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
高哲在林春萍休息那一天。
高哲在中午店里高峰期过后,单独找了林春梅到了高哲饺子铺里问着家常。
之后便状若无意的问起了林春萍的事情。
“春梅婶,跟你一起过来的林春萍,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刚来的那会儿,脸色那么吓人?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做主收下她。”
林春梅两手互相摩擦着,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
高哲一见有戏,心里一喜,但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又继续说:“我也不是平白无故想打听别人的私事。只是,你看,我这个铺子是新开的,店里的师傅只有春萍婶一人,如果她因为家里的事情走了,那我这个店里的生意就要开天窗了。所以,我就问问看。”
高哲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她那样子,也不敢问,问了她还以为我赶她走呢。所以,我只能找你问问看。”
除了名字之后,高哲自己对林春萍一无所知。
“小老板,我偷偷说给你听,你听了之后,可不能在春萍她面前提起,要不然,惹她伤心了,就是我的罪过了。”过了一会儿,林春梅这才开口。
“春萍她不会离开这个店的,除非她有了更好的生活。”林春梅叹气道。
“你不知道,春萍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那里的一枝花,人长的漂亮不说,还很勤快,看她做的饺子和面就知道了。长大之后,求亲的人很多,最后,春萍嫁到了我们县里的一户人家。”
“刚开始的时候,那户人家对春萍还是挺好的。只不过,几年之后,就变差了。是因为春萍一直没有孩子,不给饱饭吃才是常事,那户人家,稍有一个不如意,就打骂春萍。直到春萍二十五岁的时候,才得一个女儿,她才过的好一些。
岂料,没过上几年安生的日子,她男人又每天坐车去全国各地去参加那个红卫兵。她婆家嫌弃她只生了个女儿,在她男人离开家的时候,不但对她们母女两个不闻不问还把他们俩母女赶到了潮湿的老屋。没办法春萍只得辛苦的给人干农活换米回来维持生计养活自己和她的女儿。”
高哲听得心都揪起来了。
“几年后,她男人就回来了,回来之后,也不安生干起了投机倒把的生意,也赚得一些钱。前年,更是用春萍她娘家的手艺在京城开了店,赚了大钱。”林春梅说到这里,牙齿咬的咯吱响,眼里尽是愤怒。
“后来怎么样了?!”高哲急了,问着。
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要不然,师傅都快五十岁了,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千里迢迢地过来盐田县打工?
果然如高哲所料,是不好的事情。
“后来,”林春梅嗤笑一声,又说:“你人可能不懂。这男人呀,有钱就变坏。春萍那个男人快五十岁了,女儿都二十一岁了,但是他竟然在外面包了一个二奶!去年清明,她男人回老家里祭祖,那个二奶怀了孩子,就找了上门。春萍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等那个女人登门,差点就被活活给气死。”
“这还没有算完。她男人提出了离婚。春萍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那个男人以女儿威胁春萍,最后两人就离了。若是这样了,春萍还不至于成了如今这样。因为就算是没有了男人,春萍也一样活的很好。”
高哲听到这里,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气,轻声问:“是不是,春萍婶子的女儿出事了?”
林春梅点点头,叹气说:“嗯。她女儿知道这个消息,在去找小三理论,在回来的路上被坏人给侮辱了。”
“好在她女儿也是争气,硬是挺了过来,考上了京都,在京城读大学。”
“只不过,小三听到了这事,看不得林春萍她们母女过的好,跑到人家大学开学典礼上去闹。”
“这下全校都知道了她女儿被人给侮辱过。流言蜚语,是最置人于死地的利器。起先是只在背后指指点点,后来到连老师都不让她去听课害怕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氛围,到最后,学校甚至对她女儿进行劝退处理,她女儿承受不来,跳水s了,尸体泡的发白才被人发现。自从把女儿下葬的事办好,春萍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
“自女儿死后,春萍的身子就不好了。又因为春萍跟那个男人离了婚,在她女儿死了之后,春萍就被她婆家赶了出去。她只能回来娘家。”
“今年过来年我回去娘家,听了她的事情,又见她孤苦一人,无依无靠的,不仅要看娘家侄子的脸色,大冷天的,还要起来伺候娘家的那些人,我便叫她跟我一起过来盐田县打工。”林春梅说道。
“打工虽然也累,但是好歹能赚一些钱,存下来,老了也有个依靠,还不用看自己娘家人的脸色。”林春梅又叹气说道。
相比春萍,她的条件更好一些。因为儿媳妇嫌弃她是个吃闲饭的,所以,她听说村里的人说盐田县这边招人,就跟着村里人过来了。
而春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高哲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她身上竟然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可不是!”林春梅道。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高哲假装不在意地说道。
“赵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