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崖底,不知名的小花依次绽放,泉水顺着岩石一滴滴滑落。
刚刚生起的篝火摇摇晃晃,让周围的温度渐渐上升。
祁洛宸紧紧抱着温玖玖,下巴轻轻挨着她的脸颊。
熟睡中的温玖玖异常安静,祁洛宸忍不住用手轻轻划过她的鼻尖。
只差一点他就没有抓住她,幸好他抓住了,抱住了在跌落过程中晕过去了的她。
也幸好悬崖边长得有藤蔓,他抓住了其中一根,这才和温玖玖缓缓跌落崖底。
“从前有一个小皇子,”祁洛宸低头轻轻在温玖玖额头上落下一吻,犹如雪花落唇,继续轻声说道:“有一天他的母妃突然死了,他很难过。”
“但他们说他的母妃是一个不详的人,不能发丧,不能入土为安,只能——挫骨扬灰。后来,他亲手扬了母妃的骨灰。没多久,他就过继到皇后名下,成了嫡皇子,又被封为太子。”
“皇后对他很严,动辄打骂,还不许他哭,他的童年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他只知道要坐稳太子的位置。可他,没有母族支持,没有父皇疼爱,什么都没有,于是为了坐稳皇位,他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演了很多虚假的戏。”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甚至,他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孩儿,在娶她做了良娣以后,也只能天天和她吵架。你说他心爱的女孩儿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笑他太懦弱了。”
闻着温玖玖发间的清香,祁洛宸自嘲一笑:“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放弃太子的位置。他曾经偷偷游历过民间,去过很多地方,见了很多很可怜的人。”
“他发誓要让这个世界改变,要让那些可怜的百姓成为真正的人,还要查清楚是谁害了母妃。所以,他一定要狠要争要成为站在皇权宝座上最高的那个人!”
看着苒苒燃起的篝火,祁洛宸轻轻抚摸温玖玖的秀发,轻轻地叹了口气。
“玖玖,”他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上京的街上,而是丞相府乡下别院的山上。”
“咳咳咳——”
温玖玖忽然猛地一下咳嗽起来,祁洛宸立即噤声轻轻拍打后背给她顺气。
“这是哪里啊?”
终于醒了过来,温玖玖环顾一眼四周,抬眸看到祁洛宸,伸手就朝祁洛宸的脸掐去。
祁洛宸:“疼。”
“哦!”温玖玖这才收回手,“原来我没死啊,咳咳咳。”
祁洛宸:“……”
低头见祁洛宸正抱着自己,温玖玖耳根红了,眼神飘忽的慢慢挪开身子跳了起来。
“这是哪里啊,我们能回去吗?”
“青峰山崖底。”祁洛宸淡淡说道。
温玖玖懵了,抬头看着高高的山峰:“完了,这么高,爬不上去啊。”
“爬?”祁洛宸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离开青峰山的小路,“既然已经掉下来,为何还要爬上去?方圆三里只有青峰山一座独山。”
温玖玖偏着脑袋望了祁洛宸好一会儿才想明白,顿时眨巴了一下水灵灵的双眸:“……好像是唉。”
怎么感觉这一刻智商被祁洛宸碾压了。
“滴——温馨提醒,账户已到账现金两千元。”
“滴——温馨提醒,账户已到账现金两千元。”
脑袋里传来系统两次提醒的声音,温玖玖收回目光后马上低头意识瞬间进入空间,她账户上竟然有了四千元现金!
明明玩真心大冒险的时候,祁洛宸赢了个遍愣是没给她机会问任何一个秘密!
难不成这是系统对她和祁洛宸一起掉入悬崖的奖励?
来不及多想,温玖玖的意识退出空间,拔腿就跑。
安河村的瘟疫有救了!
“小心有蛇。”
“蛇!!”
温玖玖听到这个字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没跑出两步马上就转身跳进祁洛宸怀里,挂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下地,并且顺便在内心问候了祁洛宸祖上往上数十八代。
祁洛宸见温玖玖怕成这样,也没再吓她,抱起她一个轻越迅速离开青峰山骑上千里马赶回安河村。
一回到安河村,温玖玖就把暖娘和张禹桥拉进房间并把祁洛宸关在外面。
张禹桥看了眼从窗户缝隙里渗进来的阳光,只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要不是里面还有暖娘,只怕站在外面的太子爷已经把他给丢出去了。
不过把他这样的大帅哥想象成假想敌也的确是有压力的。
暖娘扇着红毛玉扇翻了记白眼,就凭张禹桥那张满目疮痍像是被挖掘机挖过一样的尊容,哪怕是个二百五都知道选祁洛宸。
“不好。”温玖玖的意识从空间里面退出来:“拼夕夕也太坑了吧!”
“怎么了?”暖娘扇着扇子着急地问:“姨妈巾涨价了?”
张禹桥:“买姨妈巾做啥子不是要买青霉素吗!”
温玖玖蹙眉:“我没有免拼单次数了,在这个时代也没有和我一样拥有这个系统的人。我只能原价购买!”
“一支一人剂量的青霉素注射液拼夕夕竟然要价2188元,安河村那么多人,我根本买不起!”
“这什么破系统!”暖娘的扇子越扇越快,大骂:“怎么不去抢啊,抢银行都没它赚钱!”
而张禹桥很严肃的想了会儿说道:“能在拼夕夕上面买无菌设备和实验室操作器材不。”
“能,这些很便宜,我的空间里也有一些。”
“那就好办了噻,只要你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再买一只原始的青霉素给我,我马上给你搞一堆青霉素出来!”
“老子药理学博士不是白读的!”
“你牛!”
温玖玖暖娘不约而同的给张禹桥点了赞,随即马上开始行动。
给张禹桥弄好器材后,温玖玖发现拼夕夕上输液器材才一块钱一个,马上按安河村人口数量买了一堆。
一切都准备好后,温玖玖打开门,却看见祁洛宸一直站在门口,冰冷严肃的神情里竟然有一些落寞!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我在想,怎样才能帮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