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老臣无能
即墨怀看到南玉儿一身华丽正装,迈着碎步雍容典雅的从大殿门口进来,人未到声先至。
“老将军不必多礼!”南玉儿笑颜如花的伸手示意。
“见过娘娘!”南世峰也行礼参拜。
“父亲不用如此。这是勤政殿,不是太常殿,您是我的父亲、皇上的岳丈,在这里咱们是一家人。”南玉儿伸手扶住自己的父亲,笑着说道。
“多谢娘娘体恤!”南侯笑着,站直了身子。
“皇上这两年以来随着亲政之日渐近,太后娘娘和海丞相便愈加对皇上是限制的紧了。”
南玉儿站在皇上身边,笑脸看向即墨怀:“今日发生在太常殿的一切,想必老将军也都看在眼里吧?”
“老臣……老臣看到了!”
即墨怀弯腰抱拳。
“如今皇上亲政之日将近,可看情形,太后根本就没有还政的意思!”南玉儿脸上一阵冷峻:“海丞相把持朝政数年,吏部也是海尚书长期经营的地方。这国家的官吏任免都在他父子手中;如今朝堂上大半都是海家的羽翼。我父亲虽说有心为皇上做点什么,只可惜无能为力……”
她说着,眼眸扫向站在一边的南侯。
“老臣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既无兵权也无实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海庆一步步坐大,目无皇上!”
南世峰的眼里,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是老臣无能啊!”他掩面而泣。
“南侯何必如此?”
即墨怀见了,赶紧劝道:“不管他海家如何独大,这皇朝毕竟是大夏皇朝,不是他海家的!老臣既然回来了,又手握重兵,若到时候她海太后不还政,老臣自是不会答应的!”
“可看现在的情形,海太后怕是不会轻易放手……”南玉儿看向皇上,对即墨怀说道。
“是啊爱卿!”皇上也看向即墨怀,赶紧说道:“那日爱卿班师回朝,朕便下旨带领文武百官去十里亭前相迎。一路上的情形,唉……”
“皇上不必如此忧心!”即墨怀听了道:“若是您亲政之日,海太后不放权的话,老臣便带兵为您夺了这朝政大权。皇上意下如何?”
“好!朕就等老将军这句话了……”
夏中兴一听即墨怀的话,顿时喜上眉梢。
“臣……本就是先皇托孤之人,为皇上取得这朝政实权,是臣的本分。”即墨怀认真说道:“只是,在您未满十八岁之前,臣……不能违背先皇的遗旨,还请皇上暂且忍耐一段时日。”
南玉儿和夏中兴的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失望。
“更何况,太后娘娘在协助您处理朝政之事上,也是功不可没。”他没有注意皇上和皇后的不悦:“臣认为,一切等您亲政之日再行定夺为好。”
“即墨老将军……”
南侯听了他的话,上前刚要说话,就见即墨怀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他,让他顿时心里一阵发怵,接下来的话便不了了之。
“也罢,只要将军记得父皇临终所托、还有您刚才说的话,朕……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夏中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沉着声音说道。
“臣……定当谨记!”
即墨怀虽然对海太后专政之事不太赞同,但在皇上未满十八岁前,他不能过多的干涉什么!
这是先皇的圣旨,也是大夏祖上历来就有的规矩:“新皇不满十八岁之前,可由太后摄政,直到皇上年满十八为止!”
但同时,也为摄政的太后头上悬了一把刀:“托孤大臣拥有监督太后、生杀予夺的尚方宝剑。若有人破坏规矩,便可自行处置。但本人不得参与处理朝政之事。”
这就是海太后和即墨怀各自的职责,以及相护的牵扯。
也可免了托孤大臣拥权自重的一面。
“老臣年事已高,可否先行告退?”
即墨怀看了一眼南侯,向皇上告退。
“爱卿征战日久,确实辛苦,请回吧!”
皇上倒是显得十分的体贴。
看着即墨怀那有些弯曲的背影,皇上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将夺权的砝码押错了?
“玉儿,你说这即墨家可还值得信任?”
皇上回转身,坐在他的龙椅上,看着站在那里的皇后父女,眼里是怀疑。
“不管是否值得信任,我们也只有赌一把了。”南玉儿上前,来到皇上身边,温柔笑道:“如今能够制衡太后和丞相的,也就是他了。您别忘了,他手里可是有几十万大军的节制权。”
“皇后娘娘说的没错。”
南侯听了,上前笑道:“即墨怀就是这样性子:他太坚持原则了!若是不到您亲政之日,他是不会提前动手的。”
“也罢,我们就慢慢等,反正也不过数月而已!”
皇上若有所思。
“只怕,太后娘娘到时候不会那么轻易的交出权柄啊!”
南玉儿知道,在这深宫大内,权势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致命的诱惑。
海凤仪不想放手,她南玉儿就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后宫之主,一切,永远捏在海凤仪手中。
“我们只能徐徐图之。”
皇上闭上眼睛,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脑袋有些不舒服。
从太后的凤藻宫出来之后,海家父子便出了皇宫,准备回府。
海庆坐在轿子里,有轿夫抬着,晃晃悠悠的有些瞌睡,便闭上了眼睛猫了一会儿。
海元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是烦躁的紧:“这眼看着还有数月便是皇上亲政之时,该怎么办呢?”
左思右想不得而知。
忽然,他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跟在母亲身边,有说有笑,其动作神情如出一辙。
“公子,您看这两个孩子长得可真的是难以分辨啊!”图管家扶着海庆的轿撵,笑着扭头对海元正说道。
“难以分辨?”海元正将这个词又默默地念了一遍。
“对呀!”图管家看向那对孩子:“若是其中一个做了什么,硬说是另外一个,又有谁能够分得清楚呢?”
“分得清楚?”海元正看向那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难辨真假?分不清楚?有了!”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图管家,你这样……”
海元正对图管家耳语了几句,听得他顿时瞪大了双眼:“您这是……欺……”他没有说出来,眼里的惊骇是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