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对冶炼锻造术的起源演化并不感兴趣,话没说过半,就开始折磨他,箍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鸟压在他脊背上,揪着他的耳朵揉弄半晌,刚开始揪一把捏一把还能忍,后面用指头戳他耳朵,故意哈一口热气调戏他,还一直在问他他的腮化成人形时躲哪儿去了,还说他长得很奇怪,有腮又有肺,那在水下到底是用哪个部位来呼吸的,呼吸时是同时使用,还是一个暂时搁置不用?
寒少宇化成龙形时他也喜欢折磨他的耳朵,说这么大一条应龙却长了这么两只小耳朵,还肉乎乎的听力还这么好真是没道理,寒少宇不明白自己的小耳朵有什么好玩的,小鸟跟他说因为毛茸茸的啊,他全身上下不是鳞片就是长鬃,只有小耳朵长绒毛,摸着软绵绵,手感特别好。
“那你摸孽根手感不是更好”
寒少宇不假思索随口调戏,小鸟双臂钳了他的龙脑袋将他压在殿里就是一顿乱锤,打得他一对龙眼酸胀眼泪直飚,嗷嗷直叫开口讨饶才放开钳制,但还是箍着他脖子,像只猴子一样四肢并用挂在他长长的身体上,他只好盘了个圈儿让他舒服坐在圈里,然后睁大被他打肿的眼睛,从眼缝里挤出些宠溺看他。
“要炼仙胎一定要和这样的你睡吗?”小鸟默了半晌,扯了扯他的须子,“还是你已经变态出境界了,听鸿升随口说那句,就想和我玩玩rns?”
“不,不,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龙口张开舔舔小鸟,“只是以前见过的都是如此,而且仙胎降世,凡间必有异象相伴相生,但这个异象是好是坏却不知,或许是某位贤明君主降世,或许是覆国诛民的朝代更迭,或许是某位有惊天之才的文人雅士降生,或许”
小鸟摆摆手,“管他凡间那么多,不过这么看,你们神界的仙胎应该挺多的,隔几年就有。”
寒少宇点头,龙首上的长鬃跟着飘飘摆摆,“是不少。而且仙胎长大,都比同年纪的小孩子聪明些,要是乖顺好教,长大就是翩翩俊才,要是顽劣不教,那换十个师父也是枉然,长大必定是举世无双的祸害。”
“所以就是一场豪赌啊”
小鸟叹了一声,整个人鸟后仰躺在他盘成的圈里,压得他身子一颠。
“这么说也没错。”寒少宇答,“可繁衍生息本就是一场豪赌,因为永远不知生养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凡界才有那么多稍微有点头脑的凡人关于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的问题争论不休,所以我那个有惊世之才的外公祖龙才会生养出舅舅那个灭族的混账。”
“还有你”小鸟躺在怀里,拽着他颌下的长鬃不撒手,“四海荒有段时间有风声议论,说你同四公主那夜,是你君上推波助澜在你酒里下的那东西药效太强,间接影响到你儿子,所以有惊世之才的寒少宇寒大帅,才会生出那样一个脓包废物的儿子。”
“你一定要这么奚落我吗?”
当年的事,一直隐瞒极好,君上在此事上即使真的有些过错,也不该泄露出去玷污他的声名,他是明君,更被凡界视为人文始祖,这样的事情于他的功绩实不相称。即使对寒少宇而言,不可否认他是有些埋怨和痛恨他的,他埋怨他多此一举推波助澜,更痛恨他为什么狗屁苍生天下,利用青鸟对苍生的怜悯之心断他姻缘,害他流落在外。但他依然愿意敬重他,依然愿意奉他为君奉他为主,世事浮沉沧海桑田,即使曾经的黄帝陛下被神界的诸多风气改变了些,骨子里,他依然是那个宽厚包容的天下共主。
“说什么傻话”小鸟目现暖色,拉了他的龙脑袋近前,拍他的腮帮子,“我怎么舍得,我是在奚落你的君上,你有这种反应,说明这件事情是真的,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
“说什么?说我是被迫?”无奈苦笑,“然后借这件事将自己同前尘往事同那些纠葛剥得一干二净,跟你说我那年选择留下是因为被君上设计,是因同四公主有夫妻之实,是因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算了吧!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我选她就是当时喜欢她!不记得你一点也不记得!可是可是我不想你哭”
小鸟怔怔看他,抬手,抹掉他下巴上的水光,“不说了。”
“那天你很伤心”指节分明的手挠着他下巴上的长鬃,轻巧的抚弄,小鸟想借这种方式让他闭嘴,可效果并不好,“我一直知道你很伤心,我想找回你,去过那片林子,但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知道。”
小鸟张臂抱着他的脖颈,让他硕大的龙脑袋倚在他肩上背上,顺着他脖颈和脊背上的长鬃,用一只手安抚突然躁动的情绪,他慢慢平静下来,小鸟的动作便更加轻柔,像是巴不得就这样哄他睡过去。
“提这些,只是跟你说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不恨你,其实从来没痛恨过你。”
“你应该恨恨我的。”
寒少宇动了动身体,将怀里的鸟儿盘得更紧,修建神殿时,他有意叮嘱工匠将主殿修得很宽阔,足够容纳他显了本身时庞大的身躯,小鸟想玩他的犄角耳朵想骑骑他时,便可以显了本身陪他玩玩。外公还在世总说应龙是高傲的生灵,不像龙族,甘愿俯首被人骑乘,而他却愿意给这只小鸟骑骑,愿意背背他,更愿意就这个样子盘着他随他糟践,要是苍溟还活着,一定又会掐着调子骂他“不成体统”。
“我宁愿你恨恨我。”
“下辈子再恨吧。”小鸟答了一句。
“那谢谢你爱我。”
寒少宇侧头用下巴摩挲着他的脑袋,将他精心梳理的头发摩挲得乱成一团,小鸟抬手抽了他俩巴掌,又去拽他的尾巴扯他的爪子。
其实想想,大概不是在轩出现在大婚当日也不是小鸟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境,而是他本来就想同自己融个仙胎孵出来养养,只是孤身飘荡太久,心里又缠了个结,无论眼下的境况如何安稳,也不敢随意踏出那步。其实寒少宇对仙胎之事心中也颇有抵触,许多年前四公主剖腹产子那血淋淋的一幕尚在眼前,他是应龙小鸟是青鸟,融出的仙胎不管随谁,都是颗蛋都要在体内保护孕育在体外孵化,而要生出来,成又得剖,虽说时境不同往昔,又有兔子这举世无双的神医,可风险后果哪能预测,与其最后生养出个举世无双的祸害,还不如不存这份心思。
“再等几年”小鸟玩累了,躺在他盘成的圈里拽着他的鬃毛道,“你再等几年,等我消了心结,咱们融个仙胎出来玩玩吧。”
他那日只当他玩笑,便也用玩笑的口吻答:“那就过几年再议,这场豪赌,你我都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