。
张廖新接过重新点燃的火把,抬头往上搜索,他看了一会,忽然惊诧地道:“老五,这……这是宁城水家的人吧?”
另一个叫“老五”的人正在伏地检查尸体,闻言道:“不错,衣领上有他们的绣花标记。”
“水家这么多人跑到这间荒僻的山神庙干嘛来了,还被人杀了?”
老五没回答他,另一边房武却发现了老李头,踢了一脚,老李头立刻从地上滚起来,哭喊着求饶。
张廖新冷冷地道:“杀了。”
房武也不废话,直接一刀砍死。
忽然一个声音喊道:“这儿有个洞!”
张廖新一愣,快步走到神像后面,一边走嘴里一边喊道:“小心些,这小杂种狡猾得很。”
于朝兵先拿暗器丢入洞里,然后才将火把伸进去。
洞很小,一眼就看到向下的竖洞和木梯。
张廖新若有所思的道:“这个山神庙果真有古怪,下去看看。”
于朝兵当先而入,仍拿暗器探路,顺着木梯下去。
然而他这一去,竟良久都没有动静。
张廖新皱着眉头,喊道:“于朝兵?”
没有回应。
“于朝兵,你他妈活的死的,吭一声?”
又过了一会,洞里才传出于朝兵兴奋得带着颤抖的声音:“张大哥,咱们……咱们发啦——”
张廖新神色一喜,问道:“下面有什么?”
“金子,好多金子!”
地面上的众人,闻言无不大喜,立刻都围拢过来。
张廖新沉吟了一下,道:“老五跟我下去,你们三个去找到小杂种杀了。”
房武三人虽有不满,却不敢违抗。
等张廖新和老五进入洞中,他们三个继续搜索起来。
孟离在房梁上听得一清二楚,他顺着房梁悄悄爬着,来到房武头顶,纵身跃下,当头一刀竖劈。
房武没抬头看,却忽然向左迈出两步,避开一刀,然后冷笑道:“你以为我傻吗,不知道你小子在上……”
一边说着,一边回身,看到浑身是血,连面目都看不清的孟离,不禁吃了一惊。
孟离却不废话,一刀落空,人刚落地,又横刀砍一刀。
断水刀法,就一个字。
快!
房武一愣神间,一刀如匹练般砍来,他竟避之不及,被一刀枭首。
【击杀末流武者,获得成就点3】
很显然,这个房武比普通的护卫要厉害一些。
“二弟——”
房刚正看到这一幕,惊愕地瞪大眼睛,然后愤怒地喊道:“你杀了我二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孟离目光冰冷的看着他,道:“杀你二弟?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说着,又舔了舔嘴角的血。
平日里,护卫队的人根本不拿他们这些奴隶当人看,随意鞭打辱骂都是家常便饭。
这时看到这个年轻奴隶冰冷的眼神,不知怎的,房刚竟感觉有一股凉气从尾椎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