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瞬间恢复柔情万种的妖媚姿色,娇滴滴地走进季家大门,季家值班的两个小厮只象征性问了一句:“干什么的?”
“我是刚才季少看中的相好,他让我去季家找他,喏,这是他的信物!”
那女人扭了扭腰,翘着兰花指手中还捏着一方丝巾,轻轻拭了拭脸颊,好似被头顶的日头晒的不舒服。
“进去吧!”
两个小厮认出了那信物,再看了一眼女人便轻而易举地让她进去了。
“你是干嘛的?”
两个小厮气势汹汹地挡在流璇面前。
流璇不由得撇撇嘴,怎么到了她这里,待遇差这么多啊?
“我,我也是他的相好!”
流璇粗着嗓子一吼,直接让两个人“噗”地笑出了声。
刚才进去的女人听见后面的动静,看了看流璇的打扮,嗤笑了一声。
“季少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你瞧瞧你全身上下黑的跟煤炭似的,脸上还长的一脸黑麻子,你就是拿着季少的信物,你问问他们两个还信吗?”
这倒让流璇无话可说了,为了不让季秋羽认出自己来,她特地找了煤在脸上涂涂画画,好不容易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才有勇气上来。
看到那女人拿出信物就能进去,她还特地使了法术将那女人身上的信物变了过来,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女人居然这样损自己,早知道就先不要画这么“浓”的妆了。
“我……”
流璇想反驳,可一时找不到话头,两个小厮一看这就知道是个骗吃骗喝的,正想轰出去,一道声音阻止了。
“她是我的相好!”
千夜适时出来替流璇解了围,这一解释,让门口的人都惊大了嘴巴。
什么?他们没听清楚吧,这么丑的女人是面前这么帅气的相公的相好?
这眼神是不是有问题啊?还是他就喜欢这么重口味的?
而旁边的少女的玻璃心就在千夜说话的时候裂开了,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能居然看中这么黑的“煤球”?
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可能在这之前他没看到更好看的女人,否则以他的外表,就算九重天上的仙女也愿意跟着他吧?
“让她进来吧!”
千夜看到流璇的装扮,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别人都是怎么漂亮怎么来,这个女人怎么反其道行之,看看别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情何以堪啊!
守值的两个小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放进去,虽然这个男人是被少爷请进去的,可他也不是季家能说的上话的人,就算这女人是他的相好,可万一要出点什么事情,他们可担待不起啊。
不得不说两个小厮还是尽忠职守的,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靠谱了一把。
“哎,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本少爷师傅的话就是本少爷的话,赶紧地放人进来,那个师傅,您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您说不喜喧闹,徒儿特地将竹园那块清幽雅致的地界给您留出来了,本来还想带您看看可合心意,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您就跑这儿了!”
季秋羽点头哈腰,卑躬屈膝,阿谀谄媚的姿态都是季府的下人们没有见过的,这一出实在刷新了他们对季少爷的看法,原来有一天曾经的小霸王也会变得这么低声下气。
众所周知,季家少爷是五系废材灵根,那是公认的根本不能修炼的灵根,可少爷居然叫他师傅,这不会是个骗子吧!
不过主子的事情他们即使再有争议也不好说破,或许人家就是有实力呢,万一自己提出来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强者可就不好了。
门口的两个小厮没再说什么,让开一条小道让流璇进来。
“修道之人只求心静,潜心修炼必成正果,不在乎外在物质。季少爷,这是我的妻子,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若要我来指导你如何正果,就让她与我一道吧,没道理我在锦衣玉食,她却布衣疏食!”
千夜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将流璇介绍给季秋羽,没有任何尴尬之色。让所有看到流璇的人都忍不住赞叹她有福气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夫君。
就算流璇站在季秋羽面前,季秋羽也没有认出她来,反而一副唯千夜是听的样子:“好好好,师傅的妻子就是我的师母,师母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季秋羽是真的太想修炼了,所以只要与千夜有关的人他都恨不得前去拜一拜。只求千夜能毫不保留地将修为全部传授给自己。
流璇装作娇羞的样子藏在千夜身后,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千夜承认的,所以即使她当众抱着他也不算过分。再说,季秋羽这家伙可是记得自己的声音,若不小心暴露只会增添无尽的麻烦。
“季少爷先起来吧,拙荆有些内向,见谅!”
“无妨无妨!”
即便人家故意给你下马威,他季秋羽只能忍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五系灵根的导师,可不能被他气跑了。
之前在流璇前面进来的那个少女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这女人要姿色没姿色,要气质没气质,凭什么能好命与这么惊为天人的男人共结连理?她不服!
这么好的男人只能配她这么漂亮娇艳的女人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食色动物,他们追求修为的最高境界,他们为权利不择手段,她不相信如此美貌的男子真的可以忍受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或许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得已而为之,只要自己在这里设计上这么一出,就可以让这个丑女人乖乖离开他,到时候她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了!
女人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被流璇一眼看穿了这女人要想对自己不利的心思。哼,就你那点小心思也敢拿出来肖想别人,你若风平浪静,大家则相安无事,你若想狂风暴雨,姑奶奶也会让你尝尝厉害!
后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人们都恭敬低着头,季秋羽则上前喊道:“父亲!”
千夜和流璇闻声转过身来,就看到这么一身穿着暮色上等丝绸的衣袍的男人。
此人脸上刻画着几道皱纹,好像常年挂着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四方周正的轮廓可以看出当年也是一个英俊儒雅的帅哥,只不过,这会儿发丝炫白,一双浑浊的眼睛古井无波,呆板地让人以为这是一个假人。
“这两个人是谁啊?”
季业仿佛并没有看到流璇和千夜,眼睛是朝另一个方向看的,问话的声音仿佛像一台机器。
这是流璇的第一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