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想九儿有危险

蓝玉凤闻言，看着乔巧，思虑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等她养好了伤，你负责教她。”

“我会先教她如何调息内力，等过两年再教她武功招式。”乔巧一阵高兴：“九儿有个好处，就是已经将所有的武功秘籍都背了下来，这样一来只要交给她关键的法门、融会贯通就好。”

“但你得小心点，不能让海家的人知道她练武之事。”蓝玉凤有些担心：“他一直不允许九儿练武，也不允许她读书。幸好，这些东西我都会……”

“只可惜您抄写的那些东西，九儿小姐一背会你就将它烧掉了。”乔巧想起蓝玉凤抄写的各大门派武功典籍，在九儿背会之后，她便付之一炬。

“我不想九儿有危险。”

除了乔巧，没有人知道她蓝玉凤脑子里记着那么多的武功典籍和圣贤书，因为她从小便有着过目不忘的特殊能力。

“就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允许大小姐练武，却不允许九儿小姐学武？他送二小姐进私塾读书，却不允许咱九儿小姐识字？这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

蓝玉凤真的不知道。

这些年她没有过多在意这些，更不敢轻易去质疑他的用意！

很多事情，突然现在惧怕真像！

“但我知道的，一定会全部教给她！”蓝玉凤低语。

“乔巧平生所学，也一定毫无保留的教给九儿小姐，不能让她总是被人欺辱。就像今天……”

蓝玉凤和乔巧正说着话，就见尤婆婆哄着眼睛出来了。

“尤婆婆，你这是怎么了？”乔巧见了，忙问道。

“小姐……小姐身上被打的……一处好的肌肤都没有！”

尤婆婆捂着嘴，泣不成声：“大小姐看着挺温柔贤淑的一个人，怎么下手那么狠呢？”

“真是欺人太甚……”乔巧双拳紧握，眼睛都红了：“我非得好好教训一顿这个歹毒的丫头！”

“罢了！”

蓝玉凤不想惹来事端：“海棠园是什么地方？你我心里都清楚。能忍……就忍忍吧……”

“夫人说的也没错，”尤婆婆抹了一把眼泪：“当初要不是夫人出面相救，老奴如今只怕……”

“尤婆婆，过去的事情何必再说？你我有缘，我自是不舍得看你落得那样的下场。”

秋天的傍晚，还是一样很凉。

蓝玉凤站在那台阶上，看着半个院子的翠竹，在晚风中“哗啦啦”作响，就像呜咽哭泣的女人一般，诉说着它们无端的心事。

“只是，老婆子连累了夫人成为海棠园的……眼中钉。”尤婆婆内疚的说道。

“我与海棠园之间，即便没有你，也一样是水火不相容！”蓝玉凤的双眼没有离开那片翠竹，幽幽道：“有的时候，无风浪还是会很大……”

尤婆婆看着眼前蓝玉凤单薄的背影，十分的心疼，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她潸然泪下：

那是三夫人进门后的第一个丞相府家宴。

海元正的大夫人、前任杨丞相的孙女杨淑珍，在宴会上让尤婆婆为她端茶之时，不小心摔碎了她最心爱的琉璃杯。

海元正因此大发雷霆，下令剁去尤婆婆的双手，并将她当时只有十岁的女儿发卖为奴。

尤婆婆丈夫死的早，只与自己的女儿相依为命。

眼看着如此灭顶厄运的到来，她哭着求杨淑珍和海元正放过她、也求海元正的母亲说句话，老夫人无动于衷；她趴在地上求海庆，即便剁了自己的手也可以，但不要伤害她的幼女！

尤婆婆的头在光滑如镜的地板上磕出了血，鲜红鲜红的。

但，没有人去理会一个下人的哭求！

当尤婆婆绝望的被家丁拖着准备剁去双手的时候，蓝玉凤看到了躲在远处吓得脸色惨白的夜生（尤婆婆的女儿），顿时想起了自己不幸的遭遇，便大着胆子上前为尤婆婆求情。

结果，她用自己最喜欢的翡翠玉白菜换了尤婆婆的双手，加上自己在海棠园外六个时辰的跪，才换得夜生的自由。

尤婆婆从此发誓，这辈子都是为了蓝玉凤而活着。

“娘……”

正在三个人沉默之际，身后九儿的一声“娘”，将各怀心事的三人拉回了现实。

“小姐……”

尤婆婆和乔巧同时叫道。

蓝玉凤回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儿：单薄的身子还太小，并未长成；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合身的裹住了她。

咕噜噜的大眼睛含着笑意盯着自己：“娘，你看看，九儿穿这身是不是很漂亮？”

“娘的九儿穿什么都好看！”蓝玉凤疼爱的笑了：“只是，这脸上……”

“没事啊！您就当是九儿调皮捣蛋……学化妆吧？”九儿上前，挽住母亲的手臂扬起小脑袋笑语：“娘放心，不摔打的孩子，怎么能长得结实呢？对吧？”

“看看你，娘怎么会不心疼？”蓝玉凤轻轻地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她没有干的头发：“以后，离海棠园远点儿吧……”

“嗯，九儿记住了！”

九儿乖巧的答应着：“只要娘不生气，九儿什么都答应。”

“来，和娘说说，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小姐这么大动干戈的打你？”

蓝玉凤拉着她的手，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盯着九儿额上那擦破皮的地方，还在一点点的渗着血，心里止不住难过。

“夫人和小姐先聊着，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尤婆婆笑着，自顾自说着话下去了。

“娘，为什么大姐会武功？二姐可以读书识字？我什么都不许干呢？……难道说，爹只想让我做一个目不识丁、手无缚鸡之力的野丫头？”

九儿不解：“我们一样都是他的女儿啊！为什么我这么不招他喜欢呢？”

看着母亲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九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娘……”

她赶紧伸出两只小手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九儿不需要别人来教，只要娘就够了。”

“你喜欢学武吗？”蓝玉凤忽然盯着她问道。

“喜欢啊！”九儿不假思索的回答：“假如我会武功的话，今日那小商贩就不能欺负我；海凝雪就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绑我、打我；那两个恶婆子也不能把我怎样……”

“你是该有一些防身的本事了。”蓝玉凤看向乔巧：“你的建议是对的。以后，九儿就教给你来调教，但也必须保密。”

“乔巧明白！”乔巧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