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没有做饭,穿戴整齐之后就背着药篓出门去了。
虽然这个年月的人,大多数比较节省。
宁愿自己辛苦一些在家里做饭吃,也很少会去酒楼之类的地方消费。
但是姜晨可不想委屈自己。
这一趟他收获不错,最值钱的黄精进了他的肚子里,千灯草虽然被王豹那厮贪墨去了。
但是他药篓当中的药材依旧价值五百余文。
这可都要感谢张二狗那个后勤运输队长啊。
若不是这个家伙恩将仇报,姜晨也不会反杀了对方。
“姜家小子?你采药回来了啊,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我家二狗啊。”
刚出门,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了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
却是在姜晨家的隔壁,站着一个约莫年过五荀的婆婆,拄着一根拐杖看着姜晨。
正是那张二狗的母亲,张刘氏。
“我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二狗哥啊,他还没回来吗?”
姜晨微微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两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我心里总是有些发荒。”张刘氏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二狗哥本事那么强,肯定不会有事的。”
姜晨微微笑道,然后又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从头到尾,他都是神色如常,
张刘氏只怕根本就不知道,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就在眼前。
来到市集,
乡土贸易的热闹气息顿时就扑面而来。
有摆摊的贩子在吆喝叫卖,也有货商在讨价还价。
这个集市是药王帮在暗中控制的,而且靠着大青山,自然这里主要贩卖的是一些药材。
当然实际上也有贩卖盐巴的私盐贩子,出售蔬菜和粮食的老农。
本来姜晨还想补充一些盐巴,不过他从张二狗那里缴获了一些食盐。
如此也就用不着买盐了,只是买了一些粮食之后,就向着不远处的一个药铺走去。
走到药堂门口,姜晨望着那迎风招展的风幡,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这四个字应该是‘东升药铺’吧。”
他知道这家药铺的名字,
以前他经常来这里,姜晨是这里的常客,以前采集的药材,他大多都售卖到了这家药铺。
“该死,我竟然真的不识字。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布幡上的四个字,如同曲转回折的符号,根本就难以辨认。
很明显,姜晨不识字。
好吧,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原主竟是个文盲!也就是说,他现在也是个文盲!
要知道,我可是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四年大学苦学,差一点考上博士。
熟读四大名著,上万部网文,
但是,现在竟然成了文盲!
简直没有天理了!
“算了,我反正有的是时间,脱盲不急于一时,还得慢慢来。”
过了一会,姜晨自嘲一笑,随后便进了药铺。
过程很顺利,他是药铺的老关系了。
满满一筐的药材,顺利出售了。
一共卖了四百七十五文钱。
不过姜晨又买了两包驱虫粉,五包解毒散。这就又花去了一百九十文钱。
“这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走出药铺,姜晨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不过他也不沮丧,这些收入已经比他最开始的时候翻了一倍了。
没多久,姜晨就来到了集市上唯一的酒家。
说是酒家实际上就是搭个棚子,摆了三张桌子的摊子罢了。
酒家的老板姓薛,从前是药王帮的正式帮众,据说也是拿捏了气血的武人。
可惜后来和其他帮派冲突的时候,被人砍下了一条手臂。
如此武道一途也就废了,靠着帮里的关系,就到这集市上开了的酒家。
若非如此的话,又怎么可能在集上上占据这么一大片黄金位置。
“哟,原来是姜小哥来了,可是稀客啊,您要点什么?”
刚进入铺子,热情的店小二就开始招呼了起来。
从前原主和父亲来过几次,没想到这店小二竟然还记得他。
酒店的招牌就是烧酒,和卤肉,当然也卖花生米,茴香豆之类的下酒菜。
来店里若是只点烧酒的话,那么就只能站着喝酒。
要是再加点下酒菜的话,就能靠着柜台喝酒了,算是进了一步。
当然如果再点一些卤肉的话,就能坐着喝酒了。
能坐着喝酒已经相当于vip待遇了,可惜即使三张桌子,如今也坐不满。
“一盘茴香豆,一碗招牌面,一壶烧酒。”
姜晨现在虽然有钱,买得起卤肉,坐着喝酒。
但是他却不打算露白,人在外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指不定会有什么眼红怪盯上他。
靠着柜台喝酒,就很好。
“你听说了吗,前阵子,余家的商队在路上被荡山虎给劫了。”
“余家商队被劫了?荡山虎怎么敢?余家可是一门三杰,难道荡山虎不怕余家报复吗?”
“有什么不敢的,那荡山虎往山里一躲,余家三杰就是再厉害,难道还能从茫茫大山里将荡山虎给揪出来。”
“说的也是啊,只要躲在山里不出,还真是拿他们没治。”
果然酒馆当中,消息传播最快。
刚刚进来没多久,就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荡山虎是活跃在这方圆百里的一伙盗匪,官府几次征缴,却也没有奈何对方,可见实力之强。
不过实际上,大多数人都知道,荡山虎之所以一直剿而不灭,都是因为这伙匪徒很会做事。
他们并不劫掠县城三大家族的商队。
否则若是三大家族铁了心要对付他们,这些匪徒除了逃亡之外,只怕根本就没有其他下场。
也不知道,谁给荡山虎的胆子,竟敢对三大家之一的余家动手。
当然了,这也不关姜晨的事情,他只是听了一下,就转而去消灭他点的吃食了。
“呵呵,你们说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就在昨日,荡山虎的老三,被那余家老三给擒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姜晨忍不住的抬眼望去,来人四十来岁,头发灰白,面目沧桑,腰间悬着一柄二尺来长的单刃刀。
他一进来,直接就坐到了一张桌子前。
很显然,是能消费得起卤肉的酒客。
“七日之后,余家要在松山县城砍下那贼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