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条小龙被他一句骂懵,均看向穿蓝缎衫的那位,那位倒是反应很快,冷笑一声,说道:“我们是乌龟王蛋,你是什么了?”
寒少宇笑的恬不知耻,“你们承认自己是乌龟王蛋,我倒是不介意做这个王,你既这么说,就是变相承认我是你祖爷爷,这勉强算叫过了吧。”
两方住手,家臣侍卫哈哈大笑,沥胆抱手笑着站在一边,那六条小龙被气得不轻,半晌说不出话来,家臣里那个贫嘴的见他们不言,又道:“你们呐,年纪太轻,需要历练,我们这一辈的谁不知道四海荒论厚颜无耻,我们家二殿下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的?”
家臣侍卫听罢又是一阵哄笑,寒少宇被部下如此调侃,觉得颇没脸面,骂他,“就你话多。”
那家臣嘀咕一句闪到一边没再说话,穿蓝缎衫的却开口:“请您归还我的父亲和兄弟。”
寒少宇心说这么快就长进了,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就懂说“请”和“您”,嘴上回:“你的父亲和兄弟虽来过我这里,小坐片刻就离开了,你要讨人该去四海荒各大酒肆妓馆找找,我听说你父亲你兄弟有些小癖好,没准是去了那里。”
“胡说道!”一条小龙道,“你见过哪个男人p带老婆一起?”
寒少宇知他说的是那俩美妾,碘着脸答:“自然见过啊,去年年节,我那表弟凤熙神君就带夫人去了长安花街,大部分的神仙都知道,怎么?你孤陋寡闻?”
那水君被堵了一嗓子,郁闷甩袖,“提什么凤熙神君,那老凤凰就是个贪色的变态,他那夫人也是出了名变态,夫君在外头乱来从来不管!”
“那是人家开明。”寒少宇道,“你没这样开明的夫人也不要嫉妒,更不要随意诋毁。”
“闲话少叙,我父我兄弟,你到底还不还?”
寒少宇对那些七零落的兵将扬了下巴,“都说了不在此处,即使真的在吧就你讨人这阵仗,我还我就是软蛋!”
“那还跟他说什么?”另一个水君在旁煽风点火,“这家伙赋闲已久,殿里就这么二三十人,张狂不起来,咱们平了他南郊,我就不信把这儿翻个底朝天,会找不出父亲找不出四哥在哪儿!”
穿蓝缎衫的还在犹豫,两个水君对视一眼,不给他再行思量的机会,两声长短不一的吟啸,化为两条龙向他扑来,绿光一现,沥胆化了蛟龙帮他挡了那两条小龙的攻势,蛟尾一摆,将其中一条抽了个跟头。
穿蓝缎衫的冷笑,“你堂堂一方神君,四海闻名荒敬仰的白战神,竟要依靠一个妖魔为你出头。”
寒少宇知他看出沥胆不好对付,跳了两跳,无奈沥胆身躯盘在身前,将视野全部遮挡,干脆用些气力跳上魔蛟背脊,抚了魔蛟脑袋上的长鬃,沥胆瞥他一眼,无声翻了个大白眼。
“一方神君怎么了?沥胆跟我不是一天两天,早年征伐他便是我手中的无上兵器,这件事四海荒那些传说故事里不都说了,我依靠一个妖魔出头怎么了,你有本事,大也可以如此,前提是你也有为你出头的妖怪啊”
“牙尖嘴利。”穿蓝缎衫的冷笑,“我怀疑传说故事都是杜撰,您老这样子油嘴滑舌的家伙,可不像是勇猛的神将,千万别告诉我,当年蚩尤是被您老用嘴炮杀死的!”
附庸的龙崽子们哈哈大笑,沥胆又翻了个大白眼,长吻一张露出利齿,口吐人言,“要是嘴炮能轰死人,蚩尤早死一百回了,倒是当年不必征伐那么长时间。”
这话确实是向着他的,但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同那几条小龙一伙,那几条龙崽子笑出眼泪,家臣面上无光,不敢对沥胆发难,都瞪着他。
“盯我干吗?”寒少宇抬手指向对面,“有气倒是对他们撒啊!瞪他们!快瞪他们!”
那些家臣却叹了口气,只听那个嘴贫的道,“跟个这样的二殿下,真是三生不幸!”
正要好好训斥这帮没良心的王蛋,身下沥胆动了,一个踉跄被甩下脊背,滚落在云上,厚脸皮爬起,张嘴就要骂,却看他同三条小龙战在一处,那三条小龙攻势很急,一条袭尾一条袭身,一条张着血盆大口咬在沥胆的前爪上,被沥胆的鳞片和骨刺穿透下巴仍不撒口。
“愣着干吗!帮忙啊!”
寒啸天最先奔上,双瞳一闪,一只巨大的豹猫一跃而上,正扑在压制沥胆尾巴的小龙背上,齿爪并用,三爪两口就拔干净一片龙鳞,在那小龙身上生生掏出一个血洞,嘴贫的也化了形,一只硕大的长毛灰狼仰天长嚎,撞开那只牵制沥胆身体的小龙张嘴就是一通胡撕乱咬。沥胆得空一尾拍在咬他爪子的小龙脑袋上,那小龙飞到云外,咳了几声咯出一大口血掉头腾云想逃,沥胆追去,拥挤的雨云便腾开一大片地方。
这一下子那些兵将可得了空子,兵阵铺排开来,攻守兼备训练得当,家臣们竟落了下风,两条小龙簇着穿蓝缎的那位捻着小胡子直乐,“快将我父亲兄弟交出,还认你这父祖!”
“没大没小!”
寒少宇手上没有旗牌官也没有令旗,被这眼花缭乱的阵仗搅得头晕目眩,定了定神,仔细寻找生门阵眼,各神族如今衍生的阵法,都是由当年他和大巫两人商定的一本阵型图演变而来,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天族新兴,又同龙族频频联姻,这阵法该是从龙族那几套阵法中演化,可时隔过久,即使他记忆不出差池,一时也寻不出生门阵眼。
“二殿下!”
家臣被困,进退不得,寒啸天和嘴贫的一时也脱不开身破阵,寒少宇又定神找了一阵直泄气,也不知是四周云气弥漫还是久不经沙场,那些虾兵蟹将执着兵器打转,竟让他眼花半晌找不到阵眼来,被困的家臣背抵背催他,越催他越头疼。
“别唧唧!烦死了!”
寒少宇揉着脑袋,那些兵将又喊起号子,这下不止是眼晕了,耳朵也疼,精神更没法集中。
“我本来还打算躲起来看热闹,没想到寒小叔你果然不行,要我说你就是仗打太多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你管他什么阵法,一通冲杀冲散了让他首尾不能相顾便是!”
“说的容易,我也想啊,人手不够!”
“那你待会可要感谢我,你要的人手我可叫来了”
这声音是谁自然不言而喻,标志的戏谑调调在云外,寒少宇一怔,刚上来光顾着调戏兄长却把小白公子忘到脑后,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跑到外头去的,再一嗅除了小白公子,还有一大片妖气慢悠悠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