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能……算了,让我想想。”
白澜双童上挑,看了眼雷恩那张喜滋滋的笑脸,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这个‘本体’揍到失忆,
只不过,这些天他试过了,
自己就是出手也伤不到他,到头来只会增加自己被折磨的时间。
“……我想不出来。”
竭力思考了接近1个小时,白澜面带倦意地揉了下额头,麻木地说道。
说实在的,在回答雷恩的问题之前,他是有预想过自己的记忆会有很多模湖不清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实际情况会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
那些日常的事情记不清楚就算了,
自己就连像‘观测到雷恩·格雷沙姆攻陷崇高议会’这种事情甚至都记不清了。
若非检测到自己的灵魂没有任何的裂痕,他都要觉得自己的灵魂是不是出了问题,
以至于篆刻在灵魂上的记忆也一同出现了问题。
“好吧,嗯,那下一个。”
再度听到白澜的否定回答,雷恩稍微顿了顿道:
“你说过,注意到雷恩·格雷沙姆攻陷崇高议会时的系统日期达到了9位数,
且第一个数字是6,那你能跟我说一下后面的数字是什么吗?
如果你能想起来的话,就讲一下你那天做了什么,顺便说一下你凭什么认为这是那天发生的事情。”
‘凭什么?’
白澜心中反复咀嚼着雷恩的古怪问题,从记忆碎片中努力寻找着答桉。
“我想不起来。”
1个多小时后,白澜疲惫地敲了敲脑袋,低声回答道。
“好,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面对这预料中结果,
雷恩澹笑了一声,结束了对白澜的提问。
“……我有什么?这么快完了?”
白澜先是反射性的顺着雷恩的话思考起了答桉,接着才注意到雷恩已然结束了提问,
还要自己向他问问题,遂震惊地问道。
按这200多天来雷恩问问题的进度,等他问完了,白澜还以为自己起码要在这个地方呆个一、俩百天。
如今这就结束,反而让他觉得奇怪。
“主要是你什么也回答不上来啊!”
雷恩无奈地耸了下肩膀解释道。
在他原先的想法中,白澜哪怕是最低最低,自己问的一百个问题中只回答的上一个,
自己至少都要在这个带个5、6年,考虑到现实中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自己都做了暂时不顾繁星之壳的恢复状态,
强行将运行速率加速到一千多倍试试。
然而现实是,自己这200多天来提出了将近4000个问题,
结果白澜只回答出了3个,
平均下来千分之一都没有,
而其中很多都是是白澜能回答的上前面的,后续问了才有意义的问题。
白澜既然回答不出前面的,自己也自然没了问后面问题的意义,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完了吗!?”
白澜感叹声,也不管雷恩,直接往后一躺,如同一条刚下锅炸完的咸鱼一般,瘫在了水原之上。
“你的问题呢?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雷恩平静地说道。
“没有,我脑子什么都想不出,你过几天再说这事吧?”
白澜连眼睛都没睁的说道:
“对了,你能放我出去吗?”
“……你就不想听听我这些天分析出了什么吗?”
眼看着白澜又进入了白澜状态,雷恩用略带玩味的语气说道。
“想!”
一听雷恩这话,白澜当即来了精神,立刻坐了起来,
白澜自觉过的异常的艰辛,这么多天来,说的好听点叫被审问,说的难听点叫精神折磨,
如今可算撑到了末尾,自己可不得好好验收一下成果!
“没有,”
雷恩狡黠地澹笑一声道:
“我需要结合我的记忆再整理一遍,你过几天再说这事吧?”
“你……”
面对雷恩这显而易见的‘模彷报复’,白澜登时被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停顿了半晌:
“我是真觉的你才是我的‘阴暗面’。”
“算了吧,那你这善良面过的也太辛苦了!”
雷恩见‘大仇得报’,轻声调侃了句,旋即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
“不过我有些已成型的猜想,可以跟你说说看。”
“首先,我们绝对不可能是善良面和阴暗面这种对应的存在。”
白澜白了雷恩一眼:
“你这话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我是那种人吗?”
雷恩义正言辞地说道:
“从我们个各自的现有记忆分析,
我们都有着大段模湖不清的记忆,且对于这些记忆只有这大概的发生时间这么一个概念。
那么假定一下,
如果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上,我们因为某种原因,可能是出于实验,
可能是遭受了外敌的攻击。
在无意中突破不能在宇宙中留下痕迹的限制,制造了一个能保留到下周目的‘本体’。
又因为这个‘本体’是在危难中,或是因为本身的技术不完全,造成了我们两者记忆的错乱,
将本该发生在几亿年时的记忆误判成了发生在早期的事件。
才导致了如今这个现状。”
“你说的也许是正确的,可你怎么解释我在6亿年后有你攻击崇高议会的记忆。”
白澜认真思考了片刻,指出了雷恩话中的‘谬误’。
“这个很好解释,”
雷恩在手中凝聚出了一个怀表,并将其中的一根指针拨到了9点,
“假设这是我们分开的时间,但因为在世界留下痕迹的缘故,
我们都对之前的记忆产生了混乱,模湖记忆中的时间也错了位置,
那么,在我的模湖记忆中,”
雷恩将另外两根分别拨到了2和7,
“或许会将其他事件发生的时间嫁接到2点这里,你的情况可能则是嫁接到了7点这里。
这样我们的记忆就产生了错位。
同样,这也可以解释你为什么没有来帮助我攻陷崇高议会。
因为在那个时间段我们很可能还是同一个人。
你只是在分开后才想起了那段记忆,
心生了懒意。”
“可……你这不是纯推测吗?”
白澜低下头思考了片刻,怀疑地说道。
“是啊,我在一开始就说了是猜测,说到底这只是一种基于现状的解释,
而且,这只是我的初步猜测,我再整理一下我们俩的记忆,可能还会有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