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我军共击杀宋军三千三百余人,俘虏二百一十八人,收拢伤员一千五百余人。
其中,击杀宋军大将没面目焦廷,重创轰天雷凌振。
另,我军打扫战场获得兵器七千余件,各式铠甲五千五百余套。
缴获大炮三十门。
我军阵亡三十二人,轻伤五十七人,重伤十一人,甲号棱堡受损较重。
以上,汇报完毕,请太子示下。”
听了邵俊的汇报,众人都是神色亢奋,齐齐拜道:“太子威武,大明威武,全取天下不远矣。”
两天,杀没了宋军一万人,自己只死亡了三四十人。
这样算下来,岂非一个月便能把宋江杀回娘胎里去?
当然,账肯定不能这算,却不妨碍大家这样想。
随便想想,真是美滋滋啊。
梁山军队可不是乌合之众,即使明军占据了守城优势,也足以自傲。
方天定道:“诸位兄弟,此战大震我明国威风,可喜可贺,传令下去,全军每人给酒三两。”
众人闻言大喜,同时拜谢。
自从进了城,便有了戒酒令,违令者斩!
所以,众人的酒虫早就要造反了。
三两虽然不多,却也可以解个馋。
众人拜谢毕,方天定说道:“诸位兄弟,仅仅两日,我等便杀伤杀死宋军一万余人,端的了得。
然而,若是杀的宋军胆肝具丧,士气全无,宋军可能转向,如何防备?”
人啊,最怕的便是没了希望。
若是发现打不破泗阳城,宋军必然调转枪口,攻向其它方向。
不论是去庐州,还是去淮河下游另寻渡口,明军都不好对付。
因为宋军骑兵占据绝对优势。
若是明军出城,只要骑兵巡游左右,伺机袭击,明军便要陷入两难的境地。
结阵行动,三五里可以,十里八里也能坚持,想走几十上百里,那真是强人所难。
等到步卒阵型不齐,便是骑兵大发神威的时候。
所以,必须想办法拖住宋军。
沉默片刻,杜壆道:“要是能够全歼或者击溃这路宋军,那就彻底完美了。”
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是很难实现。
邵俊道:“太子勿忧,我有一计,定然让那宋江动弹不得。”
方天定道:“军师有何妙计,速速说来。”
邵俊道:“此计,还要着落在童阉身上。”
童阉,当然是童贯。
邵俊继续说道:“宋江名为先锋,实为主力,童阉有十万人在手,负责监督宋江,也是防备梁山上下。
童阉未知我军厉害,定然小觑我等,若是我军败上两阵,童阉定然自得意满,得意忘形。
他顾惜心腹手下,又想消弱梁山,定然督促宋江攻城。
所以,我们轻放童阉,狠打宋江,等到童阉反应过来,起码能杀的七八万梁山兵。”
“此计甚妙!”石宝夸道:“此乃利用了宋军上下不合,童阉骄矜的性格,实乃妙计!”
邵俊拱拱手,道:“都是太子教导的好。”
这滑头,拍马屁太明显了!方天定笑而不语。
若是宋军上下一心,此计自然无效。
然而,赵宋对梁山防备颇深,童贯又是小肚鸡肠的,必然记恨败于梁山的耻辱,不乘机给宋江小鞋穿才怪了。
说到底,还是宋军自己内部有缝隙,离间计才能有效。
縻貹道:“计是好计,只是要输给童阉,忒地不爽。”
袁朗道:“先笑的不算笑,笑到最后才是赢。”
众人都笑。
方天定道:“传令各堡,梁山来攻,往死里打,童贯来攻,让给他!”
“是!”众将领命。
相对于战略地位,棱堡的战术作用不值一提,该放弃的时候,方天定毫不心疼,哪怕它能够给宋军造成重大伤亡。
“报!”传令兵来,道:“报太子,宋军大队正开向东城之外。”
方天定笑道:“宋江终于知道棱堡难破了。”
笑了一句,方天定领众人登城去看。
只见大队马军列于墙下,有无数的步卒拿着铁锹,正在填沟埋坑、扒埂放水。
城东地势平坦,然而都是稻田,不把地平整了晾干,也没法进攻。
不然一脚下去,泥水没到膝盖,别说大型攻城器械,便是士卒也要累的半死才能到达城下,根本没法攻城。
看了一阵,发现宋军骑兵距离城头不过五百步,方天定心思一转,道:“昨日运回来的大炮研究透彻了没?”
庞万春道:“基本已经可以使用,只是未曾实际操练。”
方天定指向城外,道:“多好的目标,轰他几炮看看威力。”
众将都点头,想要见识见识。
方天定说火器必将横行世界,众人并不怀疑,然而却不甘心,总要亲眼看见才死心。
不一刻,十门大炮被抬到了城头。
青铜铸造炮,每门炮重千斤。
不说别的,便是这制造的价格,就不是普通人能玩的转的。
这也说明凌振真的是爱煞了打炮的快感,不然绝对攒不出三十门炮来。
炮弹乃是铸铁球,重达八斤。
虽然对付棱堡无力,其实威力不小,杀人轻而易举。
看到城头的动静,城下宋军动也未动。
在没切身体会之前,都不会相信枪炮的威力,更不会加以防备。
火炮已经摆放整齐后,方天定下令道:“除炮手外,其余人等进入堡内。”
这是担心炸膛了。
众人领命,纷纷退进堡内,或者远离了炮位。
从弩炮手转职火炮手的沈杨仔细看了城外,下令道:“目标,距离城墙八百步,偏西二十五度,宣字将旗。”
有将旗,肯定有大将。
梁山姓宣的,貌似就宣赞那么一个。
不过虽然以宣赞为目标,沈杨也没指望打中。
都是玩惯了火药的,稍稍研究就能知道,这玩意威力的确不错,然而准头嘛,不说也罢。
不然,凌振是疯了,打一个棱堡还要把炮推到二百步的距离。
调整俯仰角度和左右角度,对于这些精通数学的家伙,并不难。
不一刻,炮口重新调整好。
想了想,沈杨道:“一号炮位,填火药半斤,二至十号炮依次增加一两。”
一切都要摸索。
比如此次炮弹是五斤的,要多少火药,能打出去多远,都要试验。
所以,方天定才重金悬赏活捉凌振,因为这可以节约大量的试验时间和耗费。
“装填完毕!”
“点火!”
轰轰轰
声音震天,吓了大家一跳。
只是一无所获。
前五号炮炮弹不及一里,打不到人,后五号的炮弹,偏的不成样子,没打到人。
沈杨也不着急,下令道:“从一斤起,依次增加一两,随意射击,记录弹着点。”
堡垒,縻貹将信将疑地问道:“太子,这玩意能打到人?”
方天定道:“再看,记得小心。”
说了两句,炮声又响。
轰隆隆
只见一门火炮瞬间解体,无数碎片飞溅,旁边五名炮手无一幸免。
“炸膛了”方天定转过这个念头。
幸好按照习惯,火炮附近并不堆放火药,没有引起殉爆。
不然要倒大霉。
刚要下令进行抢救,只听袁朗欢呼道:“好样的,正中目标。”
方天定一边下令收拾炸膛现场,一边看向城外。
只见“宣”字将旗附近,已经被犁出了一条线来。
宋军马兵惊慌失措,纷纷散开,向着远处跑去。
只是走之前,有人带着了地上的一具尸体。
准确的说是两截。
“该不会是丑郡马宣赞被打死了吧?”方天定暗暗寻思。
从宋兵的反应来看,定然是有大将阵亡,很有可能便是宣赞。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点太背,还真不能怪社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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