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苏娴起了个大早,她是和苏延一起出门的。
苏延见她放假还起这么早,疑惑道:“姐,你起这么早要去干嘛?”
苏娴瞥他一眼:“姐的事少问,上你的学。”
“……”他姐啥时候这么叛逆了?
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苏延跟他姐打过招呼后,骑着单车往学校方向驶去。
他们住得离苏延学校最近,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就能到。
苏娴去了最近的商业街,找了好一会儿,最终走进了一家药店。
药店的老板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面容慈祥和蔼。
他笑着看向苏娴:“小姑娘,你要买点什么?”
苏娴弯了弯眉眼:“大叔,您这有符纸和朱砂吗?”
“有的。”大叔笑笑点头,随后问道:“你要多少啊?”
苏娴:“先拿几张吧,够我写就行,有上好的吗?”
大叔听后就有些犯难了:“朱砂我们这都是上好的,只是符纸恐怕就……”
苏娴沉思片刻:“没事,有就行。”
她顿了顿,又道:“您再给我拿支活血化瘀,快速消肿的药膏。”
然后,她环顾了一圈,见一旁摆着一张圆桌,便问:
“大叔,能借您桌子还有毛笔一用吗?”
大叔拿来符纸和朱砂,将药膏和毛笔一起递给她,回:
“可以的。”
苏娴将药膏放进挎包,手机扫码支付,不由感叹,这朱砂还挺贵的。
顺手拿过东西,走到圆桌前摆好,沾了点朱砂,拿起毛笔就行云流水地画了起来。
清韵点墨,雷厉风行,笔画流畅潇洒,一顿操作下来不过几秒。
符文晦涩难懂,隐有灵光四散游走,红黄交替,宛若张牙舞爪的凶兽。
画法随意,却满是玄机,不禁使人感叹:
“画得真好,小姑娘是有学过?”
苏娴没抬头,勾了勾唇角,边画边回:“算是吧。”
符纸很快被她全部画完,苏娴将其折叠成三角形,然后被她随意丢进了挎包。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苏娴把这个递给了大叔:
“你我有缘,这张就送给您吧,回去后放到您儿媳妇衣领内侧,可替她挡一煞。”
她看这大叔眉间隐有阴气环绕,血光旺盛,但在大叔身上并不明显,想来该是身边亲人会受此劫难。
大叔迟疑了片刻,现在早已是科学社会,很少人会信这个了。
只是这件事由她一个小姑娘说出来,可信度难免不高。
苏娴见此,淡笑道:“您若不信我,也可以放在她身上,就当求个平安。”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叔只当是她一片心意:“妹子,谢谢你。”
“不客气,我就先走了。”苏娴冲他摆了摆手,走出了药店。
大叔目送她离开,忽然想到家里的事,他将符箓塞进口袋,关上药店,着急忙慌往家里赶。
回到家,他赶紧跑进房间,只见一孕妇闭着眼睛躺着床上,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
两人脸上皆是劫后余生后的样子,大叔凑过去赶紧问:
“老婆,儿子,小瑛怎么样了?”
他老婆擦了擦冷汗:“还好,只是胎动,可差点把我们吓坏了。”
大叔听后才松了口气,他和他老婆是中年得子,平时很是疼爱儿子。
娶了儿媳后,几年不见动静,好不容易怀了,大家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知道没事后,大叔才想起那小姑娘说的话。
本着就当求个心安的想法,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符箓。
上前递给男人:“儿子,你把这个放到小瑛的衣领内侧里。”
男人显然是更相信科学,皱眉没接:“爸,您又是从哪被塞的这个的。”
“我跟您和妈说了很多遍了,外面很多这样的骗子,你们不要信……”
大叔也有些犹豫,但想到那姑娘一片善意,总不能无缘无故害他。
于是他沉下脸,硬塞到男人手里:“一个符纸而已,能骗我什么,再说那姑娘也没要我钱。”
“姑娘?”男人有些诧异,眉头皱得更深:“爸,她……”
“好了!墨迹什么,我让你放你就放,你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你要造反啊!”
大叔猛地打断,瞪了他一眼,搞得男人自觉闭上了嘴。
行行行,他放!
男人仔细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大问题,才放心地将符箓放进了媳妇衣领内侧。
这时,小瑛睁开眼睛,想撑着身子起来,男人忙上前扶着。
小瑛虚弱开口:“老公,爸也是一番心意,你不要这么说他。”
男人连声应下,担心她身体,将她扶好休息,跟他爸妈走出了房门。
-
苏娴打的再次来到了西霖大学,此时大学内一片安静,学生们都在上早八。
她来这纯属碰运气,因为她并不知道那小破孩上午有没有课。
据她猜测,那小子多半是逃课专业户,不得不说,娴姐真相了。
距离早八下课还有两分钟,苏娴决定,先去找她那便宜弟弟。
好在原主虽然忙,可还不至于不知道苏延的专业班级。
但她还是想多了,因为西霖是真的大,即使苏娴很不想承认,她是个路痴。
在穿到这具身体之前,她还从不知道自己路痴,因为她有法术,直到……
没办法,苏娴只好发信息让便宜弟弟来接她。
发完定位后,她便悠闲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正好,两边风景都很美。
早八下课,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教学楼出来,一眼就能看到她。
不怪苏娴坐的位置醒目,实在是她太过耀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路过的少年频繁回头看她,苏娴也毫不吝啬她的微笑,自认为很亲和。
殊不知,在旁人眼里,即使她笑着,但她眼底那浓郁的疏离感,就足以让他们退却。
苏延找到他姐的时候,她旁边正站着几个男孩。
面色红润,眸底羞涩,低着头说着什么,然后就见苏娴轻笑一声,红唇吐出几个字。
随后,几人勉强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看到这,苏延就知道,几个可怜的男生就这么被他姐无情地拒绝了。
他走过去,苏娴转头看到他,站起了身,苏延问她:
“姐,你找我有事吗?”
“什么话,没事不能找你?”
苏延沉默:“……所以是没事咯?”
苏娴自顾自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靳淮的人?”
“靳淮?”苏延又念了一遍,道:“认识啊,他也是金融业的,校内至少大半的人都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