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当场戳破谎言的顾笙姑娘一脸无奈,嗔道:
“请许探花自重!”
虽然对许探花的无礼有点生气,但撒娇卖萌装妩媚是教坊司偷拍必备技能。
“早就听闻江南姑娘的腰又软又有弹性,今日一拂果然名不虚传。”
许怀旧收回手掌时轻轻掐了掐柳腰。
顾笙姑娘心里充满了嫌弃,表面却是保持着微笑:
“许探花既然进来了,上楼说话吧!”
她将面纱塞进袖子,走在前头。
细腰入柳絮飘摇一般就上了楼。
许怀旧悻悻然一笑,随着那一抹婀娜的背影上了阁楼。
嗯?
他突然皱了皱眉,扫了一眼衣柜。
天人五品的境界告诉他,这个柜子里藏了人。
妹子屋里是不会藏妹子的,八成是个青衫学子。
“怪不得顾笙姑娘不见我!”
许怀旧腹诽一句,表示可以理解她之前拒而不见了,毕竟公务员也有私生活嘛。
“许探花,请坐。”顾笙指了指背对衣柜的那一方凳子。
许怀旧收回思绪,不动声色的缓缓落座。
“不知许探花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顾笙淡淡问道。
衣柜里藏着人,接头的事只能延后再说了。
许怀旧笑着说:
“自然是为了一睹姑娘芳容。”
顾笙姑娘呵呵一笑,心里冷极了。
好一个田党走狗,好一个风流探花,今赴江南,便把命交代在这里吧!
许怀旧此刻却在想:
大夏妹子受礼节文化熏陶,没有21世纪的那些花花肠子,容易被渣。
大家同僚一场,反正现下接不了头,闲着无聊,不如勾搭一番,叫那柜子里的野男人吃吃醋,随便还能验证一下野男人值不值得托付终生。
“许探花,请。”顾笙给许怀旧斟了一杯酒,随便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方便待会摔杯刺杀。
“顾笙姑娘喂我如何?”许怀旧笑吟吟的说。
“……”顾笙暗暗咬了咬牙,娇笑道:“好啊!”
随即端起许怀旧的酒杯,把酒奉到他嘴边。
衣柜门缝里的小姑娘一阵咬牙切齿,大概是在说:
“许怀旧果然是个渣男,几日前还在京城跟师师姑娘情深似海,转头来了江南就想勾搭我顾笙姐,看我待会不一剑刺死你。
“不,一剑都太便宜许怀旧了,要三件四剑……百剑千剑,总之要把许怀旧浑身刺满窟窿。
“不然难消本姑娘心头之恨,和对顾笙姐的轻薄之辱。”
许怀旧用天人境敏锐的洞察力感知了一下衣柜。
气息虽然有些乱而急,但很细,似乎很沉得住气的样子。
“我都这么说了,他还不动手,看来是暧昧的气氛还没拉满。”
于是许怀旧灵机一动,抓住顾笙的胳膊一拉,揽入怀中。
顾笙本能的挣扎了几下,但杯中酒却是一滴不洒。
身在教坊司,这种事情她已经孰能生巧了。
“这样喝酒才美妙,顾笙姑娘觉得呢?”许怀旧坏坏的笑,再次感知了一下衣柜方向的动静,竟然还没动手!
“嗯。”顾笙忍住心里的厌烦,轻轻坐在许怀旧的大腿上。
实则双腿绷直,尽力站着,并没有让自己的臀瓣和许怀旧过多接触,以免产生【人家小桥流水】的不良反应。
许怀旧这种花丛老手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主要是大腿承受的重量就不对。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真的要勾搭顾笙,也就假装不知道。
美滋滋的低头喝下那杯酒,右手十分自然的放在顾笙的柳腰上。
顾笙娇躯一紧,反手便将那酒杯摔在地上。
哐当……砰……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衣柜里猛地蹿出一到人影,举着匕首直刺许怀旧背心。
“来了!”
许怀旧的天人境界已经感觉到了杀机,急忙一推。
顾笙姑娘哎哟一声撞在桌上。
许怀旧手结剑指,准备全力应对野男人的背刺。
结果突然传来“叮咚、哎哟”两声。
原来是一袭蛋黄长裙的妹子一时着急,出柜的时候被柜子里的衣裳拌住了叫,现下举着匕首在地上摔成了一条波澜起伏的山脉。
竟然不是野男人!
许怀旧微微惊讶,然后低头笑眯眯的问道:
“妹子,初次见面,你就行此大礼,不太好吧!”
小姑娘怒道:
“谁是你妹子,找死!”
话落,她迅速用匕首割断拌脚衣裳,然后一拍地板,娇躯腾飞而起。
匕首直指许怀旧咽喉之处。
然而,却在一寸之处,再难进分毫。
“身手不错,就是还太嫩了。”许怀旧由衷的说。
旋即手指轻轻一弹。
嗡!匕首一阵颤鸣。
小姑娘只觉虎口剧痛,吃痛松手,匕首“咻”的一声,射在衣柜上。
高手哇!小姑娘的嘴巴张成了O型。
炫技结束,许怀旧脸色一寒,掐住小姑娘的喉咙,拖到自己身前,冷声道:
“既然不是顾笙姑娘的野男人,却又藏在柜子里,想必不是什么好姑娘。”
许怀旧没想过顾笙会想杀自己,所以怀疑这丫头藏在衣柜里,可能真正想刺杀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顾笙姑娘。
而顾笙姑娘是江南教坊司绣衣暗探头子之一,所以这丫头要么和沈碧芊一样是大漠碟子,要么是西厂走狗。
他准备辣手摧花。
就在这时,顾笙连忙跪下恳求道:
“许探花,是我要杀你的,她只是受我指使,你要杀便杀我吧,请饶她一命!”
?许怀旧一脸问号:
“你要杀我?”
顾笙点头“嗯”了一声。
许怀旧纳闷道:
“为何?”
按理说,绣衣院长亲口点评说“虽无缚鸡之力,却忠心耿耿”的人,应该不至于投敌叛变吧!
顾笙毫不犹豫道:
“听闻许探花虽有才情,但人却风流,此行前往江南,不去调查宋知府的命案,却来教坊司寻欢作乐,还意图轻薄于我,我顾笙虽然是贱籍,但也是有骨头的,不想任由许探花摆弄,所以只能杀了许探花。”
她将缘由说得很细,独独丝毫没有提起绣衣暗探。
许怀旧微微皱眉:
“所以你是因为我风流成性,才要杀我?”
顾笙再次“嗯”了一声。
许怀旧愈发不解了:
“不,这不成立。我虽然自诩风流,但只睡了师师姑娘一个人。天下逛楼子的男人那么多,比我风流的比比皆是。按你的说法,你岂不是要将大夏男人杀个大半?而且我才到江南拜会一下姑娘,也谈不上轻薄不轻薄的吧?”
“这……”顾笙语塞了。
“说!”
许怀旧加重了几分力气,五指之中的小姑娘满脸通红,神色痛苦,却又说不出半个字来。
顾笙咬了咬红唇,斩钉截铁道:
“因为许探花是田党走狗,我顾笙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阉狗门下。”
许怀旧突然笑了:
“姑娘可知道,这话是要杀头的!”
顾笙坚定不移的点点头:“我知道。”
“果然虽无缚鸡之力,却是忠心耿耿!”
许怀旧这才松开手,小姑娘急忙捂着喉咙大喘气。
许怀旧望向低头等死的顾笙,微笑道:
“ you!”
顾笙抬起头,一脸愕然的生涩道:
“奈斯……吐……米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