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完陈柯的想法,苟东溪惊得浑身一抖,险些把手里的串串插进隔壁食客的嘴里。
“对不起对不起,哥们,手误......”
苟东溪连连道歉,随后低声道:“陈哥,您老这是要抢职业公会的饭碗啊?”
“什么叫抢,说的太难听了。”
陈柯撸掉一根串子道:“吃点剩饭而已,行情我摸过了,公会发任务抽30%,我们直销、面谈!免去中间商赚差价,既替客户省了钱,我们也能吃个半饱,还能为社会减轻负担,一举三得,多好的一件事啊。”
回到苟东溪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两人均感饥肠辘辘,便又出门寻了一家靠近巷尾的大排档吃烧烤。
顺便为以后的人生做点小规划。
比如,先赚几个亿。
“别人捞这种钱,八成是要吃枪子,不过我们貌似还真的可以搞一搞......”
苟东溪摸着下巴琢磨,越想越觉得有谱。
“明天你去注册一家公司,经营范围填商务调查,你入股300万,占10%干股。我负责办案,占90%,毕竟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搞事,多拿一点很合理吧?”
“......合理。”
苟东溪心头在滴血,但还是勉强应下了,眼下是吃亏,可一旦打开市场,再雇一些职业者打临工,未来可期。
另外,300万买陈柯的友谊,划算。
苟东溪有情报和人脉,陈柯有实力和背景,两人一拍即合,打算从职业工会的虎口里夺食,当然,声势不能大,万一,分分钟死的连尸体都凑不全。
异类,是人们生活中一种十分寻常的事故,如出门被车撞、走路掉坑里、电线杆砸头上这类偶然的意外。
一旦遭遇异类,解决途径只有向官方部门寻求帮助,而官方则会把案件排发给职业者公会。
但耗时比较长,短则3天,长则半月,部分受害者甚至等不到职业者出面就死了。
因为公会除了本身招募的职业者外,无法强制非公会的职业者出任务,所以人手长期紧缺,后来高层便想了个法子,以悬赏的方式调动职业者的积极性,效果一度斐然,大大减轻了异类为社会所带来的压力,但依旧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赏金一旦高了,公会和官方承担不起,低了,超高的死亡率又会让普通职业者望而退步,到最后,又改成一种既稳定又公平的派发型模式。
每位注册职业者,当季度需完成一次异类清除任务,以回报职业者的种种特权,而且任务有偿,当然,依旧不是强制性,如遇特殊情况,可以交罚款免去任务。
怕死认罚的人和愿意出任务的人数比例对半,勉强与异类的突发频率维系住了平衡,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些怕死又不差钱的人想插队,毕竟生死攸关,多等一天都是风险。
针对这类有钱人,公会又想了一个法子,单独发布悬赏任务,十万起步,马上就能得到专业赏金猎人的帮助。
既减轻了社会压力,又能补贴公会的无偿支出,一举两得。
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因为陈柯盯上了这片庞大到没有边际的市场。
“小苟,咱哥俩以后一起赚大钱,发大财!”陈柯用力拍着苟东溪的肩膀,掷地抑扬顿挫。
“哥,弟弟敬你一杯!”
苟东溪郑重起身,仰面一饮而尽。
正事谈完,两人交杯换盏,好不快活。
“哥,要不顺便搞点鸡肉生意?弟弟这方面渠道也挺丰富的。”两杯马尿下肚,苟东溪笑淫淫的道。
“滚尼玛的。”
街角对面的阴影中,一名神色鬼祟的男人默默注视着陈柯与苟东溪唠嗑,半响后,拿出电话贴近耳边。
“老板,找不到机会,苟东溪有人保。”
“谁保?”
“陈柯,江家的那位。”
“知道了,回吧。”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间十分雅致的暖阁,一名莫约四十出头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静俯瞰着烨城两岸的夜景,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所留下的痕迹,高高的眉骨使他的眼神显得幽静而深邃。
静默片刻,男人转身,脸色泛起一抹深深地无奈:“老江,既然害怕,又何必去做呢?”
“做什么做?我做啥了?而且我为什么要怕?我有什么好怕!”
粗厚的嗓门,打破了夜的宁静,江震国睡眼熏熏的坐在茶桌前,闻言,梗着脖子道:“我只是觉得你这里的茶水好喝,想多喝一点不行吗?”
说完,瞪着一双牛眼‘咕噜咕噜’地又干了两大杯。
“你赖在我这没用,那位真想清算,我拦不住。”
男人也不反驳,拿起外套就往门外走:“行,你慢慢喝,不够我再叫人送十桶来。我老了,熬不得夜,恕不奉陪了。”
“咳,大家年纪差不多,我也是一熬夜就头疼,好久没去你家了吧?走走走,正好去找嫂子串个门!”
“老不要脸的......”
一夜风波,令许多人无心睡眠,有的望着夜空暗暗忧心,有的打包行囊连夜远走。而陈柯,则因解决了一桩心头事,喝的有点多,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直到日上三竿,暖阳当头,才悠悠转醒。
“这小子还挺会享受。”
按下床头开关,窗帘自动升起,音乐环绕全房,陈柯不禁感慨,有钱真好。
“哥,您老醒了吗?”
苟东溪似乎一直躲在门外偷听,陈柯刚发出一点动静,他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靠,你丫一晚不睡,搁我这当门神呢?”陈柯拉开房门,苟东溪那张欠揍的脸便蹭了过来。
“睡了呀,才醒。”苟东溪扯了扯皱得跟腌菜似的衣摆,害羞的道:“我认床,没熟床我就喜欢睡地上。”
“说事。”
陈柯这才勉强原谅了苟东溪的变态行为,毕竟自己占了主卧,稍稍有点过意不去。
“嗯......”
苟东溪犹犹豫豫的道:“哥,您能帮我去开个家长会吗?”
“什么?家长会?”
上下打量着苟东溪,陈柯的表情简直跟见了鬼似的:“你...还在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