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吗?”
易倾难得赏脸,拿了剥好的龙虾尾在季殊的面前晃了晃。
她只是闲着没事想逗季殊的,可她哪里想到,季殊不断用嘴接过了虾肉,还舔了她拿虾的那两根手指头。
惹得易倾顿时抖了抖手臂:“恶心死了你。”
“是你送到我嘴边的,我哪有不吃的道理。”
易倾立马丢了两只一次性手套过去:“算啦,算我大方,请你吃,吃完抓紧走。”
隔壁那桌越发的躁动起来,尤其是那个被叫做龙哥的光头男。
“噫”一声叹息,易倾遮住了眼睛。
“怎么了?”
隔壁那桌叫龙哥的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的满背的纹身,这种易倾看的多了,易林权身边很多满背是纹身的人。
不过区别很大,易林权身边那些人身材管理的很好,纹身的另一面都是标准的腹肌,而不是这位龙哥的“米其林。”
“有点辣眼睛。”
易倾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并不算大。
“没想到你这个大小姐会来这里吃东西。”
易倾当即不屑的反驳道:“你这个大老板不也一样,来这里吃东西还要我请。”
“小妞,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坏话呢?啊?你那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辣眼睛?”
那带着汗臭体味的啤酒肚移动到了易倾的桌边。
看来有些人不吃拳头是不甘心了。
季殊递给了易倾一只碗,里面慢慢都是剥好的虾肉,剥虾剥的头秃的易倾见状,立马双手接过。
也不忘礼貌的道谢:“谢谢你你,季先生。”
季殊的手停在半空中几秒,而后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次性手套。
“小妞,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跟我走吧,这个男的不行啊,一副文邹邹的样子,走,龙哥让你体验什么叫快乐,你听话,我就不追究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易倾轻咳一声的,果然,下一秒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惨叫,那只即将伸到她耳边的咸猪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季殊的骨节都在泛白,可见力气之大。
“你在这里吃东西,我等会儿来找你。”
易倾点头,而后转向那一脸猪肝色的龙哥,她站起来,语笑嫣然,天真无邪,看起来就是一个刚进社会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
“这位叔叔,我告诉你哦,不能说男人不行的,说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这话还是她当初从季殊口中听来的,果然他一听这话就生气。
旁边一桌子人顿时都跟着季殊出去了,易倾淡定坐下来吃她的食物。
还好没冷,冷了可就不美味了。
“小姑娘,刚刚那个跟你坐一起的是你朋友吧?你报警了没有呀。”
易倾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才开口:“阿姨,没事的,我朋友他身手好的很呢。”一个人单挑二十人呢没问题。
“小姑娘,这可不能小看了,刚刚那几个人是我们这附近出了名的流氓混混,你的朋友很危险的,不然阿姨帮你报警吧。”
见老板娘拿出手机,易倾俩连忙阻止:“阿姨,别,你报警我那朋友会生气的,你刚刚也看到了,我那朋友为了你的店,他把那群人带出去了,阿姨,不用报警,我保证,不管出任何情况都跟你的店没关系,给他十分钟,他十分钟就能回来。”
老板娘还想说什么,客人催的紧,只能走了。
易倾瞧了瞧手机上的时间,季殊出去两分钟了,等她这碗虾肉吃完他还不回来的话,她就打包离开。
只是,季殊没给她这个机会。
碗中还剩四块虾肉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周身笼罩着戾气的男人,他手中提着的那件黑色外套上沾了些灰尘。
“小姑娘,这是你刚刚那个朋友吧。”
易倾对老板娘点点头:“嗯,我没说错吧,我都打不过他。”
“这小伙子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季殊走近,老板娘走了,易倾碗中的几块虾肉也吃完了。
“以后不要让那种货色碰你,一根头发都不行。”
随着季殊的话一起出现的,还有她手边的那杯水果茶,五颜六色切块的水果,散发着清香,是她最近一直在喝的。
“那你觉得什么货色能碰我?你这样的吗?”易倾依旧垂眸,认真的吃东西。
“谁都不行!”
易倾笑出声:“那季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出家吗?做个尼姑,断了七情六欲?那颗不行,我重欲,正在寻找目标呢,我还想快活一辈子呢。”
季殊拿过那杯水果茶打开,插入吸管,重新放在易倾的面前,易倾不接,他直接站起来抓住易倾的手,将水果茶强行塞进易倾的手中。
“易倾,想认识真实的我吗?”
易倾将季殊强行塞进来的东西放到一边,当着季殊的面,用纸巾擦手。
“不想认识,我对你没兴趣了,简而言之,晚了,我给过你不止一次机会,你从来没珍惜过,从我们离婚的那一刻,我们以后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关系,你可以走吗?别影响我吃东西。”
季殊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他的话只能暂停。
“喂。”
“知道了,辛苦了,不,我今晚不过去了,嗯。”
季殊的话易倾听得清清楚楚,待通话结束,她深吸一口气,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情人催你回去了?季殊,我最恶心你这种脚踏两条船的男人,肮脏不堪。”
“什么情人,是阿生,他问我今天去不去酒吧,别乱想,还有我跟董晗已经断干净了。”
“所以呢?你来找我这个前妻干什么?你该不会想和我复合吧?你觉得可能吗?”
季殊前一秒抓住的手,这一秒从他的掌心挣脱。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季殊沉住气,拿起旁边的外套,提在手中。
易倾什么狠心的都说了,她说的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见季殊站起来,她以为季殊要走了,刚松了口气,忽然眼前一黑。
膝盖不知道磕到什么地方了,痛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身体突然的悬空,让她下意识的寻找可以支撑的。
“季殊,你疯了吗?”
“别乱动,再乱动就走光了。”
易倾气的立马并拢双腿:“季殊,你个死变态。”
“反正我被叫变态又不是一年两年了,你随便叫,我不介意,我还可以更变态!”
此时此刻的季殊,之于易倾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哪里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总是沉默寡言一本正经的季殊。
易倾废了些力气,总算是将遮住她眼睛的东西拿开了,入眼是茂密的树叶,耳边是他有些粗重的呼吸。
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冒出了不少胡茬。