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尾一弯缠上半血狐狸脚腕将他拖下扔在地上,后爪一抬压了狐狸腿儿,前爪一伸压了狐狸爪儿,侧了龙脑袋卖弄冲鸟儿眨眨眼,小鸟生气,哼了一声挥袖将头撇向一边,只好去看兔子。
“来,兔兔乖,过来拔狗牙。”
兔儿蹙眉看他师父,见小鸟没发话,头摇得像拨浪鼓,倒是旁边的母狐狸大喊:“寒少宇!没良的天杀货!你拔我夫君的牙做什么!”
那帮仙怪早有戒备,母狐狸刚跳脚无礼就被按了,寒少宇看母狐狸穿着绣花黄衫被仙怪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龙尾巴甩甩,青丘这骄纵成性的小帝姬在妖市吃瘪,他十分得意。
但嘴上还是得一本正经胡说道解释:“这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啊,而且他这两颗小狗牙,说不定就是疯劲儿所在,没准拔了它,戚晓风觉得痛,就能镇静下来,体内沸腾的狐狸血也会安静”
这本就是随口乱扯,说出来总觉得凡界岁的小孩子都不会信,可怕的是母狐狸竟然信了,寒少宇听她张口说“那你们轻一点儿快一点”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幻听,小帝姬虽然骄纵,往常待在青丘那个破地界几乎没出过远门,但该长脑子啊,没道理这种胡话也信。
但她确实是信了
老板娘成是被母狐狸追了一下午心里憋屈,推了一把兔儿,兔儿还是看鸟岿然不动,寒少宇盘着身体很想开口调戏兔儿狗腿,但看鸟儿面色不善,还是忍了心性住嘴,冲鸟儿眨眼抖动小耳朵一副傻样儿卖乖,谁知鸟儿就是不乐意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烦,还将眼睛闭了起来。
老板娘干脆撸了袖管碘着肚子走过来,走到半血狐狸身边蹲下,看半血狐狸被他压制动弹不得,拍了拍半血狐狸的俊脸。
“神君大人,真拔不成?”
“真拔。”寒少宇答,“拔得利落干净点儿,反正狗牙脱了还长,狐狸牙应该也一样,拔了收好,等他疯劲儿过了,好好给他看看他疯的时候多么能作”
“您老真是狠心。”
老板娘对个相熟招手来帮她,寒少宇懒得看老板娘如何拔牙,只是帮按着半血狐狸,支了脑袋看鸟,鸟儿不看他他就一直看鸟,逮到鸟儿睁眼就抖他肉乎乎的小耳朵,小鸟对他化了龙形的小耳朵几乎没有抵抗力,果然努力闭眼不多时就睁眼瞄他,刚开始偷偷摸摸地看,后来光明正大地看,再后来踌躇不定,最终迈了长腿靠过来。
半血狐狸正被拔牙,口水拖得老长,疼得直抽抽,寒少宇蓝眼直勾勾盯鸟儿近前,尾巴欢快抖动勾引,感觉到爪下的身体七扭扭急欲挣脱,觉得很烦,干脆直接将整条尾巴压在半血狐狸身上。
他显了本身身躯庞大,尾巴自然很重,半血狐狸被压得大口喘气,也不挣扎了也不抽抽了,死狐狸样儿随老板娘折腾。
鸟儿靠过来,半眯眼仰头看他,他目光很凶,显然还是生气。寒少宇垂下龙脑袋,微微侧头嗅了嗅那只染血的袖管,一口咬断止血的发带,咬破舌尖,伸舌舔舔。
小鸟的血温热暖和,尝着除了血腥味,还有种甜丝丝的味道,混着自己的血,味道有些奇怪,但并不讨厌,舔了几下,手臂的血止了,鸟儿白净俊脸一松,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鼻头。
“耳朵要不要揪?”
寒少宇将自个的龙脑袋垂得更低,欢快抖动小耳朵,贴上鸟儿温热的手掌,如果不是身躯过于庞大,或许会被误认为是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大狗。
鸟儿摇头未说话,单臂抱了他脖颈,俊脸贴上他长吻,蹭了蹭,温热的体温通过鳞片迅速传来。寒少宇只觉得自己半边脸颊被暖的热烘烘的,抬起那只空着的前爪,将鸟儿往自己身边推了推,如果不是尾巴还用来压制半血狐狸,他就可以抬尾缠了鸟儿将他放在自个脑袋上,随他悠闲荡着长腿休息,挡了视野也无所谓。
“下次不要这样。”虽知说这些见外,说出口也无济于事,说出来鸟儿也许会翻脸,但还是耐不住要说,“半血狐狸下楼我看他袖子里鼓囊囊的,神情也不大对,所以有防备,你却像个傻子似的扑过来,我有防备他伤不了我,你扑过来去杀得措手不及,你受伤我是会心疼的。”
“你才是傻子。”
鸟儿骂他,在外的白净手臂很快被冷风细雨带走温热,寒少宇体温不暖,只能伸舌帮他舔舔,展开半边翅膀撑在鸟儿头顶遮掉大半风雨,最后干脆前爪拨了他,让他缩在自个翅膀之下,那里是周身除了舌头体温最高的地方,可惜满腔好意又被辜负,鸟儿闲不下来也不老实,单手作弄,摸在鳞片细腻处挠他的痒痒,耐不住痒痒哈哈大笑,总觉得随鸟儿动作,翅膀之下连带着脊背上的一大块肌肉都在不自觉颤抖,察觉他反应,鸟儿便挠得更开心,老板娘抹了把额上的雨水骂半血狐狸骂仙怪骂他,到最后连鸟儿也骂,鸟儿从翅膀下探出脑袋瞪老板娘一眼,又什么都没说,继续缩回翅膀底下挠他的痒痒。
小鸟的好奇心颇重,这回发现他的痒痒肉,肯定会玩好一阵子,他便要被好一阵折磨,笑得腹痛难当的档口,却见母狐狸被仙怪箍着,隔着雨幕看向这边,灵秀的眼中似有什么东西闪动。
她没有哭,只是看着也不大高兴,鸟儿挠他痒痒的动作停了,老板娘擦了额上雨水起身,拿着手里用丝线穿好的两枚尖利长牙晃了晃,兔儿披头散发走过来,手里的三根长针插向半血狐狸脖颈,半血狐狸抽了两下,不动了。
寒少宇又看了白九樱一眼,仙怪已经放开她,她跪在远处,没有动,风势又急,雨势却渐弱,弯了脖颈将龙脑袋折进翅膀里,鸟儿抱膝窝在里头,抬眸看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被雨水打湿的长鬃。
“客栈你弄坏的,修缮的费用你出。”
“好。”
无暇埋汰鸟儿变相圈钱,吧唧在他脑袋上亲了一口,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直到母狐狸走近,直到仙怪帮她将昏迷不醒的半血狐狸拖进客栈,从始至终没有抬头,母狐狸静悄悄地,也没有吵他。
“你拿我躲桃花债?”等周围安静下来,小鸟半眯眼威逼,“说说话怎么了?以前的桃花债就不能说话了?要不要跟条虫子一样躲着?”
“流水桃花而已。”寒少宇道,“躲着比不躲好,我刚刚看到点儿东西,想想,还是当做没看见吧,免得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